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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昊嫌弃的看着她:“你还有脸说,跟着我当了二十几年富太太你就知足吧,当年若不是元慧那女人死了,还轮得到你?”
姜晓慧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眼神,口无遮拦的反驳。
“呵,你当我不知道?当年不就是你眼红她的股份,亲手杀了她吗?后来把我置于风口浪尖受人责骂,我说过你一句不好吗?”
“你闭嘴!你疯了?你胡说什么!?”骆明昊瞬间暴怒起来,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姜晓慧见状立马软了下来,“我哪儿有胡说..夫妻多少年了,你那点破事我不清楚?”
“若还想继续当你的富太太就给我闭嘴。”骆明昊卸了一口气,手指扣着茶几,缓缓说道,“只要她在我身上查不到什么把柄,也就只能乖乖给我送钱了。你最近给我老实点,若是因为你我的计划被破坏,我绝对饶不了你。”
姜晓慧听了这番话却有些心虚,生怕被骆明昊看出异端,转头就上了楼。
而在拐角偷听到一切骆长轻却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元慧阿姨竟然是被她爸爸杀死的。
她小时候跟着妈妈来到骆家时,就觉得骆家像是宫殿一样,干干净净,华丽亮眼,一切都是那么的高级。而骆家的女主人更是温柔至极点的女人。
她从小就知道她是私生女。
在她跟着姜晓慧大摇大摆的来骆家时,她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愧。
元慧阿姨是温柔的人,也是聪明的女人。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但有什么都不在意。
她看出了骆长轻窘迫的模样,对她微微一笑,叹着气,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对她说:“你是个好孩子。”
而这时她的亲生母亲在做什么呢。
她在到处欣赏这座宫殿里的一切,陶醉在自己即将要成为这家女主人的梦里,无法自拔。
骆长轻看到母亲的这副模样,本就羞愧的她,脸红的快要烧起来,觉得自己一刻都要呆不下去了,慌乱的跑出了这房子。
跑出去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元慧阿姨的叹气声。
她在..为什么而叹气呢。
在之后,她看到的只有元慧阿姨小小的骨灰盒了。
她想给她磕个头,但是她知道自己不配,她想和她说说话,但也知道自己不配。
她想让阿姨再摸摸她的头,但是再无可能了。
这么温柔的阿姨,竟然是被自己丈夫杀死的。
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骆长轻越想越觉得恶心,迅速冲进卫生间,吐的肠子和胃搅成一团,泪流满面。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很脏,从出生起便是。
——
骆穗岁接到电话时已经是第五天了。
看着眼前较青涩的面庞,骆穗岁微微出神。
自从她母亲去世后,若说骆家谁对她最好,应该属骆长轻了。
骆明昊训她时,她会主动要求一起挨骂,被罚没有晚饭吃时,她会藏起来一些吃的,晚上偷偷递给她。
但是她对她从来是冷眼相待,因为她永远改变不了她是私生女这件事。
骆长轻比印象中长大了很多,顶着空气刘海儿稍显稚嫩,面色微红,眼睛很圆,但是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敢与她对视。
骆穗岁抿了抿唇,“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骆长轻眼帘低垂,微微点头。
她从未叫过她一声「姐姐」。因为骆穗岁一开始便表态,自己从没有什么妹妹。
她不愿意让她厌恶自己,于是长这么大从未叫过她。
“这个,或许对你有用。”骆长轻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到她面前。
骆穗岁抽回眼神,接过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骆穗岁拿着厚厚的照片,一张张看过去,心底诧异。
这和她雇的自家侦探查出来的竟是一样的东西。
骆穗岁注视着眼前的骆长轻竟有些无言。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在帮你。”骆长轻摇了摇头,抿了抿嘴,“我只是在赎罪。”
骆穗岁皱眉,“你并没有什么罪。”
“我有的。”骆长轻忽地抬起头,脸上挂着自责的神情。
骆穗岁从前最讨厌看她这种表情,就像是对她的一种挑衅,让人厌恶,但是现在看起来竟有些不太一样了。
这个小丫头是真的,认真的想要赎罪。
骆穗岁内心轻嘲,骆明昊,姜晓慧这两个如此没脸没皮,厚颜无耻之人,是怎么生出骆长轻这样的孩子的。
“你知道你这么做,如果被骆明昊发现了会是什么下场吗?”
骆长轻又低下了头,“我知道。他是个自私的人,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和他做了这么些年的父女,有什么不明白的。”
骆穗岁收下了信封,“你走吧,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
“。”
骆穗岁付了帐,率先起了身。
“姐!”骆长轻忽地叫出声,耳朵都红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神直视着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骆穗岁注视着她,静默两秒,即将在骆长轻的头低下去之时,好看的嘴角扬了起来。
“嗯。”
骆长轻看着愈来愈小的背影,脸色爆红,甚至脖子都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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