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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 第69节

      铺子里的人多是玄武军的亲眷,认得他的人不多,且已经通过俞华霖提前做了安排。
    酒肆以供酒为主,只要通行便利即可,无需选在繁华地段,很快就确定下来。
    与云州城差不多的规格,有两层高,价格是三万两,当然了,这是对俞家人的报价,俞静宜心下存疑,“东家”编了一出“急需用钱”的戏码糖塞过去。
    走累了,两人来到一间酒楼歇脚,他们有心留意京城人的偏好,在大厅入座。
    饭罢,卫衡问道:“宜儿觉得这间酒楼如何,适不适合用来做药酒的生意?”
    俞静宜环顾四下:“好是好,岂是想要就能要,就算对方有这个打算,我们的钱也不够啊。”
    酒楼有三层高,规模比心悦楼更大,装璜也不差,就是有些年份,陈设旧了些,不过地段很好,生意也好,一看就是赚钱的买卖,人家为甚要盘店。
    且月入千两乃至上万两的铺子,怎么也要十至二十万两的价格。
    除去开酒肆的三万两以及后续翻修的费用,手头只剩下七万两,想都不要想。
    卫衡满眼宠溺:“傻瓜,我们可以租啊。”
    开酒肆挖酒窖要自家的铺子,卖药酒却无需如此,俞静宜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她傻愣愣地眨眨眼,强辩道:“租也未必租的到吧。”
    “不问问怎么知道?”卫衡唤来伙计询问。
    事先得到授意的伙计道:“租期就快到了,小的听东家说,他不打算继续做了,想要回乡侍奉父母,二位若是有意,小的可以帮忙引荐房主。”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俞静宜顿觉重生后,自家不仅仅是苦尽甘来,算得上是时来运转。
    当即打赏了伙计,与他约好,三日后,在此地与房主面谈,欢欢喜喜返家。
    邻桌的人向两人的背影投去暗含深意的目光,起身跟随。
    回到府里,俞家夫妇听闻此事,喜出望外,全然没料到会如此顺遂,对卫衡连番夸赞。
    自家女儿有什么能耐他们还不清楚吗,一定是卫衡的功劳,一家人至今保持着同席的习惯,晚膳特地为他加菜。
    酒楼的事确实要归功于卫衡,若是俞静宜独自前去,问都不会问,于是跟着附和。
    俞华霖伸出筷头想要夹鱼籽,郭芳蕊先一步夹给卫衡,他直接戳到盘底,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郭芳蕊见状将鱼头夹到他碗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女婿享用鱼籽。
    儿子不挑食,加之许久没有尝过自己的手艺,吃什么都香,是鱼头,鱼尾,还是鱼籽都没有关系,女婿就爱这口,得紧着他来。
    俞华霖突然觉得鱼头变味了:“……”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卫衡要入赘,若是男婚女嫁,就不能继续留在俞家,得到他娘的关爱。
    幼时谦让妹妹,如今多了妹婿,他看着昔日心目中的英雄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俞景山端起酒杯,红光满面,看向卫衡:“华霖不善饮酒,咱们翁婿两人不管他,再喝一杯。”
    俞华霖:“……”
    还有他爹。
    他是独子啊,不该是众星捧月吗,他们家怎么和别人家不一样呢!
    ……
    小赘婿差不多当了一个月的和尚,终于得以与娇妻在宽敞的新房同榻。
    沐浴的时候,却是惊闻“噩耗”,小妻子初到京城,水土不服,月信提前了。
    那就只能继续素着了,把最后的三日补齐,刚好凑足一个月整。
    不过这不妨碍他将娇妻揽在怀中,骤然换了寝塌,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适,可有熟悉的人相伴在侧,连日来未能安寝的小夫妻都感到了满足,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三日后,小夫妻如约来到酒楼与房主会面。
    房主约莫有四十多岁,彬彬有礼,言辞颇为和善,客套话说完,他道:“每月三千两,半年一万五千两,一年两万五千两。”
    俞静宜暗暗心惊,云州城地方小,心悦楼才能够出类拔萃,独树一帜,京城百花齐放,今后如何暂且不论,起步一定很困难,说不准三年后连租金都付不起。
    她试着问道:“如果是长租呢?”
    房主道:“三年租金四万五千两,五年七万两,十年十万两,租金可以年付,不过第一年要多付三万两,如果中途想要退租,这钱是不会退的。”
    对于想要踏踏实实做生意的人家,十年不算长久,而平均下来,一年才一万两银子,提着灯笼都难找,退一步来讲,转租也会有人争抢。
    他铺垫这么多,是为了把俞静宜绕进去,免得她起疑,而作为保障金的三万两是小赘婿根据岳家兜里的钱定下的。
    心思纯净的俞静宜果然被绕进去了,她满心想着,十年,万一中间有什么变故,三万两银子就打水漂了。
    乔忻的每一笔单子看着可观,可扣除本钱,税收,以及杂七杂八的费用,没剩下多少,她不敢轻易应下。
    房主适时道:“夫人可以先回去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反正除了你,也不会租给旁人家,正主的确“回乡”了,就坐在你旁边。
    俞静宜可不这么想,京城的富贵人家多,租金这么划算,消息一经传开,许是不出两日就被让旁人家签下。
    她转头看向卫衡,卫衡微微颔首,这代表他赞同此事。
    俞静宜鼓足勇气,正准备应下,门外突然传来伙计的声音:“这间房内已有宾客,小的这就为小姐再寻一间。”
    那小姐嗓音清亮:“我就是要见房里的人。”
    说着,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伙计想要阻拦,被她身边的随从挡下。
    那小姐妆容精致,穿戴富贵,盛气凌人,通过三人的座位推断出“房主”的身份,直言道:“这间店面我要了。”
    她正需要这样一间店面,差人打听了许久未果,底下的人偶然听见俞静宜夫妇与伙计的对话,随后探知两人不过是一介寒门武将的亲眷,便想要截胡。
    岂料,面对她的人,酒楼上下口径一致不会易主,更不会为其引荐房主,无奈之下,她只能赶在双方会面的时候出现。
    无论这对夫妻能给出什么价格,她都可以更高一筹,若他们厚颜无耻想要以权压人,以自家的家世也是不输的。
    第84章 .  他乡遇故人         俞静宜心头一……
    俞静宜心头一梗,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能拿下这间酒楼,突然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不仅要多花一番功夫,还未必能得尝所愿。
    卫衡安排这一出是为了给岳家行个方便,哄他们开心, 只差临门一脚被打断,登时沉下脸,给房主使了一个眼色。
    房主收到他的暗示,敛下唇角, 看向来人冷声道:“小姐不请自来,未免有失礼数。”
    于房主来说,租金自是越高越好,庄笑妍没想到自己上赶着送钱, 对方不仅没有热情接待, 反倒出言不逊。
    她为自己找了个台阶, 目光扫过俞静宜夫妇,意有所指:“我诚心想要这间铺子, 奈何有人从中作梗,无人为我引荐, 才出此下策,望先生海涵。”
    若非他们买通了酒楼的人封锁消息, 她的人怎么会问不到, 没本事的人只会使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令人作呕,身为房主,得知这件事一定很生气。
    然而, 房主的态度再次令她出乎意料,他目光沉沉:“原来这两日想要约见我的人是你,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与贵客有约在先,自是不想再见其他人。”
    卫衡有心遮掩,外面的人不知酒楼真正的东家,这两日有人数次上门打探,他还以为对方对玄武军有什么企图,原来就是这位无脑又自负的千金小姐,可以把派出去的人收回来了。
    真是晦气!
    庄笑妍闹了个没脸,不过她对这间酒楼势在必得,岂会因为房主的三言两语就放弃,房主一口一个贵客,她猜测俞静宜夫妇应是报出了那位新上任的寒门武将的名号。
    她轻咳了一声,贴身丫鬟会意,上前喝道:“放肆,我家小姐乃是秦太师的外孙女,太子少师的嫡女,你怎敢如此怠慢!”
    外祖是皇帝的老师,父亲是太子的老师,纵观整个京城都没有几位贵女比她的身份更尊贵。
    闻言,俞静宜直接泄了气,本以为有大哥做靠山就能安心做生意,没想到方才起步,就碰上这么一位蛮横的贵主,权在前,钱在后,两样都比不过只能作罢,也不知还能不能碰上这么好的铺子。
    一只大手伸过来包住她的小手,好似包住了她的心,她瞬间打起精神,有卫衡陪着她,一定能够找到。
    庄笑妍高傲地扬起脖子,等着房主主动上前讨好,将酒楼的租赁契约双手奉上。
    这一次总算是如愿以偿,她看着房主麻利地起身向她走来,心中忍不住鄙夷,果然是一个捧高踩低的小人。
    房主绕过桌子,走到她身前站定,弯腰拱手,噙着一脸讨好的笑容:“原来是帝师之后,若早知如此,我定会让人好好讲清楚,也省得小姐白跑一趟。”
    “白跑?”庄笑妍浑身一震,失声道。
    她都报出身份了,还敢让她白跑,这房主莫不是脑子坏了。
    身份再尊贵,也越不过自家主子,房主继续道:“铺子已经租出去了,在下虽是一介商贾也懂得文人所言做事要讲究信誉的道理,小姐还是差人去别处问问吧。”
    “不是正在谈吗!”庄笑妍绷不住高声质问。
    房主一本正色:“已经定下了。”
    俞静宜心中诧异,面上不显,怎么就定下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莫非房主另有打算?
    帝师乃是文人之首,房主不动声色地给庄笑妍戴了一顶高帽,为了自家的颜面,她不好发作,带着手下的人愤然离去。
    关起房门,房主重新落座,好似根本没有把先前的事放在眼里,以主家的身份表达歉意:“很抱歉,这件事是我之失,惊扰了两位。”
    俞静宜忍不住问道:“先生方才为何要那么说?”
    既能抬高租金,又能借此攀上帝师的亲眷,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放弃,这不是很奇怪吗?
    房主眉心微拢,言辞诚恳:“听夫人的口音并非是京城人士,夫人许是不知,京城里遍地都是达官显贵,与他们搭上关系说不准是福是祸,在下只想踏踏实实做生意,能避则避,若夫人无意,在下会另寻一位租客。”
    原来如此,无需另寻租客,俞静宜安下心来,与房主签订了契约。
    涉及交房一事,房主命伙计请来掌柜,掌柜表示半月后,租期一到,他就会收拾妥当,只他还有一个请求,店里面的伙计,帮工,乃至厨子跟随他多年,都是好手,若是夫妻两人不打算转行的话,就留下他们。
    心悦楼介于茶楼与酒楼之间,正需要这样一批人手,俞静宜痛快应下。
    离开的时候,巧遇在大堂用膳的陆嵩,他如今是翰林院的修撰,从六品,品级不高,不过民间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如内阁”的说法,成日在天子眼皮底下晃悠,前途不可限量。
    从衣着来判断,与他同席的都是翰林院的同袍。
    卫衡突然道:“陆修撰好事将近了。”
    俞静宜疑惑地看着他,他解释道:“我听负责采买的管事说,陆修撰被太子少师榜下捉婿。”
    俞静宜微微一怔,不久前,两人刚见过太子少师之女,难不成就是庄笑妍?
    卫衡给予肯定:“那位庄小姐,是太子少师的独女。”
    说话间,庄笑妍去而复返,坐在陆嵩身侧的人赶忙为她腾出位置。
    她出身书香门第,自小耳濡目染,饱读诗书,与这些人聚在一起也能够侃侃而谈。
    与陆嵩坐在一起,眉眼间竟能看出几分夫妻相,十分登对。
    俞静宜暗想,这是好事,陆嵩有真才实学,与帝师之后缔结良缘,今后的官途会更加顺遂,说不准会成为第三代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