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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个想法,大家都是一样的。
没人想事败。
选在天道诞辰日,若是出现与天道难分胜负的情况,三尊极有可能出手相助,的确能增加事成的把握。
“长老们都是这般想的?“
莫倾澜负手而立,看向窗外。
窗外佳木葱茏,蝉鸣不绝,不知不觉间盛夏已至。
他敲定下来:“那就选天道诞辰这一日罢。”
莫倾澜余光迅速掠过自己精心准备的生辰礼。
只是……他要如何向师父解释自己不能在她生辰这一日为她庆生呢?
……
七月廿六,天道诞辰前一日。
莫倾澜硬着头皮来到了沧海,叩响了小木屋外头半人高的篱笆门。
“倾澜?”步恬似是没想到会见到他一般惊呼。
自桑陵分别后,两人虽有书信往来,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本人。
莫倾澜化回鲛人模样,侧坐在步恬为他打造的灵舟上。银蓝色的鱼尾垂落,在晨曦的映照下折射出柔和的光彩。
步恬瞧着他这样子,问:“你受伤了?”
“未曾。”莫倾澜的耳鳍抖了抖。
步恬从头至尾打量起心里藏着事情的莫倾澜,专注的目光烫得他想尽快到池子里去降降温。
“那你怎么变回了鲛人模样?”步恬确认莫倾澜当真没有受伤才收回目光。
“吱嘎”一声,她推开篱笆门。
院子里还是莫倾澜熟悉的模样,先前他种下的花草在盛夏长得繁茂。
“进来吧。”步恬催促他踏入花团锦簇的小院。
莫倾澜跟着步恬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小道旁整齐地码着几个装果干的竹篓。
他垂着眸子,看着雀鸟落下,偷偷啄食竹篓里的甜蜜,回答道:“希望你见着我鲛人的模样,能少生一点气。”
她曾说过他鲛人的模样好看。
若是看着她喜欢的样子,一会儿知晓了他不能应邀陪她过生辰,应当能不那么生气吧?
莫倾澜掀起眼皮子瞧了一眼步恬。
步恬转身去端茶盏,温和地问:“我为何要生气?”
莫倾澜欲言又止。
步恬端来茶盏,看着还杵在院子里的莫倾澜,笑道:“怎么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还这般不自在?随意些,还和以前一样。”
以前……
莫倾澜的视线落到水池中央的贝壳床上。
他以前都是侧躺在那儿的,师父还在那儿喂他吃过水果。
莫倾澜像个任由步恬摆布的提线木偶一般坐到贝壳床上。
他把尾巴放到连通沧海的水池中,希望能借由此给自己煎熬的心降降温。
“你来得正好。”步恬倒好茶,递给莫倾澜了一张蓝色的信纸,“我正愁着今日把它寄过去,明日你能不能收到,你就来了。”
“这是什么?”莫倾澜接过信纸,闻到一股淡淡的夕蘅花香。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参加我生辰的。”步恬坐到摇椅上,托起自己的那杯茶盏喝着,“拿好这封请柬,你要是弄丢了,可就参加不了我的生辰宴了。”
莫倾澜展开信纸,看着师父亲笔写的生辰宴请柬,干涩道:“师父,其实我今日是提前来给你过生辰的。明日盟里有要事,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步恬心知肚明莫倾澜明日要去做什么。
“我明白的。”步恬放下茶盏,背过身去,用袖摆擦了擦眼睛上并不存在的泪水,“那我便在今日过生辰吧。”
莫倾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师父,我一整日都是你的,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可以早上去桑陵观枫叶,中午去沧海逛海市,晚上去长极派看祭典。”
步恬摇了摇头,身子往后一仰,咸鱼躺在摇椅上。
“这些便都罢了吧,至尊对我下了禁制,我出不去这个屋子。我列个单子,你帮我把我想要的吃食都买来就成。”她懒得起身,手指在虚空中写下神文,直接飘向莫倾澜的识海。
莫倾澜的识海不对步恬设防,他默默接收了神文,心思杂乱。
他还是牵连到了师父。
他忽然想起师父方才说她要在今日过生辰,想来旁人此时都不会想与她扯上关系,这天上地下只剩下他一人陪她过生辰了。
可他明日还不能来。
愧疚的莫倾澜心中有了计较。
他依照步恬的要求给她买来了吃食,步恬饱餐一顿后走在院子里消食。
莫倾澜牵起步恬的手腕,问:“师父想不想出去看看?”
“别白费力气,这个禁制你打不开的。”步恬任由莫倾澜牵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她倒有些想看看他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步恬的脚迈出了院门,无事发生。
“这是幻境。”步恬立刻明白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把我拉进来的?”
他随时随地能把人拉进幻境中的能力委实可怖。
莫倾澜笑道:“就在我牵住你的那一刻。”
微风拂过,吹散了步恬周身的暑气。
他牵着步恬的手来到长极派山脚下的坊市,带着她走入一家家铺子,品尝她单子上罗列的小吃。
每一位店家都会把他们店里卖相最好、味道最佳的那一份送给步恬,末了还会对她说一句吉祥话祝她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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