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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脚底板此刻已经皮骨分离,绽放出绚丽的玫瑰色,女子依旧死死咬着朱唇,任由额头上的汗珠层层掉落。
“依旧不说?”司炎修走到她身边,手中拿着一件外麾轻柔地披在她的身上:“牢狱里阴冷,小心身子。”
凌子萩摇摇头,眼底尽数都是无奈:“这一宿了,元蓁蓁嘴到现在也撬不出一句话。”
从白日人性化的审问,到如今的刑法伺候,元蓁蓁就像是半个死人一般,只知道默默承受,任凭旁人怎么询问她杀郑洪的原因和账簿的事情,她就是一句话都不曾吐口。
凌子萩知道要想撬开一个人的嘴,其实用精神鞭挞或者是催眠也是可行的,但是这样的口供在律法上看是具有引导性的,只能为破案提供依据不能成为至关证据。
况且在元蓁蓁被用酷刑之前,她不是没试过催眠,可让她意外的是,元蓁蓁似乎对催眠有着先天性的抵抗力,任凭她如何想攻破心房,都无济于事。
“我没想到元蓁蓁会这般倔强,这行刑的人都换了三批了,七尺大汉都打得精疲力尽,她竟然就这么默默。”
“咚!”
凌子萩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戒律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众人再回过神的时候,元蓁蓁不知何时再也撑不住,整个人闭着双眼,重重从桌子上翻滚下来。
凌子萩连忙凑近天窗查看,只见女子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除了喃喃还在发出呜咽声的薄唇,整个人已经没了意识。
“不行,再不能打下去了,不然我们问的话问不到,很可能元蓁蓁还没等到行刑就要交代了。”说罢,凌子萩连忙朝戒律房走去。
“白彦!”司炎修蹙眉,冷冷开口。
“大人!”
“让她醒来。”
“是!”
凌子萩刚推门而入,白彦就领着一名端着一盆辣椒水的大理寺捕快紧随其后。
还未等她反应,一盆冰冷的辣椒水就全数倒在元蓁蓁的身上。
随着一声女子急促的喘息声和因为辣椒水蛰疼脚底板的惨嚎声,元蓁蓁终于再次醒了。
凌子萩微微拧眉望着眼前的这一切,虽然这种审问的方式她有点不认同,但是这也是最快把这个女人叫醒的办法。
她叹口气,蹲在奄奄一息的元蓁蓁身边道:“元娘子,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是罗万金的上家?”
元蓁蓁穿着粗气,用力撑着眼皮子望着凌子萩:“我做的我认,你说的什么罗万金。”
“王邈!”凌子打断元蓁蓁的话道:“元蓁蓁你以为给王邈下了药,我们就没办法从他嘴里撬出话吗?他该说的都说了,你和罗万金根本就是认识,你用藜芦和芍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弄死,你到底要隐瞒什么?”
元蓁蓁痛苦的表情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凌子萩:“不可能,那个人说这个药。”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你们到底在给谁做什么?”凌子萩捕捉到元蓁蓁嘴里的重点,连忙追问。
元蓁蓁自知失言,死死咬住下唇,冷冷盯着对面的女子,不再言语。
凌子萩有些恼火,事情都到这个份上,这个女人竟然还是这般倔强,“蔺国临峪关战事吃紧,你们却在转移国内的资金,你三番五次一步步爬上位,诱惑郑洪,操控整个荆州的经济,你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若是杀方仁是为了发泄你心中的不满,杀方永昌是打抱不平,你弄死郑洪,想取而代之,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
“哈哈!”元蓁蓁望着面色严峻的女子,突然失笑出声,“司夫人,没想到..你..你这么聪明啊。”
凌子萩拧眉有些不明所以。
“所有的事情..都被你..你分析到这份上,奴家..又有什么可交代的?”
元蓁蓁忍着疼,喘着气,断断续续说着:“你一个女子为了蔺国..不惜..以身涉险..都要把这案子往下查,那奴家一介女流..为什么又不能坚持自己的誓言..为上面的人诺一个守口如瓶呢?”
“所以你承认了,你在为别人做事情是不是,那你告诉我,在临峪关和你接洽的人是谁?他们是怎么把金银运输到夷国的,是不是。”
凌子萩消化掉元蓁蓁话里带话的意思,连忙上前抓着元蓁蓁的肩膀询问,可是她话问到一半,却发现对面的女子竟然软趴趴地朝后面倒。
她本能的松手,元蓁蓁就像是脱线的风筝,整个人朝后面摔去。
她..死了?
凌子萩心中飘过这句话。
同一时间,司炎修领着伍郎中快步走进戒律房。
伍郎中走到凌子萩身边,拱手一拜,便连忙蹲下身子去号元蓁蓁的脉搏。
过了好半晌,他摇摇头起身道:“大人,夫人,元娘子死了。”
凌子萩闻言,闭眼别过头。
“元娘子本就步入晚年,苟延残喘,再加上为了保持肌肤的柔韧和弹性,她常年生活在草药中,是药三分毒,她的身体已经被自个折磨得不堪重负,昨个又经历了逃窜,还有今个的刑讯,这人..早都不行了。”伍郎中拱手解释。
“我知道了,伍师傅。”凌子萩叹口气,也随后起身。
从荆州的牢狱出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凌子萩顶着阳光望着一望无垠的蔚蓝色天空。
司炎修站在她身后,展开双臂紧紧把她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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