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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姜氏一把提起马车内的凌子萩,再次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颈道:“再过来我杀了她。”
司炎修顿足,不敢轻举妄动。
“司大人果真是很在乎司夫人呢!”姜氏望着被她威胁掌控的大理寺卿,忍不住狂傲地说道:“但是我不傻,司大人什么本事奴家清楚得很,你上了这车,奴家就没活路了。”
说罢,姜氏也不准备再搭理不远处的众人,扬起马鞭对准马屁/股就狠狠抽下。
随着马儿在漆黑长夜的嘶鸣声响起,车子朝林州的方向奔去。
“大人!”白彦走到司炎修身边,连忙询问下一步行动。
“白彦,让其余人不要动,避免姜氏发现做出极端事情,你随我去追。”
司炎修拿过旁边一名捕快手中的火把,翻身上马,朝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马车上。
凌子萩被捆得结实扔在角落中。
姜氏折腾了半晚上,难得逃离萧城,整个人有些疲倦地瘫坐在软榻上喝着手中温热的清水。
“你准备去哪里?”凌子萩忍着脖颈处传来的丝丝阵痛,问道。
姜氏抬眼,回望着她,之后撩开马车帘子瞅了眼窗外,发现无人跟来才说道:“去哪里?我不知道,哪里都不是奴家的家。”
“既然你已经安全了,可愿意把我放了?”凌子萩继续问道。
姜氏扯着帘子的指尖一顿,道:“你想走?”
“正确的说,是我想活。”
“司夫人,说实话,奴家很羡慕你,也很敬佩你。”姜氏放下帘子,从行囊中拿出一块炊饼啃着,继续道:
“你有很好的家室,司大人看起来很是在乎你,而且你破了王家的案子,在朝廷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你说和你相比,奴家这种靠出卖色相谋求一条出路的人,是不是挺卑贱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路是你自己选的。”凌子萩淡淡回答。
“对,路是奴家自己选的!”听到凌子萩的回答,姜氏突然很是激动,她一把扔下手中的炊饼,上前一步走到凌子萩的面前,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奴家本是金枝玉叶,却在什么都没做错的情况下落到如此的地步。你知道吗?钱永豪有多么恶心?
他全身又干又瘪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嘴里还有股难闻的味道,你可知道奴家要有多大的心理准备,才能下得去奴家的这张嘴吗?
这也就罢了,他那东西都已经萎缩了?前后不过转瞬即逝的体力,就这还想要孩子?司夫人你觉得可能吗?”
凌子萩没料到姜氏说的这般赤/裸,脸上浮现几层尴尬道:“所以你承认钱祥。”
“不错,那不是奴家的孩子,那是奴家花了一百两买来的,可是那又怎样钱永豪那个蠢货相信就是了。”姜氏见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干脆大方承认。
“那你怎么能确定钱永豪就相信呢?”凌子萩问道。
“司夫人或许不知道,奴家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奴家是奴家的娘和外人生的孩子,当年阿娘和奴家一样为了富贵荣华嫁给一个老头,可是她嫁入的一个月之前就有了身孕。
起初她想把我打了,好巧不巧的是,郎中有次给姜家姨娘查身子发现阿娘怀有身孕,无奈我阿娘就迫不得已生下了我。”
姜氏回忆着,眼底没有一丝回想起家中往事的压抑、难过,似乎就像是说旁人的事情般云淡风轻。
紧接着她继续道:“当年也有人怀疑阿娘生下的我,是不是姜家的子嗣,当然也做了滴血验亲,结果..司夫人应该猜到了吧?”
凌子萩深深瞅着她,姜氏能活到今天定然是一目了然的,所以姜氏知道这滴血验亲并不一定准,故此她在钱家故技重施。
“所以你找了一个和钱老爷能血液相容的钱祥,对吗?”凌子萩道。
“嗯。”姜氏把脸颊上的鬓角归拢整齐,再次抬眼的时候,目光中的嗜血瞬间吞没了对面的凌子萩,她一把抓过她的领口,道:“所以司夫人,奴家越看,越是不喜欢这样的你,凭什么都是女子你过得要比奴家好千倍万倍?”
“你要做什么?”凌子萩回望着姜氏,语气慢慢变得低沉。
“奴家要你,死。”说着姜氏抽出腰间的匕首准备刺向凌子萩。
可是她的话到嘴边还未说完,只觉得心中突然飘过一阵压抑的感觉,她望着对面女子深邃的琥珀色瞳孔,咬着唇想抗拒侵袭全身的奇怪感觉。
眼看着匕首就要插入凌子萩的脖子,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铁器掉落在地的声音,姜氏双眼一翻,整个人摔在地上没了意识。
凌子萩长舒一口气,碰了碰地上的女子,见她酣睡很死没有反应,这才挪动着身子捡起地上的匕首把捆在手臂上的绳子隔开。
此刻她也不知道马车走到哪里,只是有一种感觉随着马车的摇晃这路似乎并不平坦。
她喘着粗气双手扶着马车跌跌撞撞地走到马夫的位置,正不知如何让马车停下,不远处她突然看到两束火光,见马上那一身劲装神色焦急的男子,她勾唇浅笑。
第237章 地狱索魂(20)
两日后。
刑部,戒律房。
凌子萩从鱼小碗手中接过烛台推门走入。
房子的人似乎早都等得不耐烦了,随着烛光慢慢沁入,她整个人起身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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