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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常来,老师跟孩子们都熟悉她了,知道她是小花的朋友。
还没进厨房,已经闻到了香味,谢子珩动动鼻子:“好香啊,小花姐还真会做饭?”
“那当然了,我们快进去,说不定能吃上出锅第一口呢。”吕佳期加快步伐。
吴小花正在烧火,听见动静,无奈抬头:“你们来了?东西太多,我有些赶不及,你们快来帮忙。”
谢子珩愣住:“啊?帮忙?我不会做饭啊。”
“谁让你做饭了,花花说的是让我们烧火!没见着这么多锅吗?”吕佳期直接给他后背一下,推着他去接替了吴小花的位置。
之前看过那么多次,吕佳期已经熟练掌握了烧火这个技能,一次性烧两个锅还游刃有余。
倒是谢子珩笨手笨脚,几次差点把火给灭了,吕佳期气得只捶他。
“要是我们真的去山上野炊,你也就能出个力气了!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吕佳期骂骂咧咧。
谢子珩很委屈,小声嘀咕:“我没见过嘛,你得给我学习的时间,我学东西很快的!”
“快你就别又把火弄灭了!”吕佳期翻了个白眼,过去帮他把柴火中间空开,“有空气进去才能烧啊,你化学白学了!”
两人吵吵闹闹,吴小花趁这个时间动作迅速地给自己要做的各种零嘴收尾,全部装在盆里放到桌上。
吴小花找来厨房用的油纸,交给两人剪刀,说:“你们帮忙包一下,佳佳你就按照平时我给你装的大小来包,大了不好带,小一点也可以,我得去收拾行李,等我一会儿。”
“好我知道,你快去吧,不着急,慢慢来。”吕佳期接过东西说。
有吕佳期在吴小花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转身去宿舍收拾东西,留下他们俩在厨房。
谢子珩在包的时候忍不住偷吃几个,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跟吕佳期都能带很多零食,吕佳期还是让吴小花回来做了,这手艺可太强了。
“吕佳期,小花姐手艺好好啊,不比你家阿姨手艺差!”谢子珩又偷吃一把五香花生。
吕佳期把油纸包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头也不抬:“是啊,她说她以前不读书之后去饭店当过学徒,但是人家师傅不要她,没办法才过来念书的。”
关于吴小花过去的事,吴小花说得零零碎碎,有些不太连贯的地方吕佳期就随便给吴小花找理由圆上逻辑,反正,吴小花那样的过去,她不愿意说,就一定是很过分很难开口的事。
吴小花不说,她就不会问,没必要揭开吴小花心底的伤疤。
谢子珩第一次听这个,他好奇地问:“小花姐天赋这么好,为什么不收她当学徒?”
“因为她是女的,说是,那师傅的手艺,只传男不传女,她纵然偷学了不少,可还是不讨人家掌勺师傅喜欢。”吕佳期叠好自己油纸包说。
“那是他们没眼光!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还传男不传女?人家古时候宫里御厨也有女师傅啊,哪里来的破规矩!”谢子珩也为吴小花愤愤不平。
再者说了,吕佳期家的两个阿姨祖上也是御厨,到她们这一辈不照样学了手艺吗?
得多狭隘的人才会把自己那三瓜两枣捂得死死的还怕传给女学徒?活该一辈子都只是个饭店的烧火师傅。
门外的吴小花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发酸。
这个事情,当时她是随口说给吕佳期听的,没想到吕佳期记在了心里,更没想到,谢子珩会为她抱不平。
其实,跟吕佳期说的所有事情,吴小花都没撒谎,包括这个看起来好像随便找的理由。
那个不愿意收她的师傅是陈月娘家的一个远房表舅,以前在军队炊事班,后来退伍了,就被鸡头村的一家饭店招去当掌勺师傅。
当时吴小花刚从学校被抓回来,为了找人盯住她,陈月想到了这个在饭店里做饭的表舅,她想着把人关在后厨里,让表舅帮忙看着,人跑不了,钱还能进自己口袋,一举两得。
所以,吴小花九岁就进了后厨,她年纪小,加上是个小姑娘,就只能给人洗碗,做菜需要很快的动作跟力气,她都没有,自然不能接触饭菜相关的活,连洗菜都不行。
后厨里洗碗的池子在地上,只有一个小板凳,周围人走来走去,吴小花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踩死。
她拿着洗碗的干瓜刷子,没日没夜地在那洗,一双手被水泡得发皱,渐渐掉皮又长回来,手上是一圈又一圈的水泡皮,难看又恶心。
吴小花从不认输,她洗了一段时间的碗,动作越来越快,她就开始想,她得争一下学徒的活。
都是洗东西,洗菜可比洗碗舒服多了。
于是每次老板来视察她都抱着已经洗好的碗路过,几次之后老板发现她这小孩动作快,就让她帮忙洗菜杀鱼。
这是她拿到的,第一份关于做菜的活。
她还记得她算是成为厨房学徒的这一天,那个做饭的远房表舅拎着勺子过来说:“吴小花,虽然老板让你当学徒,但我不会收你的,你是个女娃,你过几年要嫁人生孩子就没法进厨房了,我什么都不会教你,什么时候你妈把你领回去了,你就走吧。”
那时候吴小花还小,她一听就想到了自己去上学还被抓回来的委屈,便哭着问舅爷爷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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