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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娇也有些担心婉宁和胤礽,可眼前两位都愁眉苦脸的,她若跟她们一样, 岂不是让她们更加忧心?
于是虞娇安抚着她们:“惠妹妹莫要担心, 婉宁也在那能, 她必定不会让保清做出出格的事儿,布妹妹你也放心,送去伺候孩子们的奴才各个都是聪慧的,不会让静宁受委屈的。”
虞娇这头才把她们劝好, 那头又来报,说是孩子们种好痘了,现在已经开始发热了。
这下可不得了, 惠嫔和布贵人的泪都被招出来了,虞娇一个头两个大,好在她两知道在景仁宫一直哭不是那么一回事,抹了抹泪后提出告辞。
她两走后,虞娇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正在病中的婉宁,她对觅禾说:“头一日出痘是最严重的,明儿我就取长宁殿看看他们。”
长宁殿
几个崽崽躺在不同的房间,感受却是一样的。
头晕头痛、浑身乏力...以往其中任何一个症状出现在他们身上时,他们都要难受好久,并赖在额娘身边撒娇。
可现在,他们比之前难受百倍就罢了,额娘还不在身边,他们难受的同时感到无比的委屈。
胤礽和静宁一个年龄小,一个没怎么锻炼过,此时已经烧的迷迷糊糊的,水都喝不进去,躺在床上难受的直哼哼,偶尔嘴里还唤两句额娘。
胤禔和婉宁还有些精神,却也难受的起不来床。
觅竹和觅柳分别守在胤礽和婉宁身边,惠嫔和布贵人派去的宫女也一直在胤禔和静宁的身边看顾着。
几个崽身上的红疹越来越多,他们忍不住痒,伸手挠起来。
虞娇预想过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种痘前就让人把他们的指甲剪的短短的,就算他们实在忍不住想挠,也不至于把皮肤挠破。
“公主,把疹子挠破了是会留疤的,您忍着些吧。”觅竹抓住婉宁的手。
婉宁听到会留疤,手上动作顿了顿。
她怕留疤,可实在痒的厉害,觅竹便拿沾了凉水的帕子偶尔给她擦拭着,缓解痒意。
好不容易是熬过一夜了,几个大宫女都有些疲惫,换了一轮班,休息几个小时后又跑来守着。
虞娇本打算第二日一早就来看他们,哪知仁妃和荣嫔携手,跑到慈宁宫去哭。
“太皇太后、太后,您二位都知道天花是极易传染的,贵妃娘娘得过天花的不怕,臣妾们没得过的却是怕得不行啊,贵妃去长宁殿臣妾不反对,可她与天花病人接触,身上难免不会带些脏东西出来。”仁妃跪在用帕子抹了抹眼泪。
荣嫔附和仁妃的话:“娘娘说的对,嫔妾倒是不怕什么,但嫔妾宫里有个荣宁,肚子里又有个小的,实在是经不住这番折腾啊。”
看着荣嫔的肚子,孝庄眼神一软。
仁妃和荣嫔的担心不无道理,将几个孩子放在宫里出痘已是不合规矩,若让贵妃常去探望,难免不会出事。
“去请皇上过来。”孝庄想了想,“再将贵妃也唤来吧。”
仁妃和荣嫔交换了个眼神。
“给皇玛嬷、皇额娘请安。”康熙和虞娇在慈宁宫门口碰见,便一起进来。
“坐吧。”
康熙还有一大堆政务要处理,此刻便开门见山:“皇玛嬷唤孙儿过来,可是有要事要与孙儿商议?”
“哀家唤你来说说话都不行了?”孝庄瞥他一眼,康熙忙说不敢。
她又看向虞娇:“娇娇,胤礽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回皇玛嬷,昨儿烧了一夜,今早虽还烧着,温度却没那么高了。”虞娇回道。
孝庄点头,又问他们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虞娇都一一答了。
“娇娇你过来。”孝庄对虞娇招手,虞娇应声走上前。
孝庄让她坐到自己旁边,她对虞娇说:“既然你在景仁宫就能将长宁殿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你又何必冒那么大风险,去长宁殿呢?”
虞娇一怔,看了眼仁妃和荣嫔,心下了然。
她轻声说:“皇玛嬷,话是如此说没错,可儿行千里母担忧,婉宁几个虽没行至千里远,可他们如今却身处危难之际,臣妾不亲眼瞧瞧,始终是不放心的。”
不等孝庄说话,仁妃先说:“娘娘您是放心了,可您从长宁殿出来,臣妾等人却是该不放心了。”
虞娇挑眉:“仁妃这话是何意?”
仁妃又把刚刚她对孝庄说的话说了一遍,末了,她委屈地看向康熙:“此事事关几千人性命,皇上,您可得三思啊。”
虞娇去长宁殿是一早就跟康熙说好了的,那时他答应了,这会儿如何能够反悔?
更何况当日安慰胤礽他们时,他也跟胤礽他们说过会让虞娇去看他们,病中的人本就脆弱,若他再违背他和孩子们的诺言,孩子们以后会怎么看他?
这时的康熙还是很看重父子感情的。
“那便再在长宁殿旁开一座宫室,专门给贵妃更衣用。”康熙说。
荣嫔咬咬牙,站出来说:“皇上,清扫宫室费时费力,您不是一贯提倡节俭吗...”
康熙这下不满了,荣嫔不让荣宁去种痘也就罢了,这会儿竟还不想婉宁几个好过些,他当年是为何会觉得荣嫔温柔贤淑的?
“说到节俭,本宫可就要提一提荣嫔妹妹你了。”虞娇笑意盈盈。
她不急不慢地开口:“前几日昭妃来找本宫汇报工作时,本宫发现自从你有孕后,你延禧宫的宫女手脚就不太利索了,今儿摔了一个碗,明儿砸了一个茶杯,一月下来你延禧宫损坏的物件是旁的宫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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