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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另外两位的售货员:胡小军单身,崔棉花是有家室的。崔棉花是自己请调过来的,丈夫就在附近的厂里上班,这下好了,算是夫妻团聚了。住的地方也宽敞,住在她这边。带着孩子也在这边上学。
胡小军也愿意来,在城里,等到单位分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家里又住不下。还是这边好,直接给分大房子,他期待着在这边找个对象结婚。
早上,八点,供销社准时开门。
一开门,就进来了顾客,是来打酱油的顾客。林青川给打了半斤酱油。送走客人,就听到胡小军喊,“川哥,你来看看,今天生火怎么也生不起来?”供销社里,还有两个取暖的大铁炉子,能烧水,能取暖。他与崔棉花一起生火,今天两人都生了半天的火,可就是生不起来。
他掀开到柜台外的小栏板,走了出去,“我瞅瞅。”
接过胡小军手上的钩子,“小军,你去搞卫生,我来生火,等下火生起来以后,我在帮你一起搞卫生。”
“好嘞。”胡小军拍拍手,乐呵呵的进去柜台里面搞卫生,商品只要是能擦拭的每天都要擦拭,不能擦拭的也要用鸡毛掸子掸掸灰尘,货架上是每天一擦,柜台下面放货的地方也是。
不是重活,却是繁琐的活。
蹲在炉子前面,青川钩了几下,就乐道,“堵住了,等下就好。”
两个炉子估计都是堵住了,生好这边的炉子,又去那边的帮忙,两个都燃烧起来。他才进去一起搞卫生。
三人从不陌生到现在算是相安无事,崔棉花喜欢沾便宜。让胡小军跟他一起搭饭,不过胡小军不乐意。他见过崔棉花家里吃的啥,不是差是太差,自己跟她搭伙吃饭,估计能让他瘦成皮包骨。
都不用想果断摇头,不答应,但也不好找林青川搭伙,只能自己做。
现在三人都是自己做饭吃,在这里上班可比在市里的总社上班自由多了。
中午的午饭是陈珍送来的,“川哥,嫂子的饭菜做的真香,我闻着就吞口水。”
也端着饭盒呼啦啦的吃饭的胡小军羡慕的说道。
两人都坐在炉子边吃饭,林青川在自己的饭盒中夹了一块大鱼块,放在胡小军的饭盒里,笑骂一声,“吃吧。”
崔棉花中午休息的时间最长,中午她要给丈夫做饭,还得收拾。家里还有孩子,也是需要管的。
屯子里
小闺女与小儿子跟着林青川住在供销社,家里是陈珍带着俩个大的。大儿子大闺女在家里已经开始上学。陈珍也开始上工,今天早饭以后,到了地里,就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是老宅的几位,虽然不在一块地里,但就在隔壁一块地。见到陈珍,老大家的就开始阴阳怪气的与老三家的说话,“三弟妹,你说有些人分了家就把父母兄弟给忘记了,不管不顾的,是不是丧了良心?”
老三家的长相清秀,平时也喜欢收拾,比不修边幅的大嫂不知道好看多少,还喜欢装成林黛玉般的娇弱样,只差整日咳嗽。她说话的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那种,见人就三分笑。可笑容永远不到眼底,都不是真心的笑容,那只是她为了博好人缘的伪装。
此时,还不忘散发魅力,用两根手指撩撩自己掉落的碎发,夹在耳后,然后轻声细语的说,“大嫂,咱不说那些,只要咱自个儿有良心就成。”
可惜老大家的,还是不甘心,继续说道,“我们是有良心,可有些人却是没得良心。一分家有了工作也不告诉老人,自己发财也不孝敬老人。真是黑心鬼。”
老三家的,眼神扫过另外一块地里的陈珍,以为这位好欺负的二嫂会忍不住反驳,可见她依然没有动静,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她也是嫉妒老二两口子的运气,嫉妒的心口都在疼。进城遇到贵人的怎么不是自己的丈夫,当年救贵人的那人怎么是林青川那混子,怎么不是自己的丈夫。
那混子难得发一回善心,还真就发对了人。
顺着没脑子的大嫂的话,她深深的叹气,“大嫂,别说了,人家已经不拿我们当一家人,你说的再多也没意思。”
“是,人家现在过好日子,哪里会管已经分家的父母,更别论是兄弟。”
“对,我看就是装的,之前成家以后人家多会躲懒,忍着被人骂也不做事。生怕便宜家里人。可一分家没几个月就开始做事,比什么人都勤快,这样的人就是该木仓毙。”
那边的陈珍依然面不改色,不动声色的做事。边上的一位妇女问,“小珍,你不回两句?”
因为那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全都听见了。不少人一边做事一边嘀咕,林青川家里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全屯子。说啥的都有,反正很不好听。
陈珍笑笑,摇头道,“公道自在人心,不是谁声音大就是谁有理。川哥说了,他不在家,不让我与老宅的任何人发生口角,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回来再说,我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哪里敢招惹她们,我可招惹不起。”
这话也不简单,透露的含义也多。
有心人听懂以后,暗自笑。老林大老宅那边是遇到了厉害的角色,三个儿媳妇都不简单,以后有得是乐子。
在娱乐匮乏的年代,农村的娱乐更少,电影也是很难看到。最大的乐子就是满屯子的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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