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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盆坛被顾家阿妈无意间看见后,对方心生欢喜想讨要一些,陶粟便大方地分出去了一半,让顾阿妈也养。
至于菜种的来头,自然推脱给外面往来贸易的货贩,这些菜都是常见菜,顾家阿妈一点都没有起疑,且伺弄得极好,都已经割吃过几回。
而嗜冷的海蘑菇是前段时间气温回升到十度左右才再次长出来的,冬季前的那次短暂生长,陶粟被捉去陌生聚集地交换给渔村,也就没有瞧见,更没有吃着。
她爱吃蘑菇,且胃口极大,将小租屋与另一间海排屋上长的都吃光了,一点都没留下来。
眼下陶粟听到有蘑菇汤,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摇头道“阿妈,我今天也煮了菜汤,就不过去了……”
顾川成为聚集地的主事后,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纵使如此他也时常惦记着要将陶粟照顾周到。
陶粟不忍他这般疲累殷勤,偶尔也会搭搭小手帮帮小忙,比如今晚她预计顾川会晚回来,就事先煮好了海菜汤,待男人回来就能直接吃上热乎的。
顾阿妈没有在意陶粟的拒绝,反倒欣喜她的温软和善,以及对待顾川时的含蓄专一。
像她这样想的,还有很多聚集地里新加入的单身男性,他们没有女人,在见到年轻漂亮的陶粟后当即奉为心上人,满心满眼都偷偷念着她。
更别提育龄女性大多骄纵任性,可陶粟却从不这样,她甚至还怀上了精贵的女胎,直叫那些男人们心头愈发火热,按捺着想等陶粟孕育过后,能趁顾川不在,得她一点儿青睐。
四下无人,婆媳俩正说着话,昏黑的海面远处便出现了属于海岸聚集地的船群,是顾川和顾洋他们回来了。
随着船只由远及近,高高垒叠起的长条状金属板也越发明显,两人与其他海民们带回了积压在近海海底某间陈仓中的复合型铝合金。
由于保存完好,表面的锈膜很薄,指甲一划就能见到底下亮色的金属。
板材的成色不错,在很多船舰与油轮上都是炙手可热的修补材料,顾川等人这回实属撞了大运,能同大船上的贵族交换来足够多的石油。
扩大了不少的海岸聚集地躁动起来,海民们趁着夜色将金属板尽数归整储存,留待日后与轮船上的人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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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劳累一天的兄弟两人脚步匆匆沿着层层排道回来时,陶粟已经将锅里的海菜带汤又热过一遍。
门外,顾川与母亲弟弟道完别,快步进到小租屋中。
他身上的短衫湿漉漉的,一直没有脱,直到走进屋里后,才当着陶粟的面脱下,相当有结亲男人的自觉,完全不会在外边的女人们眼前展露身躯。
就着明亮的鱼油火光,陶粟雾蒙蒙的杏眸直盯着顾川未着衣缕的上半身,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腹内也越发空虚饿极,不自觉地舔了舔汤勺上的汤液。
顾川没有察觉到她直勾勾的眼神,只当她是等累了在发着呆懵,当下连干衣也没有换上,又怜又爱地探过身子,在她唇上吻了吻。
“小宝儿今天还乖吗?”他神情温和地摸了摸陶粟微鼓的小腹,里头住着他与她的宝儿。
宝儿是陶粟和顾川给孩子取的小名,空间里开出来的书籍挺多,但两人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特别满意的,只好先定下一个小名喊喊。
提及孩子,陶粟回过神来。
她勉强抑制住体内的燥饿,嗓音软哑地回道“好着呢。”
顾川闻言唇角微勾,又摸了那滚圆的肚皮几下,方才回到位上,直起腰板给陶粟盛起汤饭。
他宽肩窄腰,没穿上衣的胸前腰上都是雄健劲瘦的肌肉,还沾着一层未褪尽的水汽,格外叫人眼馋。
陶粟看着看着,不禁又“发起了呆”,浓长乌色的睫羽盖垂在圆形眼角,犹如自带眼线般精致,那副乖软呆滞的娇怯模样看得顾川心底浮腾起一股子热意来。
“在想什么?”他一边将碗筷递给陶粟,一边温声问道。
陶粟接过饭碗,将筷子含在嘴里咬了咬,有心想说出近来身体的异样,又怕徒惹来顾川的担忧。
她犹疑了半晌,微抿起粉唇“我最近总是会觉得饿,好像吃多少都不会饱……”
顾川一听这话,不免正视起来“怎么会?还是有什么其他特别想吃的?”
他话里的关切意味浓重,好似只要陶粟说想要吃什么,就会迫不及待立即弄来。
陶粟也不想顾川这么兴师动众,她看着他摇了摇头,唯有那一双美目含羞带怯地始终放在男人的身上,娇软外表下满是暗潮涌动。
她还年轻不太懂,对这感觉太过陌生。
顾川见陶粟没再说话,而是吃起了饭,心里的石头却不曾放下,他皱起了眉,打算抽出空来带陶粟去海岸渔村看一下老医巫再说。
两人吃了一阵夜食,由于是陶粟自己亲自动手做的,味道并不怎么好,她略将碗里的草草吃完,就不肯再动了。
反倒是顾川分外给面子,将锅碗里的食物吃得个一干二净,相当捧场。
陶粟见状,心情也好了起来,她托着香腮,听顾川讲今天海上所发生的趣事,转而又提到要帮渔村起海泥的事情。
深海海啸发生后,带来丰富物质的同时,海水也淹没了不少沿岸陆地与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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