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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沈卿清不喊这一下子,沈将军还可以搪塞过去,但是如今沈卿清自己说了出来,便是如何也无法掩盖的了,沈将军没了替沈卿清遮掩的法子,到时赵丞相一封折子,到国主面前参她个包庇之罪,也是有理有据的。
    没办法,沈将军只好回去便请了家法,将沈卿清个小小的人,也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赵丞相方才作罢。
    自那日起,沈卿清便恨上了赵叙白,若不是她,她哪里需要挨打,娘亲先前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呢。
    赵叙白大病之后,赵丞相也只推说叙白身子弱,骨子上积了病,需要好生调养,时常便送去乡下,赵叙白在都城中的踪迹便近乎全无了,众人皆知赵丞相家有一爱女,但见过的人却是极少。
    沈卿清自那时起,也没见过赵叙白几面,但凡每次见面,她必被赵叙白激得面目狰狞,失去理智,做些惹人笑话之事,赵叙白一介文人之后,再借着身子不好装个弱,众人便只以为是沈卿清欺负了赵叙白。
    故每次两人相逢,都是沈卿清吃了亏。
    今日,赵叙白却出现在此处,沈卿清心中已暗道不好,却还是硬着头皮回道:你来作甚?
    赵叙白一甩衣袖,微微一笑:沈大小姐来得会试,偏我赵某人来不得?
    此话倒是讥讽沈卿清处处使特权了,沈卿清听懂了,这么多学子面前,沈卿清被赵叙白下了面子,气得攥紧了拳头,身子都有些发抖,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爱来便来,与我何干?
    哦?这倒是不符合沈小姐一贯的风格了。
    赵叙白说得不急不缓,且此人在这种场合还优哉游哉地摇着把扇子,瞧着端的是副风流才女模样。
    沈卿清在众学子面前被下了面子,登时心中便极为恼怒,却又不好发作,这么多学子面前,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见证人太多,且今日娘亲特地嘱咐过她不要惹事,她为了娘亲的嘱咐也得收着些。
    如此,沈卿清只得强忍着将头转向一旁,再不理赵叙白了,只是满脸的怒容倒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秦子衿瞧见此人当众驳了沈卿清的面子,沈卿清竟还硬生生忍了,心下微动,所谓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秦子衿倒是很想与她结识一番。
    外地来的众学子方才见了沈卿清的架势,便知她不好惹,谁知竟来了个能与沈卿清相抗衡的,当下便在心中感叹,果然还是都城能人众多,精彩纷呈,与家乡的状况果然大不相同。
    且说这赵叙白,这些年在都城的日子并不多,因着低调了多年,沈家便只当赵家这个后辈是个不中用的,也没用心思提防打压着,倒是任其发展,给了赵叙白机会,毕竟若是论实力,赵家还是要差上一截。
    自她大些,娘亲便令赵叙白专心备考科举,但是却是请的师傅去乡下教的,所以众人并不知赵叙白也在备考科举。
    后又听闻沈卿清也要科举,赵丞相担心自家女儿被沈家迫害,便令赵叙白一直在偏远的乡下科举,后来乡试也是在偏远的省份,女尊国这么大,沈将军的爪牙还没伸到每一个省份去,故赵叙白在会试前一直是查无此人。
    尽管她继承了其母的智慧,常常也是榜一的名次。
    故赵叙白今日出现在此处,沈卿清才如此惊慌,要知道她的科举是有水分的,旁人都不敢置喙,可若是赵丞相知晓了,执拗的脾气一上来,若是东窗事发,她可真是叫苦不迭,娘亲到时也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惹怒国主。
    但沈卿清只是心中慌乱,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半分,那位搜身的官吏只识得沈卿清,却不认识赵叙白,待搜身时,她只胡乱搜了搜,便放沈卿清进去了,其实都没敢摸着沈卿清的衣服边儿。
    赵叙白站在后边,摇着扇子,便道:你这官吏搜得不严,为何沈大小姐偏偏不需搜身仔细呢?
    搜身的官吏还是第一次被人质问,虽刚刚赵叙白的威风她也看到了,但是她仗着自己都城中各官子女都熟识,偏不认得赵叙白,便只当她是外省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员女儿,沈小姐不跟她计较乃是沈小姐大度,并非是收拾不了这位学子。
    且这官吏又本着将沈将军的马屁拍到底的原则,便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朝赵叙白吼道:去去去,哪里来的乡下女子,沈小姐的事情也是你能过问的?
    这官吏显然是个眼瞎的,压根瞧不见赵叙白通身的贵气,又或者是她拍马屁的心情太甚,使她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实。
    赵叙白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但她倒也不气,只是觉得好笑,她这些年不常在都城出没,竟已被人认作乡下人了么?
    有趣,有趣,都城的官员们真是更有趣了呢,赵叙白摇着扇子心想。
    这搜身的官吏还在狐假虎威,考院中恰好经过一考官,瞧见赵叙白忙过来寒暄道:叙白,这些时日可还安好?
    牢伯母记挂,叙白一切安好。
    这位考官官职皆在这位搜身的官吏之上许多,所以这官吏瞧见这位考官对这位学子十分亲昵的模样,便觉得有些慌。
    毕竟,这位考官是以古板著称的,从不拍须溜马,能让她瞧上眼的人并不多,何况是位学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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