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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虚想到宁久微的那番威胁就来气,宁家不过是草莽出身,蛮夷人也,如何比得上他李家底蕴深厚。
郑意闻言走近一步,双目含情地看着李瑾虚,“李公子这么说意儿就放心了,本来只是女儿家之间的矛盾,若是给公子惹上麻烦,叫意儿怎么过意得去。”
闻着郑意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李瑾虚登时气血上涌,脱口而出:“她想动我,也不掂量掂量她有几斤几两,也不怕被数万学子一口一个唾沫给淹死。”
郑意在心中点了点头,就算她是王后又怎么样,还不是不敢得罪李家,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撑也无法成气候。
郑意瞥了眼满眼都是自己的李瑾虚,心中窃喜,好在这李家的独苗如今对自己是言听计从。
“李公子,那高觉明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表哥身边的人吗?”
本来计划进行得都很顺利,她在宫中的眼线告诉她宁久微出宫去上林苑,只要李瑾虚能逼宁久微现身,她就能让全渭城的人都知道宁家仗势欺人。
如今正值宁家入梁的敏感时期,多少双眼睛盯着宁家,新旧势力的交锋定会备受关注。
只要宁久微一现身,她就有把握让宁久微和宁家被整个渭城排挤,从此让宁久微在渭城再无立足之地。
可高觉明的意外出现一下打乱了她所有计划。
高觉明向来只听命表哥,为何会和那个贱人在一起,难道……
郑意心中慌乱,不敢去想那个可能,却没发现自己的脸色越来越差。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刚好一起出宫办事吧。”李瑾虚也没想到当时高觉明会在车上,让他投鼠忌器,不能完成郑意的吩咐。
自从魁首赛和郑意共舞一曲后,他整颗心都扑到了郑意身上,他也知道郑意并不喜欢她,可典籍有云: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自己不放弃,终有一天郑意会喜欢上自己。
所以当郑意有事求他时,他甚是欣喜雀跃,可谁承想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没办成。
见郑意面色不悦,以为郑意在怪自己没有办成事,李瑾虚诺诺地说道:“郑妹妹,这次是我没把事给你办好,你放心,下次我定会让王,不,让宁久微难看,给你出气。”
郑意努力地说服自己,不去想其他可能,柔声说道:“李公子,还好有你在,不然意儿可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美人在侧,温柔缱绻,李瑾虚感觉自己成为了列传中记载的大英雄,惩恶扬善,英雄救美。
“郑妹妹,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会做到!”
郑意垂眸不语,嘴角却悄悄扬起一抹微笑,她仿佛看到了宁久微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翌日早朝,虽已入秋,崇德殿中仍是暑气蒸腾,空气一时间都有些微凝滞。
“王上,此次桐邑大捷,成功保住了卫西三城,大家伙都很激动,加上之前赵国割让的肃州和果城,粮食如今是够了,就是这样一来,边境守军力量就不够了,望王上准臣调拨军队布防桐邑。”
太尉薛来说话声如洪钟,中气十足,郑长海就站在薛来身边,感觉跟打雷了一样。
“薛太尉所言极是。”傅冲位于群臣之首,此时出列一步,双手作揖,声音沉稳,“我国之前只在西南边境与陈国交界的阳城有驻军,如今多了卫西三城,领土进一步扩张,若起战事,之前的驻军来不及调动。若有一名得力的领兵之人,带兵十万,驻扎桐邑,既可避免陈军再次来犯,也可起震慑之用。”
郑长海在心中冷笑一声,枉费傅冲平日自居正直,一心为国,真到关键时候,还不是舍不得卫西这块肥肉。
“王上,薛太尉和傅相所言极是。”眼见傅冲要再次开口,郑长海抢先说道,“陈、赵两国对我国虎视眈眈,是我国目前最大的威胁,确需得力守将驻守疆域。”
薛来闻言一脸惊诧,挑眉看向身旁的郑长海,郑长海向来与他不合,往日里是他说东,郑长海说西,他说西,郑长海说东,今日怎的会出言附和。
薛来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能做稳太尉的位置心思也是敏于常人,转念一想哪儿还能不明白郑长海打的什么算盘,不悦地问道:“郑御史认为谁算得力之人?”
郑长海不理会薛来,径直向梁玄说道:“臣一心只为梁国,凡是王上王上和太后认为可用之人,臣皆信服。”
薛来哈哈大笑一声,好一个郑长海,竟然拿太后出来压人。
梁玄静静地瞥了眼郑长海和薛来,“孤近日也在思考如何保边境稳定,三位爱卿所言不无道理。郑爱卿认为谁人适合担此重任,但说无妨。”
梁玄声音如常,听不出丝毫波动。
众臣均紧张地竖起耳朵,殿中的情势谁还看不出来,梁国最位高权重的三位大臣相争的,表面上是戍边一职,实际上是兵权。
“中郎将郑文,骁勇善战,文武双全,可堪大任。”郑长海说道。
“御史大人这是希望小郑大人子承父业?”薛来怼起人来毫不留情。
谁都知道郑文的父亲郑长河投敌叛国,薛来此言无异于杀人诛心。
郑长海脸色却丝毫未变,“臣只是举贤不避亲。”
虽然郑长海汲汲营营善于钻营,但郑文却有一番报国热血,原书中戍边的确实也是郑文,这也成为郑长海和桓侯谈判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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