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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0章
    沈昭禾没料到他会往这方向想,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生生被呛得咳嗽起来,阿孟想着不影响他们二人谈话便出去熬药了,这会儿屋子里能帮衬上的也就只有谢江清。
    看见沈昭禾咳嗽得厉害,他也慌了神,急急忙忙去旁边倒了水给沈昭禾喝下,她喝了水,又缓了半晌才算是压住了喉咙里那阵痒意,又忙不迭的同谢江清解释:“我的意思是,按着规矩,谢大人应当同旁人一般唤我沈奉仪。”
    谢江清这才明白过来沈昭禾的意思,顿时红了耳根,尴尬的应了下来。
    果然还是想太多。
    二人都是顿了片刻,谢江清掩饰般伸手理了理衣袖,不经意摸到了那一小瓶药膏这才想起正事来,忙将那瓶药膏取出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将这药膏给……给奉仪了。”
    见沈昭禾面露疑惑,他又接着道:“是祛疤的,那日我见奉仪一身的血,想来身上应当留了伤,这药膏没别的功效,可祛疤是最佳的。”
    说着,他将东西递给了沈昭禾,沈昭禾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接了下来,“那……多谢大人了。”
    “对了。”谢江清正欲告辞,沈昭禾却先叫住了他,“我也有东西要给大人。”
    谢江清有些意外,却见她摸出一把匕首来,谢江清一见便知道了她的意图,心里有些泛苦,又听她道:“这东西原是大人贴身带着的,如今也应当物归原主了。”
    当日若不是想着身上没带个防身的物件,沈昭禾也是不可能收着他随身之物,如今事情已经了了,再留着就真的不合适了。
    谢江清想开口拒绝,可话到了嘴边愣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顺着她握着匕首的手望进了那双清亮的眸子,终于是叹了口气,将那把匕首接了过来,又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日后奉仪有何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沈昭禾点头,又道了谢,谢江清这才转身出了温凉院。
    出了院子,他才发现自己今日很是奇怪,不就是过来送个药吗?人家也收了自己的东西,那还纠结个什么劲?
    谢江清离去没有太久,阿孟便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
    这药还没端过来时只能闻见清淡的药味,可靠近了便是能闻到那药味中还夹杂着一阵难闻的腥味,沈昭禾不由得皱眉。
    阿孟知道这药滋味不太好,可却还是舀了一勺吹凉了递到她唇边,“这药虽说难喝了些,但是效果却是很好的,小姐多忍着点。”
    沈昭禾点点头,强忍着不适将那药喝了下去。
    刚喝完药准备歇息会,李拂却来了,说是徐淮意要见她。
    阿孟知道他过来必定是徐淮意又要找沈昭禾的麻烦,心里自然担心,忙道:“李侍卫,小姐才刚醒没多久,身子还没好全,怕是禁不起折腾……”
    这些李拂自然也知道,可也没有办法,只能摇头,“这是殿下的命令,属下也只是个传话的。”
    阿孟还想让他帮忙说说情,他虽说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个侍卫,可毕竟是在徐淮意跟前做事的人,只要有心,总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可沈昭禾却起了身,朝着李拂的方向笑笑道,“劳烦李侍卫在外头稍后片刻,我换身衣衫再来。”
    李拂松了口气,行礼退到了外头。
    “小姐怎么不求求情呢。”阿孟搀着沈昭禾起了身,瞧着她脸色苍白如纸,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一阵阵发疼,“您身子这样虚弱,若是殿下又要找您的麻烦,您如何能撑得住啊?”
    她说着,不禁想起那日血淋淋的沈昭禾被送回来的景象,鼻子又是一阵发酸。
    “你呀,还是没看明白。”沈昭禾握着阿孟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殿下那性子,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谁去劝也是不好使的。”
    “更何况……”
    说到这沈昭禾顿了片刻,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只挪开目光道:“去给我拿件外衫来吧。”
    阿孟知道她这话说得没错,可着实也太过冷静了些,旁的人遇上这种事,哪个不是哭着喊着哀求,换到自家小姐这儿,偏偏就是能安安静静的这样分析一番。
    最终阿孟还是拿了衣衫给沈昭禾换上,又搀着她出了院子。
    外头李拂等得着急,一见她出来就忙带着人往书房方向去了。
    殿下从重华殿回来便吩咐了将沈奉仪带过去,那面色实在不算是太好,让李拂也是一句话不敢多言,急匆匆的就跑去温凉院请人了。
    好在人算是醒了,要是没醒,那怕是抬也要抬过来了。
    一路走得匆忙,沈昭禾身子还没恢复虽然有阿孟搀扶可跟在后头也还是有些勉强,到了书房身上已经是薄薄的出了一层汗,本来苍白的脸也难得多了几分血色。
    李拂在书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轻声对沈昭禾道:“殿下说让您一人进去。”
    沈昭禾点点头,又朝着阿孟的方向安抚的笑笑,而后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安静得紧,徐淮意似乎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所以沈昭禾每次过来屋子里似乎都只有他一个人,或是看书,又或者是如同现在这般,提了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沈昭禾没敢多看,只是低着头朝着他行了一礼。
    徐淮意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往她身上瞧去,“谢江清倒是记挂着你,今日他应当是在温凉院里待了有好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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