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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亲手破掉禁术,掌控自己的命。
    站在鬼门前的少女身影单薄,漆黑眼底却迸发出耀眼的光,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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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谢稚,闻宴带上新鬼陈玉楼,返回幽都。
    进入鬼门之前,陈玉楼还有些担心,直到被领着办理完所有手续,见到了顾文使,彼此聊过两句,心底紧张情绪一扫而空。
    再见到今后要供职之所,大为满意。
    陈玉楼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阳间受限于躯体,什么都干不了,到了阴间,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活,别提多兴奋。
    尤其见到枉死大牢里的怨鬼后,撸起了袖子,只恨不得马上开干。
    一份怨鬼一份功德,他想马上扫空大牢房,将枉死城打造成阴间最受鬼民欢迎的城市。
    这份志向和意气,与顾文使不谋而合,他对这个新属下第一印象极好。
    在考察过陈玉楼的能力后,更是满意,赞赏地看了眼闻宴,低声道:“从哪找的鬼,可太适合枉死城了。”
    闻宴就猜顾文使会喜欢,低声道:“路上捡的。”
    顾文使激动:“以后多捡几个。”
    枉死城的建设,就靠这些年轻鬼了。
    闻宴无语:“……”
    你当是捡瓶子呢。
    不过,又多一员解怨大将,无论闻宴和顾文使,都十分高兴。
    “小宴啊,有个事需要你们帮忙。”顾文使叹口气,又换上忧愁的神色。
    见他这样,闻宴立即明白,这是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
    “有个怨鬼情况紧急,快要化为了厉鬼,不能再耽搁……”
    闻宴算了算时间,发觉还够用,不耽误与谢稚汇合,便接下了任务。
    这次的任务,由闻宴和陈玉楼一起做。
    顾文使松口气,随即将怨鬼的案卷交给了闻宴。
    “你不是一直困于被替命吗,这就是一个被替了命的怨鬼,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替命……
    闻宴眉头一拧,立即打开案卷。
    怨鬼名为何盈瑶,原定阳寿六十三,却在年仅不到三十便芳魂逝去。
    死的过程,颇为离奇。
    何盈瑶本是屏阳县秀才家何家之女,书香门第,及笄后嫁给门当户对的崔家大公子,一年后生下大儿子,养尊处优,日子平静幸福。然而,一切都在某一天她醒来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发现自己竟露宿在野外!
    发生这样的事,任谁都要被吓死。何盈瑶立即检查自己身体,发现她身上穿的软绸中衣,变成了粗糙的破麻衣,磨得她很不舒服。更吓人的,是她的手,她从未沾染过阳春水的手指细腻柔滑,此时的手,却又硬又粗,掌心里布满厚茧……
    一股热气冲到头顶,何盈瑶冲到水边,在平静河水里,看清楚了自己的大致样貌,第一印象是丑,很丑——脸皮粗糙,高颧骨,大脸盘,鼻梁边还有个乌漆嘛黑,像黑泥的痦子。
    从没受到这么大刺激的何盈瑶,被吓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还以为是噩梦,半天过去,使用了各种法子试探,才发现,不是噩梦,但偏偏这么离奇的事,就发生了自己身上,一觉醒来,她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那她自己的身体呢,现在怎么样了?
    担心出事,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的何盈瑶,想也不想便跑回崔家。
    她在大门外,就被门房拦下,以前对她恭敬有加的人,把她当成乞丐,将她丢了出去。
    何盈瑶进不去崔家,便躲在一边等,没等多久,就见大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被五六个下人环绕的女人,看到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何盈瑶大惊失色。
    她听见,围绕在那女人身边的丫鬟,恭敬地叫她,“大夫人”。
    什么夫人,明明她才是大夫人。
    那个占据她身体的,是哪里来的妖魔。
    何盈瑶很想冲出去,揭穿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女人,理智拉住了她的脚步。就这么冲出去,打草惊蛇不说,事情太匪夷所思,别人也未必信,还会把她当成疯婆子。再者,万一那是鬼,或者山野精怪,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等等,万一那在她身体里的,真是鬼怪之类的……
    何盈瑶也是自小听说过很多志怪故事,知道很多精怪吃人。那人现在和她儿子整日在一起,万一伤害她的孩子……
    不敢再想下去。
    何盈瑶不放心儿子,也不放心从小照顾她的奶娘,他们都在那妖魔身边……
    寻常人面临这样的处境,只恨不得想死,何盈瑶却不敢死,有那么多牵挂,别说只是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就算变成了一条狗,她也不能轻易寻死。
    不过,这具身体没有一星半点钱财,连衣服都破破烂烂,她最先该做的,是解决自己的生计。
    这个不难,何盈瑶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刺绣,做饭,总有办法能养活自己。靠着抄书,给人写信,何盈瑶稳定了下来,租了间房子,以卖刺绣,总算安顿了下来。这期间,她一直在关注着崔家,以及崔家那个大夫人。
    听说崔夫人碰了头,记忆全失,性情大变,她更担心了。
    那东西到底是谁,她会不会伤害她儿子。
    她日日都在祈祷,祈祷那人别伤害她的儿子。还曾想回到何家,和父母相认,寻求帮忙,谁知去往崔家一样,连大门都靠近不了,家人出门无一不防守严密,她以陌生人的身份,根本无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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