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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安身着一件藏蓝色的常服,正在抚摸着那匹纯白色的马匹,听到谢琼乐叫他的声音,这才回头望向她。
“公主不如换个称呼叫我。”
季成安是真的很不喜欢季大人这个称呼。
谢琼乐倏地想到一个极其适合季成安现下身份的称谓。
她平仄着嘴唇,抿唇喊他,挠了挠他的心尖。
“季师傅。”
季成安的原意是想让她喊一喊自己的名字,她不是喊他季大人就是喊他季公子,与喊旁人无异。
若是他不曾在那寂寥的夜里见到她娇俏的身影,听到她无奈地喊他的名字,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的过错,他可能就不会产生这些妄念。
她会娇滴滴地喊谢安哥哥,会依赖地喊秦玖韶阿九。
可是唯独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说。
“嗯。”季成安应声,算是认了她这个资质尚可的学生。
季成安把白色的那匹马牵到她面前,让她也摸一摸它,和它熟悉熟悉。
“它叫白英,是皇后娘娘的坐骑,只是皇后娘娘很久不骑了,这次带它出来溜溜。”
白英很有灵气,似乎知道她与沈雨嫣有着很亲近的关系,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谢琼乐摸了摸它雪白的鬃毛,对它十分喜爱。
“公主先上马吧。”
这一次季成安没有伸出手扶她,而是让她自己上马。
成年马匹的高度让她不能轻易地抬高腿踩到马镫。
谢琼乐尝试了几次无果,无可奈何只能朝着站在一侧冷静地盯着她的季成安求助。
“季师傅。”
季成安明知故问:“怎么了公主。”
谢琼乐赌气地站在白英的身边眄他:“我上不去。”
季成安看她尝试了几次都失败,顿时气馁了。
季成安走到她身边,站在白英的左侧,一步一步地亲身示范给她看。
“公主你要将它的鬃毛与缰绳一起握住防止它乱动,然后右手抓住马镫把左脚套上。”
季成安左手紧紧抓着缰绳与马鬃,右手把马镫往自己的脚上套,示范完就退下来让她自己去试:“看懂了吗公主?”
谢琼乐记住他所说的要点,按照他方才教她的动作自己尝试了一下,但是即使她按照季成安所说的做,还是没办法爬上马背。
季成安似乎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扶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举,让她方便受力踩着马镫跨过马背。
谢琼乐在马背上坐稳了之后,季成安转身就跨上了墨染。
“公主,这样双手放在缰绳的差不多长短的位置上,抓紧。”
谢琼乐依葫芦画瓢跟着他做动作。
“脚后跟轻轻地夹击马肚,不要太用力,他就会往前走了。”
这些谢琼乐还是知道的,小心翼翼地夹击马肚子,可是白英纹丝不动。
“白英也许不太敏感,公主可以多用一点力。”
不同的马对于外力的感知也不同,于是谢琼乐多增加了一些力度,白英这才慢慢地走起来。
一个下午,季成安骑着马跟在她的身边,谢琼乐学会了基本的骑马技巧,此时此刻已经可以慢慢骑着马四处晃悠了。
“季大人。”
谢琼乐闻声地回过头,她对这副异域面孔有印象,是北宆的王子。
维克西鹰骑着一匹金栗色的马匹缓缓向他们跑来。
维克西鹰来做什么?
维克西鹰听闻大兴有一位面容俊秀的文官季大人于昨日的比试赢了他那心高气傲的弟弟纳兰,对他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他到大兴的营帐打听季成安的所在之处,听说他在草原上教人骑马。
不过维克西鹰没有预料到他是在教一个女人骑马,而这个女人此时此刻骑着雪白的马匹,一身利落的骑装,只是那张脸十分得娇嫩又明艳,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季成安见维克西鹰的视线怔愣地落在了谢琼乐身上,不悦地骑马拦在他与谢琼乐之间,将谢琼乐护在了身后。
“三王子,不知你找我有何贵干?”
季成安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目光这才落在了骑着黑马的季成安脸上。
他在使者团见过他,只觉得他这个人长得很清秀,甚至带着些女气,不够阳刚。只是那时他只当他是一个小喽啰,并没有对他过分在意,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赢过维克纳兰。
“听闻季大人昨日比试赢过了我那没用的五弟弟,不知有没有兴趣再同我比一比。”
维克西鹰勾着唇角,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男人。
维克纳兰是北宆群众都知的神射手,在这位更是高傲的北宆王储口中,只是没用的一个弟弟。
非必要不牵扯,季成安并不应声,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要与维克西鹰比试。
“这位是你的妻子吗?”
维克西鹰凝视谢琼乐的目光闪着好奇,他对她兴味盎然的打量让她感到不适,仿佛是冰冷的蛇缠上了她的身体,朝着她的脸吐信。
“这是大兴的公主殿下。”
季成安冷漠地骑着马朝着他走近两步。
“哦?”维克西鹰颇有意思地挑挑眉,没想到美人会是大兴的公主。
“尊贵的公主殿下,愿意告诉我您的芳名吗?”
维克西鹰露出对猎物的捕捉目光,谢琼乐强压着这种不适感,嫣红的唇瓣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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