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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温稚意步伐轻快,不得不承认,刚刚那十几分钟,可能是她这几个月以来唯一开心的时候。
一切烦恼,在刚刚的生死时速中,都好像被抛到远方。
昏暗的路灯下,小巷的尽头,一角四四方方的筒子楼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她抬头,往家在的楼层看去,一扇小窗正发出橘红色的暖光。
温稚意步伐不停,慢慢地沿着扶梯往上走去。
随后,她在门口站定,拿出钥匙,手微微攥紧,走了进去。
一进屋,她首先做的就是环绕一圈四周,看见周围没有什么异样,就在她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角落里幽幽地传来一阵声音:
“你今天晚回来了十分钟..”
“妈..不好意思,我..学校有事,老师拖了会堂。”
温稚意勉强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想走过去,扶起温妈,却被女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你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个女儿!放学不回家是不是又在和男人鬼混?”
“..”
良久,蹲坐在角落里的女人才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意,是不是妈妈又犯病了?真对不起啊,宝贝,都怪妈妈,又给你和爸爸添麻烦了。”
“没事的,妈。”
温稚意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平静地扶起温妈。
反正,她早就习惯了,不是么?
第二天,温稚意照旧准点来到学校,她把校服外套拉链拉紧,接近35℃的天气,长袖裹得严严实实。
没有人能看见她光洁白皙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淤青。
“呦,大热天的穿成这样,不知道昨天晚上去哪里做贼了呢。”
教室后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嘲讽。
第7章 恶意
温稚意循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是那天的酸柠檬同学。
她真是很不能理解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无端的恶意到底来源于哪里。
温稚意走了过去,指尖轻扣两下桌面,语气平静:“我说,这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同学,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啊?”
而此话一出,那个女孩子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声音愈发尖锐:“你、你抢走了我的班花位置也就算了,你居然连我的名字也没记住?”
班花?什么班花?
温稚意不解地转过头,问道:“什么班花?”
姜星星就是这个时候凑过来的,她笑眯眯地挽住温稚意的手臂,“就是那些无聊的男孩子弄出来的啦,整天不想着好好学习,天天排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这个“没有意义”,可把那个女孩气得不行,她结结巴巴地指着她们骂道:“姜星星,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自己丑,评不上这个就说没有意义是吧?”
姜星星就像个小爆竹一样,一点就炸:“安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是真长得那么好看,你现在怎么不在班花榜上?还不是被我们家小意挤下来了?”
“你!”
安悦不服气地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眼尖地看见老师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瞬间就变了一副嘴脸,楚楚可怜地抹了把眼泪:“星星,大家都是同学,我知道我没有温稚意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吧..”
徐老师闻言,皱着眉头道:“你们这是在搞什么?上课了还不回位置上?安悦,你哭什么?”
安悦此时,已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头垂的低低的,看起来是极为伤心的模样。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平白无故的冤枉人干什么!”姜星星眼眶微红,显然也是被气的不轻,徐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把目光投向她们中唯一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温稚意:“温稚意,你来说,你们三个到底怎么了?”
温稚意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欣赏了一会安悦堪称影后级的精彩表演,并未出声。
直到徐老师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温稚意才老神在在地说道:“老师,安悦同学说,她家是四川的。”
“所以呢?”徐老师显然没明白温稚意的意思。
温稚意神色不变,语出惊人:“所以她想给我们表演一段经典特技。”
她一字一顿地继续接下去:“川剧变脸。”
这话一出,全班哄堂大笑,就连差点被气哭的姜星星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徐老师哪里还会不明白温稚意的意思,当即就沉下了脸,对安悦说道:“行了,闹什么,小小年纪的就搞这种勾心斗角的,你们现在最重要的的目标就是好好学习,知道吗,我跟你们说,人呐..”
眼见着徐老师又要开始她的长篇大论,姜星星赶紧拉着温稚意回了座位上。
温稚意忙不迭地记着重点,这本子里的重点都是以后能换钱的东西,她可一点都不想错过。
一旁的姜星星好像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她这么认真的样子,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下课铃声响起,徐老师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温稚意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转头看向窗外。
教室前有一棵高大的白桦树,翠绿葱茏,叶尖嫩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诶..等等,树上那是什么东西?
大黑耗子爬上来了?
温稚意定睛一看,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窜动的人影,爬行的速度极快,三两下的就轻松顺着枝干,爬到了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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