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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
“小!押它!”
而前头站得东倒西歪的瘦弱士兵打了个哈欠,举着长枪拦下了前头冷景明的马匹。
谢文星也勒住了跟前的缰绳。
守城的士兵并没过问进城的路引,而是眯着眼睛鼻孔朝天,搓搓手指,神色竟比谢文星还要倨傲:“进城费用,一人十两”
阮思:“……”
谢文星不屑启唇:“还有这规定?打劫啊?”
“你说什么?”守城士兵挑着一根尖锐的长枪威胁着比划过来,两只眼睛仰头望着马上的几人,很快一怔。
眼前这三人,前头的男子气质内敛、英武不凡,后头的姑娘容貌秀美,少年英姿勃发,看着一般人都不可比拟。
小兵朝向前头的冷景明,带了些小心谨慎:“各位是哪儿来的?什么人呐?”
冷景明什么也没说,坐在马上,只掏出了怀中的一枚金黑令牌,冷声道:“本殿下是朝廷任命的镇边将军,还需要进城费用吗?”
“殿下?将军?”
“殿下息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小兵瞠目结舌的张着嘴,反应极快的跪了下来。
冷景明俯下身子,如一同危险的猎豹,盯着城墙角落的那拨依旧玩的不可开交的士兵们,沉声说:“把他们叫过来……”
……
两匹马后跟着方才赌博的几名士兵,士兵们一脸异色的跟在后头,即使如此,他们走起路来依旧带着骨子里的懒散。
三人就坐马游街而行,放眼望去,街市上的姑娘和幼童极少,一览无余都是男子。
而一路走来,街市两旁皆是些赌坊酒楼,可见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进进出出,沉醉其中。
街市两旁坐着几些个买菜的老妪,卖的皆是白菜萝卜,这些人抬起脸,神情大多漠然,只是眼神带着几丝诧异的望着他们。
有老妪瞧着几人身后的兵爷们,嘀嘀咕咕:“稀罕了,军爷们捉貌美姑娘就算了,这次怎么还连带了两名男子回来?莫不是路小将军他男女不忌?”
“那两个男子瞧着俊俏,估摸是少将军姑娘‘吃’腻了,换换口味。”另一老妇人毫不惊讶的小声道出腌臜的话。
“闭上你们的狗嘴!这是当朝三皇子殿下!怎敢侮辱?”后头走在第一位的士兵是懂得见机行事的,一看机会来了,立即握着长枪对着街边的妇人。
“哎呦!”老妪被吓得跪在地上,抖着身子。
“够了。”冷景明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前行:“长枪不是对着百姓的,而是抵御强敌的。”
*
扶摇城,路大将军府邸。
府中的路老将军得知冷景明的来到,特意设下了酒宴,而阮思坐在矮桌席位上,瞅着一桌子的山珍美味,再看看华贵殿堂里的一众曼妙舞姬和坐首冷景明旁肥头大耳的老将军,终是轻皱了眉。
这边境,无论是军士们还是普通百姓,皆是好逸恶劳,赌博喝酒,一众的歪风邪气,而这镇守边境的将军府,则是靡丽纷华,极尽无度。
“三殿下,您也知,扶摇城是抵御蛮族入侵的重要边关要塞,其南城城门有一条极长的护城河,阻隔南蛮侵扰。这几年来呀,咱们边境都是守的稳稳当当,相安无事,内无百姓暴动,外无蛮人进犯,您啊,不必忧虑。”
坐首的老将军撑着肥胖的身体,巧舌如簧的暗褒着自己和隐喻冷景明,说完又笑呵呵的给了冷景明倒了一杯酒。
又朝着下座不远处的谢文星遥遥敬酒:“小世子你慢用,老臣就不多做客气啦”
身侧的少年意思意思的举了举酒杯。
老头儿继续对着冷景明说:“殿下,您不远千里而来,劳心劳神不说,也算是白跑一趟,真是难为您了。”
这言外之意,阮思听出来,老将军是说边境他治理的很好,叫男主回去呢。
可小说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个回事。
眼前的这个老头曾经不过是常胜大将军的一个副将,二十年前,是常远大将军亲退蛮族于护城河外,以性命相抵,才护佑了冷朝和扶摇城百姓十多年的安稳。
如今,倒是这个曾经的副将坐享其成,荣升了将军之位,在边境过了十几年的快活日子。
身侧的谢文星也跟着皱了眉:“这老头土皇帝做久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拎不清了。”
只见上首的冷景明露出一个淡笑来,眼眸凌厉的瞥过对面厚重帘子后的半张羞怯粉嫩的少女脸,才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问:“路将军您今年贵庚?”
头发花白一脸油腻的老头子转了转眼珠了:“额,老臣今年恰好六十了”
“哦?已过花甲之年了?还要您老人家镇守着边境,真是劳苦。”
冷景明云淡风轻的望着眼前的人:“您二十年前跟随常远大将军征战南蛮的英雄事迹本殿多有耳闻,如今边境既然有您护佑多年,实属不易,本殿觉得您也该卸下重担,回皇城这富贵之地好好颐养天年了。”
“不不不,老臣身体尚且硬朗,膝下有一子一女,犬子呢是继承老臣未尽的壮志,况且老臣已在边境扎根多年……”老头子急切的摆摆手,抹抹眼角,一下子变得悲悯起来:“百年过后,老臣便立志将自己的一把老骨头深埋边境的黄土里,就算是死,也有一颗想要守护边境百姓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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