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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拼着命为他挣得了一线生机,而他又怎么舍得娘亲和妹妹在鹞族受罪。
“今夜太晚了,明日一早你便领着我们进山林,鹞族也该知道什么叫王者之怒。”赵清毓说道。
吴大喜情绪激动,“哥哥,我们现在就去吧,现在就去吧,我能给你们领路,我能把你们领过去的,我一定能把你们领过去的……”
赵清毓知道吴大喜担心他娘和妹妹的安危,可是她也不能因为他们拿几千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孰轻孰重赵清毓心里很清楚。
“明日天色泛白我们便出发,这事不得有异议!”赵清毓话语顿了顿,又说道:“姜珵,今夜你们太医和大夫还要好好研究解毒的药物,避免林中危险。”
“臣领命!”
吴大喜听闻赵清毓决定明日救人,心中急切。
“哥哥…”
吴大喜话还没说出完,身子一软,倒进了姜珵怀里。
姜珵收回扎在吴大喜睡穴上的银针,将人安置在一旁的床上才解释道:“他年幼无知,心里担忧亲人,冲动了,还望帝姬大人大量。”
赵清毓听着姜珵多此一举的解释笑着摇摇头,“我不会同一个孩子计较的,你不需要担心的。”
这几年赵清毓征战在外,凶狠名声早已传入京都。赵清毓之前回朝才知道自己竟成了城里妇人们吓唬孩子时的女阎罗,似乎一不高兴就能将惹怒她的孩子生吞活剥了。
妇人无知便罢了,她没想到医术传家的姜珵也会忌惮自己。
真是可笑至极!
“帝姬……”
姜珵知道赵清毓误会了,他想解释,可是赵清毓摆摆手便走出了营帐,根本不给姜珵解释的机会。
姜珵懊恼的揉着脸,他得好好看看后面有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
赵清毓领着两列士兵在之前石崖前站立,而吴大喜这会正灵巧的蹬着云梯往上爬,张庆丰跟在他身后护着他。
赵清毓望着清澈的河水,不禁怀疑,这里真的有路?这里一眼望到底,除了石崖就是稀少的溪水,哪里像是有路的样子?
“哥哥,洞口在这!”
石崖底架着三张云梯,吴大喜这会正附在一架云梯之上,指着石壁笑望赵清毓。
赵清毓见着吴大喜指着那处不过离地两丈高,之前士兵勘察过周围环境,怎么就没发现这么一处洞口呢?
赵清毓侧目看向身旁的千夫长,之前便是他负责探查这片山林,居然遗漏了这个山洞。
千夫长两股战战,腿窝处一软,跪倒在地,“属下……”
“此战若能功过相抵,此事我便不再追究,否则战后自去领罚。”
“谢将军!”
吴大喜能从鹞族逃出来,真是上天护佑。他当时不过是想躲开鹞族追捕,准备藏身于山口处一块凹陷处,谁知道误打误撞找到这条通道,顺利逃了出来。
“你们先下来!”赵清毓仰着脖子说道,“我上去看看!”
张庆丰护着吴大喜一点一点的往下走,虽说这洞口距离崖底不过两丈,可是对吴大喜这个孩子来说,这距离足以死伤,那他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张庆丰向来直接,有什么便问什么,所以他很直接向吴大喜说出自己的好奇。
吴大喜指着崖壁上坑坑洼洼处说道:“我就是抓着这些石头,脚踩在那些缝里爬下去的,不过我爬了一半踩空了。还好我摔在那边,那边没石头,摔了也不痛的。”
张庆丰顺着吴大喜的手指看过去,他口中摔着的地方有一丛茂密的灌木。吴大喜瘦弱,灌木丛足以托起他。
距离崖底还有两尺高时,吴大喜直接从云梯上跳了下来,大约是觉得马上能救娘和妹妹,语气里都带着几分轻快和喜悦。
“哥哥,从那个洞口进去,走一会就能找到娘和妹妹了。”
“嗯,你待在这,我去看看。”
赵清毓攀上云梯,到达云梯顶端便看到吴大喜口中的洞口了。
一尺宽的洞口,也就吴大喜这样的小孩子能顺利进出。这次出征的士兵皆是七尺儿郎,要想钻进这样洞口基本上不可能。
赵清毓伸手拽开洞口的杂草,洞口处是湿润泥土和碎石,不同于崖壁石块的坚不可摧,洞口若是花些时间打磨,扩大些也不是不可能。
赵清毓退下云梯,便吩咐着人开挖洞口。
几张云梯并列,得了命令的士兵放下兵器,挎上锹铲攀上云梯。
只可惜事情没有赵清毓想得那般简单,士兵开挖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手上动作便停住了。
眼前的洞口拓宽到一人顺利通过后,再往里拓宽时便遇到了坚硬的石块,士兵手里的锹铲面对石块时束手无策。
赵清毓听着士兵的汇报,眉头紧皱。
“金南县现有石匠多少?”赵清毓问着随行的金南县令陈涛。
金南县毗邻鹞族深林,鹞族本隶属金南县管辖,但多数情况下确是井水不犯河水。鹞族在自己任职期间叛逃,虽然金南县城没有被占,但是辖区几座城镇被占,百姓被屠杀,惹出诸多事端,身为金南县令的陈涛罪责难逃。
听闻赵清毓南下征战鹞族,陈涛便做好了打入大牢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赵清毓并没有当即将陈涛革职查办,而是让他戴罪立功,收集鹞族消息,随军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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