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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一阁便是开国皇后所一手创立的,史书记载,听一阁前身是一家小书店,开国帝后相识于此,开国皇后之后将其修建为三层的听一阁,并定下五年一度的以文会友的传统。
以文会友,不拘身份,不拘性别,在年龄十二到二十五的皆可参加。大周不少人会为了这一传统从各地赶来京城参加,但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只会有一百名入选。
“马车为你备好了。”沈流安合上扇子,轻轻一笑,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流安公子。
沈令沂怂恿道,“兄长不一起去吗?”
沈流安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对和陌生人书信交流没兴趣,也没这耐心。有这功夫不如多练会剑。”
沈令沂也没勉强,她并不想大张旗鼓,于是只是带上了映月和青霜,兄长准备的马车也贴心的没有镇国公府的标志。
听一阁的初试是由参加的人提供一份作品,获得相应的号码牌,阁里在几千份作品中挑出最好的一百份通过初试。
沈令沂让映月去交了她早就准备好的一幅画,于是就找了个茶楼等待结果,听一阁附近茶楼爆满,好在兄长早就为她订好了房间。一个时辰之后,听一阁公布了结果,毫无悬念,她通过了。
凭借号码牌在听一阁处领取统一的衣裳,头饰和面纱,相对应的,男子的则是玉冠和面具。
沈令沂虽然对这些略有耳闻,但是真正看到这些东西还是觉得很新奇,她欢欢喜喜带着这些回了府,用过午膳之后,换上了听一阁准备的衣服和头饰按照规定的时辰前到达了天一阁附近。下马车前,她脱下了斗篷戴上了面纱,下了马车看到周围很多和她一样打扮的女子,一眼看过去都长的一样,哪怕知道应该有她认识的贵女在其中,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头饰,还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倒是没看到有男子的身影,她猜测男子应是和她们进入的时间不同。
她同所有人一起隔着距离依次排队进入天一阁,每个人被单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房间门是开着一半的,但是从门口是看不到里面的。第二轮的考核很快就开始了,由阁中给出一个主题写诗作画,房间里是早就备好的笔墨纸砚。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即可,最后经阁里评定前六十留下。
桌子上的一张纸上已经写好了准备好的考题,二选一,沈令沂挑了一个思考了一刻钟,便开始提笔画了起来,画完之后开始写诗。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画完之后,她根据屋子里的焚香判断出只过了半个时辰,等了一刻钟墨水干了之后,她晃了晃桌子上的铃铛,立即有侍女进来绕过屏风走到她面前取走了那幅画,“姑娘若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看桌上的书。”说完离开了。
沈令沂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确实有两本准备好的书,她拿起来翻了翻,有一本是奇游记还挺有意思的。第二轮考核结束之后,若淘汰者则会被请出听一阁。
一个时辰之后,第三轮也开始了,有七个侍女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捧着两幅画,让沈令沂选出一幅最喜欢的。
沈令沂注意到画上的主题正是她选择的那一个,她被一幅画惊艳了,无论是画还是字亦或者是意境都让她自叹不如,于是她选择了那幅。
没过多久,有侍女告知她对方也刚好选择了她的画。
沈令沂倒是有些意外了,又是同一个主题又是彼此选中,还真是有点缘分,“若是没有彼此选中呢?”
侍女回道,“那便会抽签决定。”说完,顿了顿,忍不住道,“这六十人里只有姑娘您和那位公子是都选择了对方,其他人都是抽签决定的。”
第九章
沈令沂听到愣了一下,饶有兴致道,“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侍女真心实意道,“姑娘您有所不知,上一届大会是一对互相选中的都没有呢。这是天大的缘分呢。”
沈令沂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侍女补充道,“姑娘稍等片刻,阁里会安排诸位依次离开。”随后又将手里的号码牌递了过去,“这是姑娘您的信物,每月领着这牌子按时过来取信寄信即可。”
沈令沂接了过来,令牌是一块玉制作的,通体绿色,成色是上乘,她心里感慨了一下天一阁还真是财大气粗。
她等了一刻钟左右,有侍女进来告知她可以离开了。下了楼,出了听一阁,外面没有标识的普通马车相比起来的时候少了一半,还能看到一辆正离开的马车。
自那以后,她每个月都会收到那位公子的信,也会回一封信回去,因着第一封信她提及家里排行第四,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封信开头的称呼都是四姑娘。而她只隐约知道对方比自己大上好几岁,于是便从善如流地称呼他为先生。
通信一年以后,若双方有意见面阁里会安排。一月一信,在信中可以就某件事的看法进行争辩也可以游历所见亦或者是自己写的诗作,不知成就了多少闺中好友,才子佳人和知音。征得双方同意,阁里会统一誊写一些书信内容在阁里进行张贴供大家参观。听一阁一直都是京城文人交流的场所,经常门庭若市。
“郡主,奴婢替您取回来了。”映月的声音打断了沈令沂的回忆。映月琢磨着郡主方才问及的态度,还是亲自去了听一阁取了画卷和书信。这几年因着郡主上午忙着练习琴棋书画,所以都是让她下午取来,然后在睡觉前看信以及回信,第二天再让她拿去听一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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