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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脚步声在狭长的甬道内规律响起。
凌子萩掏出火折子跟在鱼小碗的身后小心翼翼走着。
起初甬道内除了空气有些潮闷周围还算干净,直到她们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泥土气息越发严重的时候,面前终于出现亮光。
鱼小碗胆子大,一把拉开阻挡在面前的门,随着阳光的射/入,二人本能地用手抵住阳光。
直到她们从甬道内走出,凌子萩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这个地方,她..见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她做的那个梦里。
只是梦里的房子是在一处洞穴内,而面前十几丈开外的房子是背靠在一处山丘下,房子的外观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小碗,我们不能走了!”凌子萩突然心生恐惧,她扯着鱼小碗的手臂,准备往回走。
鱼小碗定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带着疑惑正准备询问,突然对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二人同时一怔,凌子萩被惊得也是花容失色,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宫长澜的。
“宫长澜?”果真,鱼小碗也听出来了。
凌子萩闭眼快速的让自个恢复心绪,她回眸望着身后甬道,知道司炎修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深思熟虑间,她对着鱼小碗说道:“小碗,前面危险,很有可能。”
“你别想赶我走!”鱼小碗岂能不知道对面女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回眸望着不远处的宅子道:“我就是司大人派到你身边保护你的,如今宫长澜有危险多一刻都耽搁不得,既然如此,我豁出这条命都要护着你。”
说着,鱼小碗也不顾凌子萩还准备说的话,拉着她就往那宅子方向走。
她们一寸寸朝房子靠近,随着暖风在山丘附近吹拂,一股淡淡带着血腥味的风也快速往二人的鼻子里钻。
凌子萩低头望着鱼小碗的葱白的指尖,见它也隐隐开始泛白,她知道她也很紧张。
“我们小心一点。”她说着宽慰的话。
鱼小碗闻言,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凌子萩凭借着梦中的记忆找到那扇被戳了洞的窗户,果然在上面留着一个小孔,她鼓足勇气朝小洞内看。
只是这次除了房间的摆设,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女子,也没有什么穿着长靴的凶手。
就在她纳闷眸光不自觉上扬之际,蓦地瞥见墙上赫然出现一颗女人的腐烂头颅。
她连忙捂住嘴,防止自个发出声音。
那头颅她认识,是..元喜的。
元喜果真死了,凌子萩觉得心中一酸,眼眶一红,眼泪生生砸在窗扉上。
鱼小碗蹲在她身边也凑头朝里面看,面露惊恐道:“怎么会这样..怎么。”
“小碗。”凌子萩知道这会不是缅怀的时候,她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道:“根据这宅子的大小,这里的房间应该没有几个,我们快找找阿澜在哪里。”
“好!”鱼小碗点点头,二人开始在后窗户一个个寻找。
当她们最后在门口汇合的时候,二人纷纷露出疑惑,所有的房间她们都看了,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啊!”此刻又是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只是这次是个陌生的女声。
凌子萩和鱼小碗互看一眼,两人又齐刷刷望着门扉。
既然有窗户的地方,没有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人是被关在没有窗户的地方,比如..地窖。
二人快速来到门前,鱼小碗从头上取下小发簪,指尖伸进门缝里,把挂在里面的锁撬开。
凌子萩眼疾手快地把快要应声落地的锁接住,防止它发出声音让里面的人察觉后,推门而入。
此刻她终于看到这宅子的全貌。
与其说是宅子,不如说这里更像是个「养猪场」。
满地堆放的都是一些黑乎乎、散发恶臭难以辨认的粘稠物,堆砌在角落的桌椅上沾染着好些红色喷溅状干涸液体,凌子萩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液体是什么。
她忍着胃里的翻滚,眸光落在院子西南角的一处敞开的地窖前。
“子萩,那里是不是。”
鱼小碗也看到了,指着那地方。
凌子萩点头,她能如此确定是因为地窖周围的泥土上有拖拽的痕迹不说,周围的土壤早已经被血液所沾染,本来应该呈现的颜色,此刻全数都是黑红色的。
“呜呜..求求你,我们不想死..求求你。”
就在二人准备靠近地窖的时候,从里面传出阵阵女子的哀嚎、求饶声。
看来这慕鸿还囚禁了不少其他女子。
“小碗,我们得快点了。”凌子萩压低声音提醒鱼小碗。
鱼小碗点点头,握紧手中匕首率先走向地窖,凌子萩进而跟上。
这间地窖并不大。
她们不过是绕过一个转角就看到面前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如客栈厢房大小的房间内关押着五名衣不遮体的女子,其中一名已经殒命,头身分家地倒在血泊中,凌子萩定睛一瞧确定不是宫长澜,心才跟着松了几分。
之后她目光游移望着剩下的四人,因为地窖黑暗,她只能看到四人全数带着手链,脚铐蜷缩在角落中,嘤嘤哭泣间惊恐地望着对面的男子。
有的胆子大的,还时不时发出一声近乎讨好性的哀求。
慕鸿似乎没察觉身后有人靠近,低头望着手上带血的刀,嘴角露出邪恶的微笑道:“怎么,下一个是谁?别让我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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