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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被首饰盒分走多久,又很快凝聚到她的身上,好似当下没什么比陶粟更能吸引人。
男人的唇齿越来越过火,惹得陶粟呜咽一声,甚至连占位置的首饰盒都没来得及收拾起来,就被迫占据了全部心神。
流光溢彩且熠熠生辉的金玉与活色生香又千娇百媚的美人,还真说不出哪个更美一些。
这是冰盆与潮热交织的一天,腥香缠绕的小租屋里一整室的珠光宝气香体横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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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酷暑难耐的夏季承担除藻活计十足是个苦活,又累又热又脏污,不禁就有新加入的散民开始偷起懒来。
饶是顾川和其他主事海民体谅他们贫弱,特意安排了许多排班与短休时间,也阻不住他们懈怠躲懒的心思。
干活磨洋工,迟来早退的现象屡见不鲜。
顾川等人面上不显,实则都记下了名字,等到短暂的考核期一过,就会尽数将被记到的散民踢出海岸聚集地。
黑名单里其中三个赫然就是女散民的阿爸和两个弟弟,他们吃着男海民们殷勤送来的充足粮菜,时间一长,一个个都不肯再去上工,像是在等着找个长期粮票。
如果聚集地里有男海民愿意接手,也不是不行,但顾川却看不上顾洋要结亲的对象出自这样的家庭。
碍着陶粟和顾阿妈的关系,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私下里劝近些日子以来沉默寡言许多的顾洋再好好想想。
至于陶粟则被顾川保护得很好,并不知道其中还存在这样的典故。
她难得帮忙追人,也不知顾洋送出那只金戒指了没有,而在见到女散民对待他的态度依旧冷淡,反倒同别的男海民们打得火热后,不禁感到些许失落。
而这一现象,一直持续到顾父带人推着渔村里仿照陶粟三轮船车式样新造的两辆车船过来送季菜分成。
海岸渔村的崖上种植获得了第一季的大丰收,答应给聚集地的三成蔬菜作物堆满了整两辆船车,看起来惹眼瞩目得很。
顾父将两车上的菜蔬都交由顾川,让其给满怀期待的海民们分发下去,他还特意给顾阿妈也额外带了一筐。
只是顾家七间屋顶上的盆菜被顾阿妈伺弄得极好,产出足够四口人消磨,甚至还有不少多余的,顾父带来的鲜菜属实是画蛇添足,也就一道带来的一大袋禽蛋让人稍微高兴些。
难得见到发妻,顾父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带着同行的村民准备住一晚再走。
好在顾家的屋子多,其中四间都住了人,剩下三间刚好够他们将就一夜。
顾父对海岸聚集地中屋顶上的盆菜惊叹连连,而顾阿妈给陶粟煮了碗炖蛋让她提前当点心吃着,又忙于给渔村来客准备夜食。
顾洋在一旁帮她打着下手,大家谁也没有空招待他,随他自己站在排道上到处观摩。
谁料同住在顾家的女散民一家同健谈的顾父畅聊了几句,听闻海岸渔村中的繁盛景象,竟不禁动了想去渔村定居的念头。
顾父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替村里招来了一户年轻的育龄女性家庭。
他无意树敌,不敢就这么带人回去,见顾阿妈他们都在忙,便转头去找顾川问询。
正巧顾川本就觉得女海民一家闲散懒惰,不属意他们继续留在聚集地中,既然有顾父主动愿意帮忙解决,他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双方径直谈好了这件事。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过,女散民心气高,没看中聚集地里的男性海民,直接带着家里人搭坐渔村过来运送物资的船车,去到了海岸渔村相看适宜结亲的男人。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得众人都傻了眼。
但更加浩荡的清人行动还在后面,顾川等几个主事海民索性趁这个时机,一鼓作气将表现不合格的散民都清出房区,偌大的海岸聚集地里顿时少了一大半前来投奔的无良散民。
陶粟对于顾川没跟自己商量,就同顾父商议好女散民一家的事表现得不太高兴。
而顾阿妈更是恼羞成怒,她一是心疼没被看上的小儿子,二是肉痛自家给出去的那些粮菜,好在她不知晓陶粟给了顾洋一只金戒指送人,不然只怕表现得更加失态。
女海民一家走后,细圈金戒的下落也成了谜。
陶粟以为是顾洋将素圈送给了女海民,却没落到好,日常说话连提都不敢提,只当自己没给,生怕戳到他的伤心事。
唯有顾川知道,顾洋并没有将戒指给出去。
眼看顾洋一直没有要把金戒还给陶粟的意思,顾川在提醒他几次后,不免陡然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有意无意隔绝对方与陶粟的距离,甚至忍不住直接开口讨要。
面对哥哥的质问,顾洋低垂着脑袋,捏紧了裤兜里那只细小的坚硬的圆戒,像是在捏紧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往后遇到的所有都会黯然失色。
某些时候,顾洋同顾川一样,无法忍受将就。
那枚金戒到最后也没回到陶粟的手里,它就这样成了兄弟俩心里的一道梗,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化解。
顾父有了船车和踩藻的竹履,又放心不下顾家阿妈,经常抽空找机会过来,有一回还抱来一只母鸡讨她欢心。
小母鸡在年前刚化雪的那几日出壳,养到现在刚刚稳定产蛋,基本每日都能生下一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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