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星河听了道：“有道理，是我冲动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秦何弦，又看了看屏幕上仍然显示着的孟冲的演示模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尽量做反直觉的决定？”
    秦何弦还没回应，又听他继续说：“我对于晓曼有印象。她的背景很干净，平时为人低调踏实，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恐怕如果不是这次你突然的决定，让我们有机会搞突袭，永远也发现不了她的问题。”
    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也意识到这一点，纷纷仔细琢磨起来。
    接下来，在没有使用任何特殊检测设备的前提下，邱罗安排的特别行动小队仅仅依靠追踪就陆续发现了五个行为异常的工作人员。
    这五人的修真等级都是练气一层，在之前检测中表现完全正常，甚至从他们平时的表现也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来，经济、家庭等状况都十分普通。
    而他们本人都是兢兢业业认真低调做研究的普通研究人员或工作人员。
    同一时间，秦何弦和邱罗来到一间特殊的实验室，准备阵法。
    根据他们推断，这些人体内多半都被植入了天蛊。
    如果不进行任何处理，冒然抓捕，可能会导致他们像金智一样自爆而亡。
    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隔离和瞬时击穿，让天蛊在来不及反应的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也无法将信息传递出去。
    阵法不需要太复杂，只要在最基础的聚灵阵上加以修改即可。
    秦何弦很快布置完阵法，将启动的方式教给邱罗：“这聚灵阵一旦启动，内部的灵气浓度将超过练气四层修真者的水平，只要不到半秒钟就能击穿天蛊的甲虫防护。不过对修真者本身的伤害也很大。如果不是确定修真者已经被寄生或者本人背叛了，尽量不要使用。”
    邱罗点头：“我明白。那你觉得于晓曼他们是寄生之后被胁迫，还是……真的背叛了人类？”
    说实话他很难理解这些人的选择。
    相比普通人，灵修部的他们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天蛊的一群人。
    知道它们的来历，更知道它们的所作所为和危害。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选择接触它们，甚至帮它们做事，背叛了自己的族群。
    秦何弦刚布完阵法，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楚平的未接电话。
    她赶紧打回去：“你到云南了？”
    楚平声音焦急：“秦总！我飞机刚落地，听说了北京的情况，究竟怎么回事？”
    秦何弦不方便在电话里给他解释，干脆道：“这件事比较复杂，你只需要知道甲虫天蛊只能寄生练气三层以下的修真者，所以楚宁应该没有被寄生。其它更详细的情况你可以询问邱罗。对了，在做决定时尝试反直觉，三思而行可能更能帮助你找到他。”
    “反直觉？”楚平乍一听有点懵。
    “对。”秦何弦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总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将我们罩住。我们能看到的只是某种力量希望我们看到的。其它如同迷雾。而直觉，尤其是第一直觉可能就是这种力量操控的结果。选择最不可能的那个答案，也许就是真相。”
    楚平挂断电话之后，凝眉思索。
    忽然他站住脚步，目光坚定：“走！回北京！”
    —
    秦何弦确认邱罗这边已经做好全部准备，便马不停蹄赶往灵修研究所。
    昆仑内部出现的甲虫天蛊，于晓曼等人暴露的行踪，金智被寄生甚至自爆，……这种种迹象都意味着天蛊的入侵范围和数量已经远超他们的想象。
    灵修研究所中绝对不会只有金智一个人。
    刘京早就得到消息也提前结束会议赶回来，和秦何弦几乎同时到达三亚，刚好在机场遇到。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况，练气三层以上修真者暂时无法被天蛊寄生，是安全的。”秦何弦解释道。
    刘京神色凝重：“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所有练气三层以上的人都可以信赖。天蛊已经策反了不少人，很难保证咱们的组织里没有心甘情愿为他们做事的人。”
    秦何弦也认同他的说法，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如何检测甲虫天蛊：“甲虫天蛊的排灵阵无法抵御练气三层以上的灵气浓度。我可以布置一个灵气浓度相当的聚灵阵。在这样的环境里停留十秒就足以致死。但是根据以往经验，它们会在宿主暴露之后自爆灭口，所以要想让宿主活下来，就必须用更强的聚灵阵瞬间击穿它的排灵阵。但是这并不能作为检测方法，因为对于境界较低的修真者，置身灵气浓度过高的聚灵阵同样会损害身体，尤其是损伤灵脉。”
    刘京问：“有没有可能将灵气浓度聚集在某一点上，比如天蛊常常出现的宿主眉心处？”
    秦何弦摇摇头：“甲虫天蛊虽然会从眉心处出入宿主的身体，却那里只是一个通道。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道门。它们真正栖身的是宿主的灵域空间。事实上通过高浓度聚灵阵击穿它的同时，也必定会击穿宿主本身的灵域空间。”
    刘京也是修真者，知道灵域空间被击穿意味着什么。
    幸运的是灵脉受损，修炼进度缓慢甚至停滞。
    稍有差池就有可能造成永久伤害，让宿主灵根近毁，再也无法修炼。
    “那我们该怎么做？”
    秦何弦道：“我建议从行为学上入手，结合孟冲和宋时三对事件时序演化的研究。发现异常对象之后再进行逐个击破，确认对方身上有天蛊寄生，再使用聚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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