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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该肃静的医院走廊,吵闹声却此起彼伏,便是还没出电梯,骆穗岁已经被吵得震耳欲聋。
“骆女士,您来了。”杨助理从混乱中挣脱出来,赶忙迎了上来,眼眶通红:“老先生已经..去了。”
骆穗岁鼻尖一酸,忍住涌上来的情绪,轻问道:“我能去见老先生最后一面吗?”
“您请。”杨助理挥挥手,保镖站成一排,为她让出了路。
“杨助理,她是谁?”骆穗岁进门前,听到被挡在门外的女子,大声叱喝。
骆穗岁走进病床,老先生就闭着眼,静悄悄的躺在上面。
老先生神态并不安详,似乎受到了折磨,但眉宇间那股痛苦的神色,却让她恍惚觉得,他只是睡着了。
骆穗岁与老先生交情并不深,但是却也时常有联系。
明明之前见面时,老先生还中气十足,说她讲话唠唠叨叨,怎么不过个把月,人怎么就这样毫无生气的倒下了呢。
“徐老先生。”骆穗岁站在床边,脸颊滑过了一滴泪,深深的鞠躬道:“您一生积德行善,老天爷下辈子会怜惜您的,您一路走好。”
骆穗岁抹了抹眼泪,走出病房,询问道:“杨助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徐老先生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会..?”
骆穗岁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瘦,面色刻薄的女人叫喊道:“杨助理,我希望我再问你一遍,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骆女士,老先生本身就患有心脏病,这次就是因为心脏病突发,没有抢救过来。”杨助理说话时,忍不住的瞥了眼一旁的女人。
“向女士,这个问题的答案,稍后我会告知你。”杨助理对女人说道。
“哼。”女人狠狠的踩了一脚,愤恨的走到一旁。
骆穗岁望了一圈,发现走廊除了杨助理,女人,她,还有统一装束的保镖外,竟没有旁人。
老爷子一生积德行善,却儿女早亡,一辈子都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头来竟连送行的亲人都没有。
想到这儿,骆穗岁也感受到了一丝悲痛。
只是,她同那个女人一样,也不明白杨助理为何会叫她来。
老先生的遗体刚刚被送走,骆穗岁和那女人,就一同被杨助理请进了一个私密的房间。
房间无窗,双开门被紧锁,门外还有保镖把守。
屋内陈设简单,只一张长长的方桌以及数把真皮凳子,简单到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一行人进屋时,蒋旭蒋律师早已等候多时。
“蒋律师。”骆穗岁与蒋旭轻轻点头。
女人坐在骆穗岁的对面,望着蒋旭神情有些激动,毫不掩饰眼眸中透露出的强烈的欲望。
“诸位,我手上是徐国良老先生的的私密遗嘱,其遗嘱在创立遗嘱人,也就是徐国良死亡时开始发生法律效率,在法院宣告死亡后,我将按照遗嘱上的财产分配,进行财产转移。”
蒋旭拿出两份遗嘱,声线冰冷,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女人指着骆穗岁,不满的问道:“既然是私密遗嘱,这个女人是谁?”
蒋旭淡淡道:“这位自然也是受遗嘱人。”
“我?”
骆穗岁非常疑惑,但蒋旭和杨助理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没有做一句解释。
蒋旭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女人道:“这份是向唯女士的,若没有异议,请您签字。”
向唯翻看着遗嘱,脸色逐渐沉了下去,看到最后直接黑了脸,将文件扔到桌面上,咬着牙道:
“我有异议,这里写的不足当时徐国良留给我女儿的嫁妆的十分之一,我不会签。”
并没有人搭理向唯,蒋旭拿出另一份文件递到骆穗岁手里:
“骆女士,这是您的。”
骆穗岁的拿过文件,眉头紧皱,疑惑的抬头望向杨助理。
杨助理点点头:“确实是徐国梁老先生留给您的。”
骆穗岁轻轻摇头:“我绝对不能签字,我与徐老先生非亲非故,怎么能继承他的遗产。”
女人一听遗产,腾的站起身,弯腰抢过骆穗岁手中的文件,看到最后彻底黑了脸,冷笑道:
“十个亿?杨助理,是不是老爷子糊涂了,写错了?这十个亿当时说好的,是给我女儿菁菁的嫁妆,怎么转眼就随便给别人了?”
“向女士,遗嘱是由老先生亲自书写的,绝不会错。”
杨助理眼神淡淡扫过她的脸,语气却骤然变得冰冷:
“老先生让我给您带句话,若您接受这份遗嘱,他将不会追究当年您因为酒驾,使得菁菁小姐车祸身亡的责任,但若是您不依不饶,明天警察就会出现在您家门口。”
“你!”向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咬牙最终还是将遗嘱签上了名字。
蚊子腿也是肉,拿个几百万也比拿不到一分钱好。
向唯丈夫早死,女儿也因为她酒驾,在车祸中没了。
而她到现在没有被抓进去,也都是因为老爷子看在她是菁菁亲生母亲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追究责任罢了。
反正现在钱也拿到了,不论多少,只要分到了一杯羹,也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想到老先生就是被她气晕的,她也就没了底气。
于是,向唯签完字,拍拍屁股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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