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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头平复一下心绪,他觉得奇怪。郭宝宝行为有些反常,这大晚上的刮什么胡子?而且,我拒绝,他就走了?
这可不像他。
莫非,她今晚要干什么?
得多加监视……
连日赶路,魏锦余和唐振的精力损耗不少,即便今晚他勉强监视,可以后呢?他不可能夜夜都不睡。
寻思半晌,他决定和唐振,轮番监视。
这夜,魏锦余眼都没眨的在屋顶上监视,郭宝宝一直躺在床上,并无任何异样,只是睡姿时常变换,一会儿仰,一会儿侧,一会儿又趴着,而且时不时爆发一阵如雷的鼾声。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魏锦余疑惑,莫非真是我多心?
子夜过后,唐振出来接替他,看着屋内的郭宝宝,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我们头儿这是真魔怔了。
我就奇了怪了,这郭宝宝有什么可疑的?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吗?宫里要盯着,出宫要盯着,白天盯晚上盯,这都累成这样了,还要盯着。
唉,这么个盯法,迟早得盯出点儿事儿来呀……
屋内传来阵阵鼾声,对于听惯了兵营里糙汉们打呼噜的唐振,这就跟催眠曲一样,他换了个半卧的姿势,本想就眯着眼睛养养神,但没过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驿站里很安静,假装睡觉的郭宝宝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任何细微的动静,别说是头顶上唐振那闷雷般的呼噜声,就连隔壁魏锦余均匀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她也能尽收耳中。
她缓缓睁开双眼,身体保持不动,只转动眼珠四下环视,最后望向屋顶那个窟窿。
古人脑子是不是有坑?开这么大一洞,当屋里的人都是瞎子呢?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换上事先备好的粗布短打一换,再将太监袍子套在枕头上,然后拿了包袱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
第55章
半个时辰过后,唐振睡梦中身子一闪,猛然惊醒,他赶忙顺着瓦洞向下看,“郭宝宝”仍安静的趴在床上睡觉。
唐振这回彻底放心了,心里又对他们头儿吐槽一番,然后头枕双手,仰头睡了。
直到卯时,驿丞带人牵了马和马车到门前等候。
马蹄和车轮声唤醒了屋顶上的唐振,他舒展了一下身子,随后朝屋内望去,见床上的人还一动不动的趴着,松了口气,一晚上平安度过。
这时,魏锦余穿戴齐整从房里出来,抬头见唐振醒着,问道:“人呢?”
“他还没醒呢。”说话,他从房顶上跳下,拍了拍土,“我眼巴巴盯了一个晚上,哪有什么异常啊。头儿,你就放心吧。”
这时,驿丞走了过来,“大人,门外车马已经备好。”
魏锦余点头,“我们即刻启程。”
说完,他上前敲郭宝宝的房门,“时辰不早,该启程了。”
里边没动静。
魏锦余又一次敲门,里边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唐振抱着胳膊不耐烦道:“我就说吧,这家伙睡的真沉……”
“不对!”魏锦余感觉不安,一掌推开房门。
门后“咔嚓”一声,一把扫帚应声断为两截。
门是这样被顶住的。
看到扫帚时,魏锦余心里已然知道了结局,但还是不甘的冲入屋内,将床上的被子掀开,露出了在它掩盖下的“郭宝宝”。
唐振追过来一看,顿时傻眼。
“啊?这……”
这穿着太监袍子的哪是什么郭宝宝,分明是卷成条的褥子,和竖放的枕头嘛。
唐振自知闯祸,低头不敢出声。
“可恨!”
魏锦余再无疑惑,眼前的事实证明,郭宝宝就是那个飞贼,并且,连她腿上的伤也是装出来的,这腿脚不是一般的利索。
他隔窗看外面的天色,“城门刚开,她应该跑不远。”说罢,便冲出驿站,翻身上马,朝城门而去。
二人来到城门,城门两边有些停着的马车,等候来往城与城之间的乘客搭乘。
魏锦余询问其中的车夫,“请问,方才可曾见到过一个身形瘦小,长相白净的布衣男子?”
车夫回忆片刻摇头,“没有。”
一连问过几个人,都没人见过。
唐振道:“头儿,那贼脚力好的很,坐马车反而耽误事,除非,他腿伤是真的,不得不坐。”
魏锦余寻思道:“他腿伤是假的。否则,昨晚我不可能听不到半点动静。不过,你说的对,马车误事,他既然在逃,必会选择更快的法子。”
“那他要么就是靠轻功,要么就是去买马。”
魏锦余点头,“靠脚力跑不了多远。”
“我们分头行动,去城中马市寻找线索。”
“是。”
二人分开,去了东西马市,但皆一无所获。
重聚后,二人又到城门询问城门兵,但也没人见过他们口中所说的男人。
折腾了小半天,竟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就在二人在城中马市寻找线索的同时,城外,一辆缓慢前行的牛车上,郭宝宝正教俩小孩儿玩儿石头剪刀布。
她不会骑马自然不会买马,牛车虽然慢,但胜在安全,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急于逃跑的人,会选择这么慢的交通工具。而且,她知道魏锦余醒了后一定会到城门处打听自己,于是就趁天没亮时,买了件农妇的衣裳,换了之后搭乘早晨来城里送菜的农人牛车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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