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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长老纷纷摇头叹息,对玉北又可怜和可恨,只能道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阳石已被找回,玉北已死,此事便这样落下帷幕,大家渐渐散去,宗门口空荡荡,就剩许意几人。
    凤迟走到她身旁,看了许意片刻,缓缓说道:“葬了吧。”
    许意抬起头,对凤迟道:“师父,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我知道。”
    细密的寒风穿梭在山巅之上,将弥漫在山尖上的云雾吹得七零八乱,凤迟的衣袖被风卷起又吹开,猎猎作响。
    凤迟转身离开了。
    许意看了眼怀里的少年,将他放在地上,摊开手,掌心是凌乱的血迹,如一团鲜红的牡丹绽放。
    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字。
    “将他交给我。”卫乾在她身边蹲下,抬了抬手想碰她,又缩了回来。
    许意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把他葬在哪?”
    卫乾目光越过许意,落在远处从云层里冒出的山尖,说:“那座山是坟冢,就去那。”
    许意看过去,白云茫茫,应当是个好地方,“好。”
    许意本想跟去,却被卫乾一句坟冢有鬼魂给了吓了回去。
    卫乾将玉北提起来,带玉北的尸体带到坟冢,一眼望去,群坟千里,却荒凉一片。
    随着他走进,薄雾在他身边散开,十步一坟,残破的灵幡烈烈飞扬。
    卫乾将尸体放在一处空地,定睛看了一会儿,后一挥手,袖袍扫过玉北的脸颊。
    玉北眉心钻出一缕黑丝,在半空中绕了一圈,而后回到卫乾的身边,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影。
    鬼君钻出来,绕着玉北的影子转了转,啧啧道:“冤啊,太冤了,这么重的怨气,太适合修鬼道了。”
    玉北现如今只是一道魂,没有任何意识,只是本能的散发着怨气,记忆也在混乱,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拥有记忆的空壳子,没有任何情绪,而那些记忆对于他而言,就像一个旁观者,没有任何用处。
    “别墨迹了。”卫乾道。
    鬼君嘿嘿一笑,“莫慌,我先给他保住记忆,七日之后便可开始修炼了。”
    他双手结印,指尖散发出淡淡红光,奇怪的字符不断跳动,一个个散开,围绕在玉北身侧。
    鬼君一扬手,字符尽数没入玉北的影子内,他影子晃了晃,好似没有那般透明了。
    “这是咱们鬼族第三个成员,欢迎欢迎。”鬼君双手鼓掌,兴奋的整个影子都在晃动。
    卫乾抿唇,没有做那么蠢的动作,而是伸出手,掌心红光微闪。玉北茫然的目光忽然聚焦,盯着卫乾的手掌。
    片刻后,玉北缓缓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卫乾的掌心,身子渐渐矮了下来,以单膝跪地的姿势俯首在他面前。
    合掌间红光闪烁又消失,卫乾收回了手,将一面纹着红纹的黑旗丢给鬼君,旋即又丢出一团火苗在玉北的尸体上便转身离去。
    鬼君甩了甩小旗,玉北化作一股青烟钻进小旗中,飞快的追了上去。
    隐雾中,大火跳动,白云舞动,好似一场篝火冉冉升起,随着卫乾离开,散开的云雾如一扇白帘合拢,将茫茫坟冢隔绝开来。
    许意回去之后,遇到凤迟从掌门那边回来,她一下子僵在原地,尴尬的不要在尴尬了。
    “师,师父。”她挤出一个干笑。
    凤迟淡淡地看着她,在她以为凤迟会离开的很时候他忽然开口了,“去哪了?”
    许意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境阳城,找玉儿去了。”
    “下次记得打招呼。”凤迟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他神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许意暗自松了口气,又赶紧追上去说:“师父,我觉得那个阳石被盗有点奇怪。”
    凤迟并未停下脚步,“怪在何处?”
    许意掰着手指头说:“你看第一,这个玉北吧,他在宗门这么久,为何现在才去偷什么阳石,而且偷就偷吧,还一副心虚的样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贼一样。”
    “这第二嘛,他打小被人丢弃,是白长老把他捡回来的,让他有了现在安定的生活,他完全没有理由去偷阳石啊?这不是自毁前程嘛。”
    凤迟一顿,蓦然看向许意,他缓缓吐出几个字,“若是因为别的目的呢?”
    别的目的?许意想到掌门受伤一事,难道是他勾结别的门派,破坏宗门阵法,趁着掌门受伤,好让别人攻进来?
    “这也不对啊,那他直接把阳石丢了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藏在身上?”许意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了,这玉北所做的事,完全不符合一个小偷的基本逻辑。
    要说他想拿阳石去换钱,也不可能,宝库比阳石值钱的多了,随便一件都抵得上一块阳石。若说他是想破坏阵法,那么直接把阳石丢弃或者毁掉,哪一条都不至于让他丧命。
    结合这一切来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他就是被陷害的。
    她低头看着手掌上模糊的血迹,好似玉北的温度还残留在掌心,他一笔一划用血写下的字,一个——白字。
    白长老,白长老。
    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徒弟?
    当时玉北在地上写的时候,她就看出了苗头,还以为能将他救下,谁知白长老下手那么狠,现在一切线索都没了。
    许意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越想越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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