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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马子峡有两条道路可供选择,一是平坦开阔的官道,二是曲折绕远的小路。官道要经过鳞城的地盘,鳞城城主鱼凌是素来与永明城何长庚不对付,前两年两城间还发生过一次惊人的小型战争。如果送礼的队伍在鳞城遇害……可是要在鳞城的眼皮子下将人劫走亦是困难重重。
如果队伍走小路,那便要经过鳞城和逍遥城的地盘,这样的话何长庚必定会怀疑到逍遥城。所以,最佳的时机是在马子峡出口将人虏获。马子峡位于三城地界的交接处,地势险峻,贼匪多而杂,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在马子峡将人虏走还能混淆几方的视线,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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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练笔写作,不要对作者抱啥希望。
出逃
在马子峡的几个辖制点上做好标记,蓝采和长吁一口气,抬首望向窗外,一只黑鸟唰地滑向蓝澄澄的天空。
遥远的记忆忽的涌上心头。
在蓝采和十岁的生辰时,蓝父牵着她的小手,穿过繁茂的花园,走进幽暗深邃的地下廊道……一排排、一列列黑甲士兵像拔出剑鞘的锋利寒刃直刺天空。在两侧壁灯的红艳艳光辉下,她惶恐地接过父亲递来的暗月令。
蓝父摸摸她的脑袋,眼神温柔,声音却是严肃:“璃儿,这是暗月令,从此暗月阁唯独是你的府兵。”
世家豢养府兵本乃常事,但能做到这等规模和质量的却很稀有。暗月阁主要分三个部分,一是兵马,二是信息网,三是刺杀。除了集中训练的士兵,暗月阁的其余人并不常在一处而是分散在各地,通常成员间以特殊的秘法交流信息。
而暗月阁也是父亲留给她的第二条后路。
珠帘拂晓,茶水蒸香,蓝采和八风不动地接受着对方的打量,漫不经心地呷一口茶。
何长庚与她对坐在桌案两侧,锐利的眼神时而落在漂浮打转的叶片,时而落在闲适自得的女子身上。何长庚笑出声,意味不明地道:“你的意思是这礼品的事由我来管。”
蓝采和不置可否,悠悠解释:“我与家中族辈素有嫌隙,恐不能遮人口耳。”
明晃晃地拿人作挡箭牌,这可真是——何长庚被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不由狠狠地笑道:“很好,不愧是逍遥城少主!”随即拂袖离去。
蓝采和扫了眼忿忿离去的背影,唤道:“花月,沐浴更衣。”
翌日,秋色澄清,城主府外马车队伍静默等候。两只大石狮子肃穆地蹲在白石长阶下,长街两侧围满了等装待发的府兵。
蓝采和在花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她撩起一角车帘,正好瞧见何长庚从漆红大门的口里缓缓走出,广袖长衫布满金线绣的祥瑞吉兽,在澄澈的阳光下折射出耀金的光芒。
何长庚即将登上马车时,一道黑影如鬼魅闪至他身旁,跪下禀报。饶是蓝采和耳力敏锐,却听不到一星半点内容。难道这两人讲的口语?
马车外响起落地的脚步声,紧接着车帘被人从外掀开,蓝采和对上一张深邃的俊脸。
何长庚的脸色不大好,眉目间隐约流露出一丝凝重。他怀着歉意,开口:“璃儿,恐怕这次不能陪你回门,有急事需要解决。”
马车内突然沉默的连呼吸都显突兀。在何长庚愈发不耐的神色下,蓝采和终于松口道:“大局为重。”
话音刚落,她强硬地扯过车帘放下,冷声吩咐:“启程。”
马车轱辘缓缓碾着冷硬的地面,渐趋渐远。何长庚甫一收回视线,便快马加鞭地朝城西方向赶去。
出了永明城北门,一点黑影悄无声息地缀上队伍末尾。
林木大道累积了层层叠叠的秋黄枯叶,一列马车队伍浩荡前进,马蹄踏起的清风扫着落叶悠然飞舞。
“休息。”清冷的女声自第一辆马车内响起,众人神色怪异。这位新夫人不得城主宠爱,脾性可怪异了,暂时还是不要得罪她为好。
前方领路的侍卫头子拉紧缰绳,马儿原地打转。见此,后方的马车依次停稳。
蓝采和借口上厕所拉着花月和另一名侍女往山林深处走去。
侍女焦急而忐忑,忍不住劝道:“夫人,就在这儿解决罢。往里面不安全,啊——”
蓝采和从身后劈晕了侍女,又让花月守着侍女醒来,随即独身往林子深处走进十来米。
“簌簌——”风过,木叶萧萧,一道黑影无声飘落。
暗月卫一是她的暗卫首领。此前,婚车驶入永明城前,蓝采和怕断了自己的另一条后路,故意让暗月卫一守候在永明城外。
暗月卫一垂首跪在她面前,身杆子挺的笔直。蓝采和拿出暗月令让他抬首,黝黑的瞳孔锁定浓墨颜色的暗月令,暗卫一立刻恭敬地抱拳再拜一回。
五指紧捏着触手冰凉的暗月令,蓝采和低声吩咐:“暗卫一,我要你做三件事。派人到马子峡抢一个匪寨,建邺送一个美人到永明我很感兴趣;其次,找一个我的替身送进队伍里;再就是查清何长庚的近日动向。两日后,洋河县客栈见。”
“是。”黑影再度消失在寂静的林子中。
蓝采和将暗月令藏好,又微微整理了衣冠,才悠然原路走回。
侍女迷糊地醒来,便望见官道上的马车掩映在几杆竹丛后面,扭头瞧见花月的侧脸,感谢而害怕地缩了回去。她莫名其妙地晕睡过去,真是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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