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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吃疼而收了力道,于是那人也得以挣脱出来,咻地一下就从窗外逃走了。
裴舞影“啧”了一声,拔出针后看也没看就丢在一边,取了哑峰就追了出去。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蹿出徐府朝着城外而去。
那人屡次三番能从一众衙役手下逃脱,可见轻功一绝。
只是很可惜,他遇见了裴舞影。
后者不仅武功一流,身法更是世间难寻。
两人至徐府分开,最后又在嘉州城城门处遇上。裴舞影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右手一翻便掷出去三把暗器小刀直直地朝那人飞去。
破空声带着呼呼风声而来,那人脚步一转,轻松躲开两把飞来的小刀,但第三把却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他抬头,仰视着圆月之下高墙之上的影子,重新遁入了黑暗之中。
裴舞影紧随其后,不过她追到一半时身边多出了一个人,她侧目,发现竟然是江浅书。
“你来作甚?”
江浅书刚想说话便又听见她道:“叫那群还在看戏的衙役滚过来抓人!”
说着她脚尖落在一处屋顶上,望着阴影之中移动的影子再次打出三枚暗器。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
裴舞影看了一眼已经识趣离开的江浅书,继续追了上去。
采花贼关运一路逃到了一间破庙才停下步子,确认身后并无他人踪迹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听说了裴舞影的大名,因此足迹从未涉及允州。可没想到,他不去见山,山却自来之。
“真难缠。”他感叹着拔去胳膊上的小刀,想着先前堪堪贴脸而过的两把小刀,心有余悸道,“下手真狠,但是真够味。”
“是么?”
冷淡的声音从天而降,关运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双肩沉了下去,紧接着一道力道从双肩而下迫使他身躯扭动,左半边身子倾斜,竟然就这么跪了下来。
他的左膝着地,随后便听见轰轰一声,膝下地面竟然碎裂成了数块。
这时他双肩一轻,一道影子飘然而至于身前,如玉白皙的手握着一把漆黑却泛着紫光的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裴舞影看着眼前跪下的人,手中刀动了动说道:“本堂主一夜未歇,这手中刀可不见得拿得稳。”
“裴堂主可真会说笑。”关运狭长的眸子中露出淡淡笑意,“不过在下也很好奇,为何裴堂主中了我族的软骨散和夜来香为何还是无事?”
他刚说完,就感觉到脖子处的刀有轻微的抖动,关运抬眸,正好看见冷淡的人面上已经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
“闭嘴!”
裴舞影也在方才注意到了异样,她当机立断一脚踢向关运,随后用尽力气从手中一次掷出四枚暗器,小刀刺破他的四肢周边衣物,将人狠狠地钉在了破庙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随后她立刻收刀盘腿而坐开始调息。
“没用的。”关运在一旁凉凉道,“软骨散和夜来香都是我族秘方,非交欢不得解。”
听他这么说,裴舞影又迅速点住了自身几处穴位。
然而关运又开口了:“封住穴道只能抑制软骨散的发作,但夜来香嘛.....若是得不到发泄,怕是有损堂主根基。眼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裴堂主不如将关某放了解毒。关某从西南弋族而来,修的便是这门功夫,定然不会让裴堂主失望的。”
弋族,信奉阴阳交融大道的蛮族。
裴舞影睁开眼看他,关运还以为她心动了,于是双臂动了动,等着她将自己放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他朝人望去,发现对方又重新调息去了。
“罢了,你我就这么耗着吧。”关运探头,看着破庙屋顶上的洞,自言自语道,“反正过不了多久你还得求关某,届时关某不介意裴堂主主动点,收个奴仆带回去也不错。”
无人应答。
关运是一点也不着急,弋族的夜来香本就是为了共享极乐而制作的,但若是一直被压抑便会转为毒,慢慢侵蚀人的神智,只需一晚,变成只知欲望的野兽。
眼下四周无人,这里又是破庙,想来人迹罕见,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落了空,因为就在他无所事事之时,江浅书带着衙役赶到了。
“真可惜。”被三名衙役“取”下来时关运还有些遗憾。
江浅书看着正在调息的裴舞影又听见关运语气暧昧,当即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问道:“你做了什么?!”
“自然是让人发疯的好东西。”关运发出了桀桀笑声。
江浅书暗道不好,拔剑就要教训他,还是蒋捕头眼疾手快地拦下了他。
此时已经处在混沌之中的裴舞影听见声音,她睁开眼,看见江浅书等人后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蒋捕头。”她唤了一声,声音之中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听见她的声音,江浅书立刻赶来想将人扶起。
肌肤相贴之下,他才惊觉对方体温高的吓人。
不过很快,裴舞影就推开了他。
“先别碰我。”
一句话让江浅书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撑着破庙柱子站起来。
此时蒋捕头也走了过来,看见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和虚弱的身躯立即对江浅书说道:“快随我去城东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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