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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烟猛地翻身,伸长腿侧身一个飞踢,把胖子摁在了胡同的墙壁上。几乎同时袖子里滑出一截刀片,卡在胖子堆积了肥肉的脖子上,“这片刀片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上面沾了几只爬尸的血我早就记不清了,可以肯定的是上面不会怎么干净就对了。”
胖子瞳孔收缩,立马举起手来,但却也没有太过惊慌,“美女是不是反映太过激了?你想找亲戚也简单,我让下面的人帮你查查,不比你自己大海捞针来的容易?”
胖子的反应在丁烟的预料之外,比仗势欺人、欺软怕硬者要镇定很多倍,怕是真有点本事。丁烟犹豫一会儿后收回了刀片,“找亲戚不急。”
丁烟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指向他的腰腹间,“行了,现在是你更危险吧,皮带给我。”
“啊?”胖子这一下是真的搞不懂对面的女人想要干什么了,“光天化日的,虽然我也愿意,但换个地方更好吧。”
“哎,大男人磨磨唧唧干什么。”丁烟说罢就一把抽出他解了一半的皮带,“手表也要。”
“哈?”胖子也没想到自己是被反勒索的那个,“原来你是想要钱啊”。
丁烟白了他一眼,“不然呢。”据她了解,这个基地里付款更多是用记名制的点数消费,没有实质的现金,只能先索要些看起来值钱的首饰去当铺了。
她收好东西头也没回地就准备离开,正当她转身迈出第一步时,胖子突然手作利爪状就要挠。
霎时,胖子的袖口被刀片划拉出一条口,刀尖直指墙砖然后没入其中,只见她撂下一句,“你打不过我,别逼我扒了你的裤子让你在这儿受冻。”然后消失在窄小的巷口。
胖子愣了半天,才慢慢蹦出一句脏话,“靠!”
***·***
一路提着裤子回了研究所,胖子不是第一次吃瘪,却是第一次直接在女人手里栽跟斗。
“少爷!”门口值班室外站岗的哨兵齐声跟胖子打招呼。
胖子随意指着其中的一位哨兵,“你。”
“是!”
“皮带扒下来。”
哨兵也不问缘由,直接就解了皮带递给胖子,没有半分犹豫。
胖子系好皮带后大摇大摆地刷卡进门,研究所是保密机构,属于中央安全区内管理偏严格的地方。
一路坐电梯到顶楼,那是他爸的办公室,一般他爸都呆在地下试验室里,这儿不会有人。
穿过屏风面前的过道,自左手边进入会客室,居然有谈话声传出。
不好,胖子思及他爸那个怪脾气,连忙拔腿往回走。
“看来我们又有新客人到了,怎么不请上来一起聊聊?”
一听这个阴冷低沉的声音胖子就毛骨悚然,似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谁啊?”张云峰其实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猜测,没办法,既然被覃彧主动提起那就不得不把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拉出来见见客人了。
胖子急中生智在不远处的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双手端着走到会客区,“啊...是我,父亲。”
会客区是居家风格,自然而不受拘束,中间是长沙发,两侧是单人座位。
让胖子震惊的是他爸居然没坐中间,那个在长沙发上的男人一身黑色,有些懒散得倚靠在软枕上,似笑非笑,眼睛直直得盯着他,凉意就像是刀背贴脸,冲他而来。
会客区一共三人,两侧分别是他爸和一个老头,老头的坐姿标准,腰杆挺得很直,但上半身却微微前倾,朝着他爸的方向,一般以此表示恭敬和谦卑。
张云峰则坐在另一边的单人位上,双腿交叠,双手架在沙发的手柄上。胖子知道这是他父亲心中有戒备之时才会用的动作。
“这是我不成器的儿子,张泽。”张云峰露出标准的笑容,“这是覃线长,我以前故交的侄子、这是李叔叔,之前我有事摆脱给他,这是回来交付任务。”
“覃线长好,李叔叔好。”胖子朝着覃彧和李青深深鞠躬,然后明知两人面前都放着水的情况下把手里的水摆在桌子上,“我们所新出了款甜味速溶剂,本来是想给我父亲尝尝,又听秘书说今天有客人,所以干脆端了两杯,要是不介意的话,两位可以试试。”
李青很给面子得端起来喝了一口,点头笑道,“想必是你带队研发的吧,味道还不错,现在真是年轻人的时代啰。”
“害,都是些小玩意,上不了台面。”张云峰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张泽,“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稍等。”覃彧突然从沙发上直起身,“按理来说我和张泽算是平辈吧,按年龄你能称我一声大哥,若不是这世道,说不定我们还会一起长大不是吗?”
胖子张泽其实是个母不详的私生子,快到十岁才被张云峰承认,虽说是独子,但张云峰绝对说不上对他很好,生活上不亏待的同时从来没对他给予过厚望。
覃彧这种气场的人,胖子张泽还是第一次见,身上的肥肉都颤巍巍地,“这样吗,那以后可多仰仗覃大哥了。”
“还是叫覃线长吧,上了线人列车就不再有亲人。还是说你也想出去打拼一番?”
张泽心中连连叫苦,怎么一早开始就气运不顺,不是他让自己叫大哥的吗,一下子就又变卦了,明摆着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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