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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儿?那他可有解释自己知道玲姐儿不在木屋中这事?”覃彧又问。
丁烟觉得自己颇有被当作犯人在审问之感,说不上的难受,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上山发现玲姐儿不见了之后,就拜托山里的村民帮忙找她,哪里还顾得上问这个。和哥儿也是急地找遍了整座山......前年寡妇家也发生过相同的事,最后村里人寻遍了村子也没找到,都说是山鬼大人抓了姐儿去做妻妾丫鬟,福气得紧......”
覃彧没有再接话,只是推开祭祀小屋的门,示意她跟着他。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不过刚才走夜路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努力分辨还是能看清屋中的大概情况。
丁烟看到覃彧掏出了火折子吹亮,不由得唾弃自己,论细心上还比不上个男人。他将火折子递到她手上,自己开始四处查看,甚至检查了桌子的边角。
覃彧在屋内大致走了一圈,“这屋子还有人每日打扫吗?干净的不像话啊——床底连灰都没有。”
“是啊,我们村里有两家人负责祭祀山鬼,原来的确是对打扫方面不是很上心,只有每年七月十五有人住时才会略微清理,不过后来陈雄接手祭祀,几乎是没隔多久就要打扫一次。”丁烟说着,发现他也像自己一样将床底的缸子顺着地面的纹理拖了出来。
“把火折子拿过来看看。”听到这话,丁烟也没想着要顾及自己的形象,趴倒于床底,将手中的火折子举到覃彧视线处。他就着光亮打量着床底的地面,发现地上被缸底盖住的一块圆形区域被摩擦出的划痕明显少于周边,不合常理,就将手放上去,用力往下一按。
“咣——”,一块圆形石板顺势下落,留出一个可容纳一人通过的豁口,两人一个对视,覃彧朝丁烟点了点头,“我先下去探探,再来叫你。”
男人身手矫健,顺着豁口落入洞中,丁烟坚持将火折子递给了他,自己在床下缩着等待。
她刚刚与他对视时觉得这男人的脸是在有些熟悉,就在心中细细搜寻,也因为脑袋里想点事能让她没时间感受一个人在这木屋中的害怕。
丁烟顺着记忆一个个排除,不是同事、不是亲戚、不是邻居......“!!!”猛然间,她想到这个覃彧和自己在电梯里碰到的、一起出事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这个“他”蓄的长发。
他也是来完成任务的?他认出自己来了?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豁口处传来覃彧的声音“丁烟,你可以下来,我在这里接着你。”
她觉得依他的行为来看,很有可能是也接到了这个任务。既然两人目标一样,结为盟友没什么不可,而且自己十分受他照顾,似乎不亏,便用手肘撑着地面,腿部挪动到豁口中,当她的下半身全都没入洞口悬空后,手肘的力量就不足以支撑她缓缓下降了,人往下直落。
覃彧看到丁烟从豁口处越下,生怕她会摔到,忙伸出双手去搂她,这一搂让丁烟更加确定他就是电梯里的那个男人——如此不看重男女大防,八成不是这时候的人。她回头盯着覃彧的脸瞄了好一阵子,眼睛都不眨,就在他已经羞涩地要出声时开口道:“覃彧,你还记得电梯里的事吗?”
覃彧起先为了方便接住丁烟把火折子丢到了地上,现在她贴着他站着,弄得他心间痒痒的,不过她的问话倒是让人一头雾水。为了掩饰尴尬他缓缓从她身边挪开,边捡起落到地上的火折子边说:“电梯是何物?”
丁烟也是意在试探他,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不过现在是不是在作假和她干系不大,而覃彧暂时和案子看起来没什么关联,对自己利大于弊就好。
“那我们是顺着这洞口往里看看?”这里面是一个仅有丁烟高度的通道,覃彧要想走进去还得猫着腰。他没立刻回答丁烟的话,只是把火折子又递到她手上,“你拿着,我夜里没什么光也能视物,火折子放你这更好。”然后就弯着身子打头走入了通道里。
他的脚步很慢,边走边说到:“这里面怪黑的,你要是害怕,就拉着我的衣服,”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暗道的样式颇有点像战乱时为了避难所建,就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我看玲姐儿八成是被人通过这道掳走的。”
“玲姐儿竟如此命苦,今夜来探果然不错,我能有公子相助实乃幸事。”丁烟觉得覃彧如果不是因为任务的原因,这份情本应该是由原主来承的,自己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覃彧听着她就是不肯叫自己大名,还这么客气,也是无奈,不过有些事不能强求,只答道“客气了。”便没再多话。
暗道有些长,能让人感觉到是在走下坡路,狭窄幽长的空间又暗又静,两人的呼吸声声声入耳,听得分明,丁烟估摸着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
由于暗道里氧气稀少,她眼前隐隐地出现了幻觉,似乎看到覃彧前方还隐隐绰绰地有人影在晃。
“零,大概还要走多久?”丁烟默问。
终于有闷骚系统能回得上话的问题了,“还得走半个小时的样子。”
丁烟心中有了数,突然拉住走在自己前面男子的衣服,“覃彧,我身上带着把匕首,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还没看到这暗道的尽头,怕前方生变,你把它拿着防身也好。”说罢,她从怀里掏出匕首递给覃彧。
第7章 小村山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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