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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应了一声也没管其他,加快了脚步往前而去。
    这人约莫是族长一类的地位,路上的人见了他都要冲他行礼,一路行至了营帐密集的地方,就听见惊呼声传来,那几只猎鹰在空中盘旋飞舞,时不时降低高度,下方几个人拿着长棍驱赶。
    猎鹰都是经过训练的,显然不惧怕长棍。
    妇女和孩子都躲回了营帐中,外面站着的大多是高大强壮的男子。
    温梨笙仔细瞧了瞧,忽而觉得有些疑惑,她向谢潇南问:“那些鹰的嘴巴看起来也不大啊,真能吞下一整条舌头吗?”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谢潇南瞥她一眼:“你可以量量你的舌头和鹰喙哪个长。”
    她依言吐出舌头,突然想起来自己会一个绝活,当场就想显摆:“我的舌尖能舔到鼻尖呢。”
    谢潇南收回视线转过头,拒绝再与她交流。
    正当她摇头晃脑想用舌尖去舔鼻尖的时候,头上的金簪在余晖下折射出光芒,吸引了一只盘旋的猎鹰,它方向一转猛地朝温梨笙扑来。
    温梨笙余光看见猎鹰飞快的靠近,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鹰来吃她的舌头,于是立马捂上了嘴后退,下意识缩在谢潇南的身后。
    来不及思考的一瞬,只觉得他背后是安全的。
    猎鹰快要接近的时候,忽而一支长箭飞来,直直的射穿了猎鹰的身体,只听一声凄惨的哀鸣,那只鹰扑腾着翅膀掉落在地上,血洒落一地,再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落到面前温梨笙才发现,这只猎鹰非常大,两翅展开抵一个成年男子的手臂。
    周围的人很快围上来,议论声不断,闽言也在其中:“姑娘你无事吧?”
    温梨笙摇摇头,刚想说话,就见先前那个被称作索朗莫的男子拨开人群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柄简易长弓,浅色的眼睛盯着她。
    索朗莫个子很高,身上的肌块十分明显,站在人的面前很有压迫力,这种人若是在沂关郡的街上走,是没人敢挡路或者上前搭话的。
    他说了一句哈月克族语,闽言便道:“索朗莫说是你头上的金簪引来了鹰,这几日巴萨尼族一直想办法寻我们的麻烦,为了安全你的金簪还是暂时收起来比较好。”
    温梨笙连忙拔下了金簪,半个身子一直藏在谢潇南的身后,抬眼一看,就见谢潇南并未关注眼前的人,而是仰着头看着天上盘旋的鹰,忽而问道:“这些鹰为何盘旋不走?”
    “是巴萨尼派出来骚扰我们的。”闽言的脸上出现担忧的神色:“前两次我们只是驱逐了它们,这次射死一只,只怕要被他们当做理由寻事。”
    温梨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抱歉啊。”
    闽言摇头:“与你无关,就算不是你,猎鹰也会攻击其他人,只是前几次没那么凶猛,若是方才索朗莫不出手,你的头皮会被猎鹰抓掉一块。”
    温梨笙听得头皮发麻,一转眼发现索朗莫还在盯着她,不由觉得奇怪,便问闽言:“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闽言扬起一个促狭的笑:“他啊,大约是没见过你这般标致的梁族姑娘。”
    温梨笙害羞的笑了笑:“是吧,我也觉得我这张脸在沂关郡是数一数二的。”
    谢潇南看着她,而后诚心的发问:“你能偶尔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吗?”
    温梨笙啧了一声,嗔道:“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如花似玉的貌美姑娘呢!我怎么不正常了?”
    谢潇南竟然莫名其妙的与温郡守感同身受了。
    两人正旁若无人的说话间,族长也走了过来,对谢潇南道:“猎鹰已被驱逐,我的族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给二位压压惊。”
    谢潇南对着这人,倒是很客气:“有劳族长。”
    温梨笙方才吃了东西,现在是不大饿的,但还是跟在谢潇南身后,屁颠屁颠的去见识哈月克族的丰盛晚膳。
    族长的营帐比一般营帐要大得多,里面很宽广,摆了一张拼接的长桌,一道道菜被陆续端上桌,空中还有一股很浓郁的酒味儿。
    桌上是几个族中很有地位的男人和几个年轻的女人。女人穿着单薄,手腕脚腕都串了挂着银铃的首饰,分别坐在男人的身旁。
    按照哈月克族的规矩,温梨笙这身份是不能上桌的,但她向来没有作为下人的意识,所以见谢潇南落了座之后,也紧挨着他坐下。
    抢了族长给谢潇南安排的年轻姑娘的位置,那姑娘愣愣的站在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喊温梨笙,最后横权片刻,选在谢潇南的另一边坐下。
    于是桌上的其他男人身边只有一个女伴,谢潇南有两个。
    温梨笙倒没注意这些,而是把桌上的菜都看了一遍,发现哈月克族的人烹饪方式很简单,有一种接近原始的方法,几乎都是大块的肉,配上一些馕饼果蔬,不过也有阔叶包裹的白米,虽然不大饿,她却想尝尝那些味道。
    族长动筷,桌上的女人便同时给身边的男人倒酒。谢潇南面前的酒樽摆在温梨笙的左手边,她极有眼色的掂起酒樽。
    这里的酒光是闻着味儿就十分浓辣,与郡城里的大不相同。
    郡城的酒花酿的香,果酿的甜,米酿的味道醇厚,而这里的酒却是有一种非常霸道的气味儿,单是闻着就冲鼻,温梨笙出于私心,只给倒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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