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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芍药送玫瑰,不送鲜花送种子。
“玫瑰不仅仅可以制成花馅糕点,也可制成香囊香膏。玫瑰花鲜艳,又是红色的,花期正开在五月,可不与哥哥正合适。”
秦玖韶送玫瑰花种子,是谢琼乐的主意。
那日她在秦玖韶的花园里瞧见了玫瑰花,问了她才知道她种植玫瑰是为了制作糕点。
皇太子生辰,皇帝为积德而开粥棚济贫,秦玖韶自然也是知道的。
谢安送了她整整两箱厚礼,秦玖韶便托了谢琼乐送点薄礼以表心意。
秦玖韶的原意,是要再送两箱她从胡商手里收来的珍稀宝物。
一人送金银首饰,一人送珍稀宝物。
谢琼乐不得不感叹,这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天作之合。
不过谢琼乐不会告诉谢安,这玫瑰是表女子情意的花。
现下的秦玖韶还并未对谢安有男女之情,这礼物也是她提议送的。
男女主的感情线会自己发展,她还是不要妄加干涉了。
她终究是一个局外人。
“季成安如今在何处。”
谢安将锦囊收好挂在腰间,听谢琼乐提及季成安,叹了口气:“应当在东宫吧。”
季成安入了宫,却没有来参加宴会。
“哥哥,我去瞧瞧他。”谢琼乐提步要去东宫。
谢安拽住她的袖子嘱咐她:“说话注意些。”
往年季成安都是一人独自过生辰。
他是太子,皇帝要为他举行宫宴庆祝,他不得不出面。
即使他能陪在季成安身边,却也是无言以对。
说什么,都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我知道。”
她才不会自己往刀口上撞。
她去看望季成安,恻隐之心可怜他身世居多,也不乏有一些想与他和解的心思。
季成安虽然待她不冷不热,但在曲府对她多加照拂,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到了东宫,季成安果不其然在这。
东宫之主不在,东宫内与宴会形成鲜明对比,很是安静。
季成安坐在庭院外的亭子里,桌面上摆着棋局,一边还放着一坛酒。
“谁。”
季成安耳力灵敏,听到脚步声,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霜冻似的眼神,冷得如寒风过境。
“是我,季大人。”
季成安轻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继续落在那盘未解的棋局上。
孤单落寞的身影坐在亭子里,晚风轻拂他的发梢。
昼夜温差甚大,夏日夜里凉风瑟瑟,比秋风还清凉。
“你怎么不去皇兄的生辰宴。”
谢琼乐整顿好心情,故作开怀地坐在他身侧的石凳上。
她没学过围棋,只是看着黑白棋都快将棋盘摆满了,谁输谁赢的苗头都看不出来。
“我不喜欢热闹。”
季成安平时就冷冷的,现下更是同二月飞雪,被冻结的湖面面无表情。
她坐在他身边,冷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你是不是还未用过晚膳,我只带了些糕点,你先填填肚子吧。”
她手里提着食盒,里边装了各色各样的点心,有桂花糕,乳酪酥,还有玫瑰花饼。
全都是甜口的。
吃甜的,能够改善心情。
“我不饿。”季成安语气漠然。
她挪了他棋盘边的酒坛子和酒杯,放上斑斓的糕点。
“空腹喝酒会难受,还是吃点吧。”
“公主殿下,请不要多管闲事。”
他的话语冒着寒气,对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恶劣。
“季成安,你何苦为难你自己呢。”谢琼乐盯着他,心疼地无奈叹息,“错的人又不是你。”
季成安咽了咽口水,幽幽的眼神瞄她。
“你说什么。”
季成安的结局,是孤家寡人,是爱而不得。
他守了一辈子秦玖韶,又为她而死,谢琼月很难对这样一个深情的角色产生怒火。
她不会干涉剧情,他们是书里的人物,人生轨迹亦是按照剧情发展。
可是在无关重大情节时,她仍然希望他们过得好一点,开心一点。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想起来的,不全是苦涩的回忆。
“季成安,今日也是你的生辰。”
他冷笑了一声:“害死自己母亲的人,还配过生辰吗。”
“可你的母亲是不会怪你的。”谢琼乐急忙插话。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怪我。”
让她这个笨口拙舌的理科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他,未免是高估她的口才了。
“那你说,忠孝侯待你如何。”谢琼乐预备用逻辑绕晕他。
季成安轻轻压着眉头,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外祖父。
“自是待我极好的。”
谢琼乐单手撑在桌上,眼光直直地注视着他:“世人皆知,忠孝侯待独女极好,视为掌中宝,千娇万宠。若是你娘是因你而死,你觉得,忠孝侯会对你这般好吗。”
谢琼乐说的当然是歪理,但是是不是歪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季成安现在需要一个借口宽慰自己。
自季名姝离世后,无人敢在忠孝侯与他面前提及季名姝,他哪怕心里想念,也不敢与外人说起。
他小时候在外祖父面前曾说过想念娘亲,引得忠孝侯神伤。此后,唯一可说的人,他也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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