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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听闻倒是心下绝望了,他虽不懂科举,却是明白新科状元这几个字的意思的,他不明白,先前的秦大妞并不爱学堂,去学堂读了几天便回家歇着了,人还好骗,怎么被他推下水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但不像之前一样好骗,甚至连好欺负的性子都变了,变得让他害怕,对他做过的坏事也紧追不已,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他只要装可怜说几句,便会原谅他的秦大妞了。
大柱心下绝望,知道此次恐怕难逃一死。
只是,愚蠢的人却总是办愚蠢的事。
他思索许久,想出的对策竟是趁着制住他的属下分神之际,他拔下头顶的簪子猛地朝秦子衿刺去。
此举发生地突然,秦子衿也没想到,但是她反应倒是极快,微微侧身,大柱扑了个空,便失了先机。
秦子衿只是略显狼狈了一些,却没被伤到。
方县令对于突然发生的事情,早已吓死了,慌忙让随从上前按住大柱,要知道在她的地方袭击国都命官,确是死罪啊。
到时查出是她的侍妾,她也脱不了干系。
方县令按律法处置便是,在下并没有越俎代庖处置此事的权力,还请方县令切勿徇私,秉公处置。
秦子衿虽有些意外,倒也并不惊讶大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先前能因了旁人几句话推得原主下水,现在不就能因着自己的愤怒做这些无脑之事么?
方县令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声道是是是,若说先前,她还因秦子衿的到来而有些不喜,觉得她是跑这炫耀来了。
如今却是叫苦不迭,早知纳个妾室,要惹这许多麻烦,她可说什么都不会收了这英儿,如今真是惹祸上身,心中真是悔死了。
后悔归后悔,方县令当即便将大柱打入了死牢,听候发落,此次涉事的官员们,她也按律法皆进行了处置。
秦子衿这几日就在县城周围,方县令自是不敢再弄什么幺蛾子,大柱经过此事,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临死前,他一直吵着要见秦子衿,却再没人替他传话,毕竟他先前受宠时,惯是个欺软怕硬的,许多官吏都被他暗地里吹过枕边风欺负过,何况这样品性的人,哪个女子会喜欢呢?
便是有人告知秦子衿,秦子衿也绝不会去的。
对于这样的麻烦,让他按律法得到惩罚便是,秦子衿可不愿意再花时间与精力跟他较量。
将这些处理完了,秦子衿便着手准备回乡下看看娘亲和奶,她都半年没见到她们了,心中想念的紧。
谁知,江一听闻这个,倒是笑道:不必回乡下,她们现今在我的铺子里帮忙呢,寻常便跟我祖母住在一处,我寻常打理铺子,生意忙碌,祖母也有个陪伴的人。
秦子衿竟不知江一帮她至此,甚至一直都没有与她说过,若是秦子衿不回来,恐怕都不会知道此事。
娘亲与奶种田又辛苦,又赚不了几个银子,江一此举变相是在替她照顾自己的亲人,秦子衿心中便觉得又感动又过意不去,她这些年倒是江一一直在帮她,扪心自问,她除了给江一讲学功课外,却真的没帮到江一什么。
江一,真的多谢你,再过段时日,我会将娘亲和奶接到都城去的。
害,子衿你真是见外,秦大娘和秦奶奶干活麻利,我这正好缺人,要说,还是她们帮了我的忙呢。
江一知道秦子衿心下过意不去,忙偷换了概念道。
秦子衿虽没再言语,心下却很是感动,她真的很幸运,来到这里之后,她遇到的朋友当真是极好的。
子衿,回来啦。
哎呀,给奶看看,子衿都瘦了一圈,她娘,今晚可得好好给子衿补补。
哎,娘,好嘞。
秦奶奶和秦大娘方一见到秦子衿都红了眼眶,将秦子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瞧了个遍,瞧见秦子衿去了都城半年,都瘦了,更是不知子衿在都城过的日子是不是极为辛苦,心下便都自责还是自己没本事,没能给子衿多攒些银子。
二人都没问秦子衿这次的科举成绩如何,毕竟身为亲人,还是更关心孩子本身,而非那些虚名。
娘,奶,我没事,我好着呢,我这次考中状元啦。
秦子衿心下也有些哽咽,但她不是个哭哭啼啼的性子,便想着用些高兴的事情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娘跟奶都知道嘞,江娃都告诉咱们嘞,咱子衿可真有本事。
秦子衿都忘了,江一知道这个好消息,岂会瞒着不说,二位定是知道的。
于是,秦子衿与李之遥在家呆了几天,算是让家人们放心,便又要出发去都城了,尽管心中再不舍得,可若是再不去,赶不上入翰林院那日,可是要出大事的。
秦子衿与李之遥的家人也明白此中厉害,这次回来,方才得知,叶南果真没去学堂了,她跟江一一样在家中学着做生意,很是得心应手,叶南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倒是比从前认真了许多。
如今,她常常吹嘘的便是生意人中学问最高的,这句话,倒是唬了一些人,叶大娘最近的事情便是跟江一祖母一起替自家孩子相看夫郎呢。
子衿,此次殿试,我回去这几日想想,还是觉得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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