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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笙听了只觉得很离谱,首先沈嘉清睡觉的时候是很老实的,他们以前经常去峡谷上的竹屋玩,玩累了就会在吊床或者树下睡觉,温梨笙从没遇见过沈嘉清在睡觉时手脚不老实的时候。
再且说若她爹真是被沈嘉清一拳打得闪了腰,约莫当场就能把马车的车顶给掀了,那还会等到这时候。
于是温梨笙问:“然后呢?”
“你爹讲了一大串,最后我就说了一句‘我爹说负金请罪要有用的多’,正好赶上马车停了,他就一脚把我踹下来了。”沈嘉清耸耸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其实按照温浦长的出腿速度,沈嘉清若是想闪避简直轻而易举,但他却没有躲开。
温梨笙说:“这么多年你还没放弃吗?”
沈嘉清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道:“我相信只要我坚持,有朝一日你爹一定能对我改变看法。”
“这跟你这个人没有关系。”温梨笙说道:“他针对的是你这个姓,若真想让我爹对你态度改变,建议你直接改个姓更为方便。”
沈嘉清撇撇嘴。
那边县官与温浦长和谢潇南行过礼,成功接头,一行人朝着县城内走去。
县官给几人安排的地方是只有一个庭院的住宅,宅中的房间并不多,沈嘉清一看,就忍不住低声道:“这县官怎么抠抠搜搜的,安排个这么小的屋子,怎么够我们住?”
温浦长在一旁听到了,斜睨他一眼:“这是我安排的,地方越小,住在一起就越安全,一旦发生什么事所有人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你懂什么?”
沈嘉清立马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郡守大人好安排。”
房屋分为东两间西两间,朝西的屋子面朝着阳光,比其他屋子暖和一些,于是其中一间房分给了谢潇南,而另一间给了温浦长。
分房间的时候,沈嘉清在温梨笙耳边小声说:“你爹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我爹说他不会武功,也不喜欢锻炼身体,身子骨脆的很,年纪大不耐寒,如今又闪了腰,还是将西边的那一间给你爹吧。”
温梨笙觉得说的有道理,刚想点头的时候,就见温浦长从后面走来,一巴掌拍在沈嘉清的后脑勺上,怒道:“你是不是想说再过个两年我牙都老掉光,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沈嘉清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郡守大人,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话中就是这个意思。”温浦长仿佛被气得不轻。
温梨笙忙扶着他的肩膀往西边的房屋走去:“爹你别管他,他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德行吗,西边的两间屋子都面朝着光,比其他屋子也宽敞,就给你和世子住了,我与沈嘉清住东边的那两间。”
温浦长被顺了顺气,这才觉得心口舒坦些,这一路走来险些被沈嘉清气得背过去。
房屋分配好之后,鱼桂负责将换洗的衣服和东西归置,温梨笙则跑去喊沈嘉清:“走啊,出去看看。”
沈嘉清没有带下人的习惯,他去什么地方都喜欢自己,用他的话来说是方便行动。
虽然温梨笙时常与他一起,但是遇到什么事,他也是不管不顾的,就像之前在牛宅那会儿,他遇见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蓝沅之后,便一下子追了过去。
沈嘉清将衣物放桌子上一放:“来了。”
走过去见只有温梨笙一人,便说道:“小师叔不去吗?”
温梨笙道:“他和我爹应该有事情要忙吧。”
乔陵和席路在门外边,一人蹲着一人站着,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见了两人出来,乔陵就往前一步,将路拦了一半:“二位,少爷吩咐过,不得擅自外出。”
“我们就搁着门口看看。”温梨笙道。
席路就在旁边说:“她说在门口看看,就是在门口这一两条街闲逛,若是说去门口走走的话,那就是打算去城中游玩了。”
温梨笙惊讶的看他一眼。
席路倒是把她的言下之意给解释得很完整,她就是这个意思。
乔陵道:“你如何得知?”
席路得意一笑:“好歹我也是跟了她三四个月的人,她平日里跟别人说话就是这样的,若是吹牛的话,一分的事说成十分,若是糊弄人,八分的事说成两分,就是这么个规律。”
沈嘉清大为赞同地鼓掌:“没想到你对她观察这么细致,梨子确实是这样的人,尤其是吹牛的时候,简直把牛皮都吹破了,以前我们家养过一池青蛙,才养没多久连掌心大都没有,她误入青蛙不小心踩死了两只,从那之后逢人就说我家青蛙池里的青蛙跟兔子似的大,还长着一嘴利牙,全天下也只有她嘴里的青蛙会长利牙……”
温梨笙握紧拳头:“闭嘴!”
沈嘉清笑着闭上了嘴,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但现在想起她吹的牛,还是忍不住想笑。
席路也道:“半主子的性子简单,容易看透,且做暗卫我是专业的。”
“半主子?”沈嘉清疑惑。
“她现在是我半个主子。”席路说。
温梨笙嗤笑一下:“每月给你三十两,才算你半个主子?那世子岂不是每月给你六十两?”
“他每月只能从我这里领导五两。”谢潇南的声音忽而在身后响起。
温梨笙惊奇回头,发现谢潇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应该是刚从屋中出来的,身上还有一股子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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