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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他手心之物缓缓浮于半空,在日光之下,隐隐透光,晶莹剔透。
丁烟睁大双眼,这在半空中的物什,不正是琉璃宝珠吗?
“偶得一宝,此物有展开空间之力,我却一时难解其中奥秘,知你二人在阵法上颇有造诣,便邀你俩共解难题。”古石双手背到身后,打量着面前两人的神色,丝毫不怕宝物被夺。
而一旁的覃彧与毕方,也只有片刻的惊异。
覃彧看了那珠子半晌,嘴上道,“倒是少见的鲛人泪,如此形状,怕是只万年鲛。”,面上却有些兴意缺缺,往后退开两步,斜身靠在树干上。
倒是毕方露出一副对此物颇为欣赏的模样,“有趣有趣,空间法宝最为少见,你我三人合力,说不定...”
毕方的话音在丁烟耳边逐渐退减,目前的景象就像是水中月色一般,落入颗惊石,光亮就在波纹中聚散无常。
混沌之景似远若近,逐渐调转开来,晃眼便又是一副新新画面。
还是这处一年四季均为长青色的森林。
这次,丁烟睁眼见到的第一人终是覃彧,他仍是一身玄衣,双目赤红,身上的气势更是无比骇人。
一眼看去,修为竟已是她摸不透的那般高深。
空中遥遥传来声鸟鸣,穿云破空,响遏行云。
鸟叫声过后,覃彧双眸中的赤红流转,黑色压倒般将那些红给吞没。
一只橙红带金的巨型凰鸟在空中盘旋几圈后,穿过林中层层密叶,化身为人形模样,停在覃彧身边。
他微微躬身,拿腔作势地行了一礼,“小王毕方,参见魔尊大人。”
覃彧白了他一眼,“行了,多年不见,怎么也这般油腔滑调起来?”
“这是我的本性好吗?”毕方摆了摆他那席若翅膀一般的衣袖,“想起之前那些沉闷的日子...古石说的有理,还真是被你压抑了我自-由畅快的天性。”
二人似乎正在寒暄叙旧,又听“铮——”的一声,寒光破空,一柄长剑不知从何处冒出,被置于二人中间。
“好似听到有人叫我。”古石从远处的树杈上几个腾跃,最后翻身立在剑柄之上。侧头,先是朝覃彧抱拳,“见过魔尊大人,”又面向毕方,“还有我们的飞禽共主,神鸟毕方。”
毕方一咧嘴,开心地笑了,又摆摆他那有些浮夸的广袖,“免了。”
“哎,你们二人转眼便有了如此身份,倒是我还在兜兜转转。”古石嘴上叹气,整个人却有股浑然天成的出世感,通身气质难以言喻。能说他寻常如山石草木,也可言他贵若珠宝珍玉;恍然间像畅畅微风拂面,又似容容流云变化无端。
丁烟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人,但若想问这双罗中要飞升的先人是何模样,那除了古石便找不到更合适者作比方。
古石...这不是她在琉璃宝珠中的那本手札上的名字吗?怪不得这人在手札中提到过魔尊覃彧,两人,是算得上朋友的关系。怪不得覃彧能驱使得了原主的琉璃宝珠,这东西之内的空间,本就是覃彧和另外两人合力解开的。
他们三人...又与神木有什么关系?
古石手札上有记载,欲得神木,先寻魔尊,徐徐图之,真理即见。
真理又作何解?
有了琉璃宝珠,修行已是一日千里,原主又何必费心想找神木呢?还是说,她理解错了原主的心意?
第242章 神木(51)
正在她走神的档口,眼前的景象骤然惊变。
又似那般沉入水底的感受,巨大的推力将她朝上顶开,浮出水面,便是双修终了之时。
睁眼间天色骤变,一时黑灰交错,斗转星移。
微光携着些许凉意透入屋内,覃彧正盘腿坐在她身侧,静静地望着她,比在双修中所见的模样要随和许多。
覃彧暴露给她的东西,她同样会暴露在覃彧面前。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丁烟敢说自己的记忆不是一般的纷杂,她不信覃彧对此没有疑惑。
“无非是些寻常修炼之事,怎么,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么?”覃彧转过头,对她的笑有几分诡异。
丁烟心中惴惴不安,难道他所见的,均是原主经历过的事?
“没什么不能说的,倒是你,经历很是离奇。”写出那本手札的古石,还有在世的神鸟毕方,都是不凡之人。
虽不知之前见过的那两位未能渡过雷劫的修士同覃彧有何关联,心中却总觉得有些更隐蔽的缘由,可那些东西深埋在覃彧的意识海中,尚难得知。
“如何离奇?”
“结交的都是些俊杰,而我的经历...说来便只能用寡淡无味来形容了。”丁烟含着话在嘴中,说的含糊,又有些试探的意味。
“算起来你也称得上一句佼佼,倒不必妄自菲薄。”覃彧眼神深邃,双眸分明凝在她身上,却又似乎透过她看着些什么。
丁烟探出手来,伸到他面前轻晃两下,“看什么呢,覃彧?”
他一把抓住在面前做乱的那只柔荑,将她一把拉起带到身侧,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看你是否有所长进...”
按理而言,无论是男女交-融又或是神识双修,或多或少会使修行有所精进,丁烟却感受不到什么裨益。
更何况覃彧的修为本身就比她高出许多,她应该受益更多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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