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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他惋惜的看看魏锦余脸上刚刚萌芽的胡茬,心说左右都是你自作自受啊,怪不得朕。
皇帝走了,郭宝宝领了剃胡刀,腿也不软了,站起来得意洋洋的回去了,留下魏锦余一脸死气。
张保上前安慰道:“魏佥事,其实剃掉胡子有诸多好处,至少吃饭的时候,干净。”
说完,他笑呵呵的走了,魏锦余更郁闷了。
* * *
郭宝宝拿着剃胡刀没回混堂司,直接去了东厂,还拿出刀在傅筠山面前炫耀。
“厂公你看,陛下赐的,你猜这是用来干啥的?”
端坐在案后的傅筠山,平日里清冷的少见个笑容,这次也有些忍俊不禁,弯了嘴角道:“呵,魏锦余是个何等机警之人,又是出身名门,何等傲气,可如今不仅被你一脚踢下河,还要被你刮胡子?看来咱家还真不能小瞧你呀。”
郭宝宝围在傅筠山跟前,嬉皮笑脸,“这不多亏了厂公的法宝吗?”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帕子,刚要在空中抖动,却被傅筠山一把抢了过去。
“别抖了,这上边儿有药,闻多了,咱家可替你解决不了。”
说着,他将帕子往案角上燃着的烛灯上一悬,当火苗沾染上丝帕的瞬间,帕子腾的一下被点着,顷刻间便化做一团火焰。
傅筠山随手将之丢入脚边的铜盆,很快,那帕子就化为了灰烬。
郭宝宝看着燃尽的帕子,好奇道:“厂公那是什么药啊?真灵验,闻了之后,过了没一会儿,我就全身麻痹,除了脑子还清醒,哪哪儿都不能动了,就连眼珠子也好像僵住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它是青楼里,老鸨子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们的。”
“哈?!”郭宝宝一听,下巴差点儿没砸地上,皙白的脸上忽的泛起了红晕。
哼哼哼,我清清白白一女子,竟然让我闻这种东西……
第39章
傅筠山若无其事的说,却把郭宝宝吓得不轻。
“这玩意儿闻的少了,会使全身麻痹,但仍有知觉,一时片刻后便可恢复,若提前饮下解药,恢复的便更快些。那帕子上只沾了一丁点药粉,你又提前饮过解药,恢复的自然快。”
郭宝宝好奇,“那要是闻多了呢?”
傅筠山瞥了她一眼,“那样,效果就大不相同了。”
“会怎样?”
“会全身燥热难耐,非宽衣解带不能缓解。”说话时,傅筠山勾着眼角注视郭宝宝。
郭宝宝登时脸红,这太监竟然给我闻这种东西?幸亏我没闻过量,不然……
简直不敢想象。
她无意间抬眼正与傅筠山的目光相对,她好似触电般避开,回忆刚才他的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什么他不能替我解决?什么意思嘛?
一个太监竟然把这种东西揣在身上,看也不是个正经太监。
宫里人个个都不太正常,还是早走为妙吧。
她勉强挤出个笑容,“厂公,您看今儿这事儿,我猜那个魏锦余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要不,您先放小的出宫去吧。就算出宫,小的依然听您的差遣还不行吗?再说,那个什么《南山春景图》,说不定已经被弄出宫去了,小的可以出宫帮您打听去呀。”
傅筠山目光冷然,,“你出了宫,还能安分的替咱家做事?”
“能啊,怎么不能,肯定能!”郭宝宝说的不假思索。
傅筠山摇摇头,“我不信。”
“我发誓,发誓行不行?”
“发誓若有用,这世上活着的人可就不多了。”冷冷的说了句,傅筠山挥挥手,“你先回去吧,趁着自己最近在主子们面前得宠,抓紧寻找失物。只有找着了,你才能彻底恢复自由。跟咱家这儿花言巧语耍心机,即便你是出了宫,也逃不出咱家的手掌心儿。”
郭宝宝泄了气,心里暗骂:好个油盐不进的死太监。
虽然不能出宫,但对于郭宝宝来说,总算是解决了一大麻烦,就算魏锦余仍怀疑她,至少不能再勉强她跳楼,更不会轻易去找皇帝分说,反而她还能好好的报复一下。
郭宝宝这一晚上净做梦给鱼刮鱼鳞了。
第二天一早,她兴高采烈的来到卫所。
所有人都知道她来干什么,一个个沉着脸,怒气冲冲盯着她一步步走进他们头儿的房门。
卫所直房里没有单间,即便是魏锦余,也是和唐振同屋而住。
屋里很简单,一张通铺,一些简单的家具,连装饰物都没有,竟不比那些管事的太监们住得舒服。
郭宝宝进门时,魏锦余就站在一面立身镜前,黯然神伤的看着自己这张留着胡茬的脸。
大概是在跟胡子作最后的诀别。
唐振就在他旁边,听见门响,回头一看是她,原本苦瓜一样的脸,像涂了一层紫漆,变茄子了。
郭宝宝也不理会别人,只探了半身进门,扬了扬手里的剃胡刀,“魏佥事,咱家来了。”
“我们看见了!”唐振没好气的回头扔了句。
魏锦余没回头,对着镜子重重的吐出口气,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前,大马金刀的一坐。
“来吧。”
“噗!”
就这架势,郭宝宝嘴里要有水能直接喷出来。
她到魏锦余面前,弯下腰,两只手分开撑着膝盖,与他面对面的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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