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
伸手把哭成泪人的安乐揽到怀里,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那帮混混:“今日之事,许某记下了,尔等辱我妻之恨,来日我必送还大礼。”
猝不及防扑进他怀里的安乐:?
等等,她只不过是在演戏,许裴昭当真了?
当着衙役的面她不好解释,只能扯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太较真,她只是着假哭。
感觉到怀里衣衫扯动,许裴昭心中痛得不行。
得害怕成什么样子,她才会一直发抖。
于是看向混混的眼神变得更加狠历,混混不由打了个颤。
“一个个都给我闭嘴,要说什么跟我回衙门去。”
衙役对同伴示意,那队衙役四散,压着两边人一起往县衙。
路过岑夫子身边的时候,安乐听到岑夫子压着声音说:“小姑娘演得不错,要是在宫里,起码能混个娘娘当。”
哈?
她转头看向岑夫子,就见他摆摆手,大声说道:“安心去吧,这破摊位我给你守着,丢不了。”
安乐:“……”
这么嫌弃她的小摊破,有本事以后别来吃。
兜兜转转一行人被送进县衙,知县整理官帽,从后面走出来。
他走到一半,看到下面的安乐惊愕道:“怎么又是你?”
知县大人的话让混混们暗喜。
看知县大人的表情,不似对她有好感,那知县大人肯定会偏向他们。
安乐挑眉,没想到知县居然还记得她,她露半分欣喜与期翼,带着哭腔道:“民妇冤屈,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这“啊”字硬是拖出了花旦唱戏的颤音,惊得知县老爷差点从座椅上掉下去。
他扶扶官帽,白着脸道:“停!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开腔。”
公堂上其他人同样脸色难看,都恐惧地看着安乐。
好好一姑娘,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开嗓像是黑白无常来勾命。
“咳咳。”
安乐不自主地咳了两声,停止祸害人。
上辈子她就是个五音不全的主,朋友都说听别人唱歌要钱,听她唱歌要命。
怎么换了个身体,这唱的技能依旧保持原水准,丝毫没有长进。
她收起玩弄的心,含着泪哭诉:“民妇在街上出摊卖些吃食,这帮人无缘无故来砸民妇的摊位。我家相公同他们理论的时候,他们还大言不惭地放话,说大周朝的王法就是狗屁,根本管不了他……”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混混头子怒目横识安乐,但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又惧怕地看了眼知县大人,辩解道:“大人救我!这可恶的毒妇为害小人,竟然在公堂之上污蔑小人,请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公道!”
第33章
“你说我诬陷你便是诬陷你吗?”安乐红着眼睛瞪他,义愤填膺地说,“当时在街上,多少人听见了你那番说辞,现在你想抵赖怕是晚了。”
混混不依不挠:“谁知道你们那帮卖东西的会不会互相串供,他们的说辞当得了证据吗?”
眼瞅着两个人就要在公堂之上吵起来,知县“啪”地拍下惊堂木,黑着脸怒喝:“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休得扰乱公堂。”
顿时安乐和混混都禁言。
安乐偷偷瞄知县,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动作落到知县眼里,知县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得血压不住升高。
这妇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目无规矩,爱装可怜卖惨。
“咳咳。”
清了清嗓,知县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若无其他证据,本官着实不好判别。”
“别呀大人,”安乐急叫,待引来知县的目光,“方才府衙大人可是瞧见了这帮人如何砸毁我的摊位,您难道不替我讨回损失吗?他们必须赔偿我材料损失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调理费!”
一连串的费用把知县大人砸蒙,他下意识问:“何谓这四费?”
安乐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他们砸毁我的小推车,害我浪费了一车的原材料,难道不应该赔偿我材料损失费吗?因为他们我今天不能出摊赚钱,难道不应该赔偿我耽误出工的费用吗?他们这么多人想要打我,吓得我今夜恐生噩梦,难道不应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我今晚会做噩梦,明天必须吃些好的补补身体,这营养调理费不应该让他们出?”
不论是知县大人还是混混,无一不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在她旁边的许裴昭,见状不由勾起嘴角。
此刻的她宛如重新注入活力,变化为光彩璀璨的珠宝,夺人眼目。
先前那个趴在他胸口无力惶恐的安乐已然不在,却让他感觉甚好。
他再也不想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公堂寂静,好半天那边的混混才反应过来,对着知县手舞足蹈地笔画,惊叫道:“大人您听听,这恶毒的妇人已经把讹钱两个字画在脸上!”
安乐眤了他一眼,高声反问:“你说我讹钱,那你切说说我说的哪一条是在讹你的钱。”
“你每一条都是在讹我的钱!”
“啪!”
惊堂木再落,知县冷脸看着两帮人,怒喝道:“要是再吵,本官就先将你们各大二十大板再问话。”
听说要挨板子,安乐收敛想要继续怼混混的心思,安分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