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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毫不客气地道:“让你自己在宗内挑个没人要的地方随便住下算了,别总惦记着会有师兄师姐帮你,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战妄声血压飙升,一个看着就只是寻常路人脸的执法弟子竟然敢主动挑衅身为这个世界主角龙傲天的自己。
这一定就是炮灰对吧, 他的修为还不如自己呢。
怒气腾升的情况下,他直接调动仙力向执法弟子砸去, 却因为多数时候托付系统, 自身不会运用而失了准头, 险险割伤执法弟子的肩。
战妄声撂下狠话问道:“敢挑衅我,你又是凭的什么?”
不敢置信与疼痛感同时浮现执法弟子心头。
他怒极反笑,没有立刻向战妄声还手,而是吹响一只玉竹笛,招来其他执法堂的弟子:“我凭的什么,你可以自己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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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锦从孟落瑶口中得知战妄声负伤不轻的时候,险些笑出了声。
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才会在宗门里攻击所属执法堂的同门啊。
当别人也没有脑子,不会呼朋唤友群殴他的吗?
然而窥见孟落瑶眉宇间的忧愁,她又强忍住了笑声,仅肩微微颤动着,被叶初误会成了她得知战妄声受伤后的情绪激动。
其实也不完全是误会,她是情绪挺激动的,恨不能现场去向战妄声表述幸灾乐祸。
可她又没有立场前去。
毕竟她的前未婚夫战妄声与她之间有龃龉,可以肆意嘲讽,化名云徽的小小修士却只是曾经产生些许摩擦。
去不得就无法亲眼看看她伤的有多重,只能从孟落瑶口中听描述。
“执法堂的弟子们倒没有害他性命或害他残疾,他身上的伤多只是皮外伤,仅几处伤的见骨了也都是不很妨碍的地方。”
孟落瑶声音平稳地淡淡描述着战妄声受的伤,搭落在桌案上曲起到指节有些发白的长指却透露出她的心并不如她表现出的平静。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是刻意去看过了吗?”
因为答允唐锦说不会瞒她相关与云徽之后的事,所以孟落瑶虽然觉得自己跑去看仅一面之缘的云徽显得有些丢人,但是还是稍稍点头。
解释道:“是他的妹妹看着他的伤不知道怎么办,寻到孤鹜峰下托人带话向我求药,我才知道的。想着索性没有闭关,看看他伤势轻重也没什么,所以我就去了。”
看过后反而更加放心不下了,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仿佛时刻都浮现在她眼前,让她悬心不已。
“云苼去找了你?”
这倒是让唐锦有些意外了,照她对云苼的了解,云苼如果真的慌乱无措想要寻求帮助,一多半还是会来向自己求助的。
云苼与孟落瑶不过是在战妄声与执事发生争执时匆匆一眼,怎么可能选择信赖依靠孟落瑶呢?
那唯一的推论就是,云苼求援这事儿是战妄声主导着让她去做的。
受了伤也不安生,还计划着攻陷孟落瑶,想来伤的确实是不够重。
“他们兄妹俩现在被迫搬离原本的居所,在宗门里所识的人又不够多,现在云徽还受了伤,我想着要不然就……”
孟落瑶叙述的话被唐锦打断:“你想什么想,咱们说好让云徽在历练中成长,结果他现在就只是受点轻伤你就心软想让他在安逸中荒废了吗?”
之所以执法弟子会迅速行动去让战妄声搬走,就有唐锦在其中小动作。
孟落瑶知道这一点,没有阻止,却也没料到后果会让云徽受伤严重,隐隐已经有点后悔的意思了。
“落瑶,你也说了,是云徽首先主动攻击执法弟子的,怎么说也是云徽的错,你不能为了护短就不分好坏善恶吧。”
“我知道是他主动挑事的错,可以多攻一这种事,赢得也不算光彩吧。”
孟落瑶心理复杂得很,简直成了一团乱麻。
随便从其中抽一根出来,上头都铭刻着云徽的名字,让她无法忘怀。
她只能归结成自己作为武人对围攻这种战术不屑一顾的缘故。
“那些执法弟子本来也就不是在和云徽比赛,说什么输赢。能够想起来呼朋唤友,没有因为一时冲动以卵击石,恰说明执法弟子能办事啊。”
如果不是不好直接问对战妄声已经有好感的孟落瑶,她现在就想问出那个执法弟子的名字,好好谢一谢对方。
孟落瑶其实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想法并不那么合理,听完唐锦的反驳,抿着唇想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点了头。
“罢了,已经与你做好决定的事情,我就不试图挽回了,就让云徽兄妹俩自己在宗内寻住处吧。”
伤也受了,房也没了,再不让云徽在其中能够进益心性,那就前功尽弃了。
孟落瑶自己说服了自己。
思量完该如何解除压在心上的沉重感,孟落瑶向唐锦告别道:“我在外头总能听见相关云徽的消息,静不下心,还是继续回去闭关好了。”
闭关个一两个月的,那时候云徽身上的伤势应当就养的差不多了,她也应当可以冲击筑基了。
唐锦正希望孟落瑶能够拔足战妄声的泥潭,闻言立刻就给予赞同。
她嘱咐着孟落瑶不要再因为什么怪异想法就出关,要是再无法登筑基境就无法再匹配作为自己对手云云一类话。
竟然真的将孟落瑶说得坚定了,保证下次出关一定获得冲击筑基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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