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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头儿您尽快成亲,然后再生他十个八个孩子满地乱跑,那谁还敢说头儿的是非啊?”
魏锦余:……
原来又是来催婚的。
催婚是催婚,但他说的没错。
他原本对婚姻也就无感,从小到大,从没有觉得哪个姑娘特别打动自己,魂牵梦萦到非娶不可的地步。
既然这流言如此麻烦,魏锦余不想再拖下去,以免真的传到陛下耳中祸及家中,那就麻烦了。
他点点头,毫无感情的道:“老太太不是一直在张罗这些事吗?那等这次案子结了,就按着她老人家的意思办吧。”
他真的松口了?
唐振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大概他们头儿真的意识到年龄到了吧。
魏锦余不是觉得年龄大了,而是因为郭宝宝,他真怕自己再拖下去,会生出什么“怪病”来。因为前几次遇到她的时候,任何一点接触都会引起他胸口的憋闷,这对于常年混迹在男人堆里的他,实在太不正常了。
唐振听了他的话高兴坏了,午饭都没吃就赶在下午出发前,先回魏府领个功再说。
老太太如今已经七十五岁高龄,满头银发,但身姿雍容,坐在堂上大椅之间,看着面色红润还很有精神。
她听了这好消息高兴的合不拢嘴,赶紧招手叫来院子里腿脚利索的小厮,“去去去,给我把城里的媒婆全都请来。”
坐在老太太旁边的魏承勋一瞧,这……
“母亲,这是不是太过大张旗鼓了?”
魏承勋是孝子,在外边无论多么叱咤风云,回到家在母亲面前,连高声说话都不敢。
魏老太太嘴一撇,当时沉了眼皮。
魏承勋一瞧,得,又得挨训了。
“你娘我二十多岁生下你,不久就守了寡,没能为魏家开枝散叶,一直是娘的心事。你又偏偏是个不争气的,二十三岁才成婚,锦儿他娘又是个命苦的,生下锦儿就撒手人寰了。我为了让你续弦是操碎了心,磨破了嘴皮子,可你就是不肯。二十多年过去,你也年过半百,现在后悔你也来不及了,就是续了弦也没用了。”
魏承勋一脸窘迫,瞥眼堂下站着的唐振,心说当着下人呢,您老说这干嘛?
老太太可不管,谁让她不顺心了,她就得说。“可盼着咱们锦儿长大成人,我是日盼夜盼,盼他成亲。可是你瞧瞧,你们父子俩没一个省心的。一个嘛是情种,非要至死不渝,一个嘛就性情冷淡,愣是二十多年没对哪个姑娘动过心思。好不容易等到他松了口,我可不得赶紧的张罗,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又反悔了,你哭都来不及。”
魏承勋在母亲面前也说不出个不是,只能应承着点头,“是是是,母亲说的甚是。那此事就有劳母亲费心张罗……”
说着话,他就想找借口走,因为这老太太话匣子打开就没个完。
他一看唐振,“对了,你是不是还有公事要说啊?”
唐振都习惯了,当时点头,“是啊,少爷奉旨去菱州府查案,可宫中尚不太平,陛下说了,让老爷您先亲自执掌府军前卫。”
魏承勋故作惊慌,赶忙站起,“你怎么不早说?”
假意怪罪一句,他转身向老太太躬身,“母亲,皇命在身,儿子就先入宫去了。”
老太太没唠叨完,多少有些扫兴,但儿子和家族的前程要紧,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吧,锦儿的事,你不必操心,有我呢。”
“谢母亲。”魏承勋说完提着袍子跑了。
魏承勋来到宫里,想着与许久未见的儿子见见,因为时间紧迫,父子俩就在府军前卫前匆匆告别。
魏锦余在父亲面前十分恭敬,深鞠一躬,“儿子奉旨出宫,就有劳父亲了。”
魏承勋看着这光眉净眼的俊俏将军有点儿发懵,嘴中胡乱应承,“呃,都是为陛下效忠。”
魏锦余看平日里严厉的父亲,今儿怎么说话这么客气?本想问问缘由,可奈何父子间说话就是总有几分隔阂。
算了,不必问了。父子嘛,前世的冤家,话本来就少,大概是许久不见所以客气了些。
他也没多说,拱拱手,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魏承勋皱着眉头问身边的亲随,“那是谁呀?为何管我叫父亲?”
亲随差点儿没呛着,“老爷,那不就是少爷嘛。”
“啊?”魏承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看,儿子已经走远了,他惊讶的摸着下巴,“他那个不是……”
亲随笑道:“老爷,听唐振说,少爷的胡子让人给……剃了。”
“啊?!”魏承勋愕然,疑惑半晌后,眉毛豁然舒展,“哦,哈哈,锦儿原来长这样儿啊。嗯,俊朗,啧,随我。”
亲随:……
第52章
因为案件不容耽搁,魏锦余只稍稍整理便简装出行,城门前,他看着郭宝宝一瘸一拐的走来,动作迟缓,不由得眼皮耷拉下来。
带这个人上路一定很碍事,但此人身份可疑,很可能是傅筠山的人,留在宫里不知道和傅筠山有什么密谋,我必须亲自盯着才行。
郭宝宝装模作样,被混堂司一群人前呼后拥而来,左边是赵喜,右边是竹苓,身后还有十几个混堂司的小宦,这排场看着可不像清水衙门的头头儿。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涌来,竹苓和赵喜架着郭宝宝,往马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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