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都有些不明白，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凤迟忽然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视线，他顿了顿，走进来看着她，“怎么了？是在担忧秘境之事？”
    许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师父，你记得有个叫卫乾的人吗？”
    凤迟顿了顿，旋即在她对面坐下，问道：“哪个殿的人？”
    许意叹了口气，如她猜测的一样，柳小胖可能骗她，铁蛋也可能骗她，但凤迟不至于会骗她吧。
    所以真的没有卫乾这个人么？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若真是这样，那为何她没有这三年以来的记忆？
    “我就是随便问问，师父不知道就算了。”许意挤出一个笑。
    凤迟迟疑地看了她片刻，起身说：“不用想太多，你好好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发去秘境。”
    许意点点头，不知想起什么，她在怀里摸了摸，忽然摸到一个东西，她愣住了。
    拿出来一看，正是一枚黑色的石头，上面画着蓝色的符号，这是卫乾送她的感应石，居然还在。
    这东西又打破了她所有的猜测，真的没有这个人么？那这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忽然间头痛欲裂，她捂着头，眼前发黑，一阵又一阵的眩晕传来。
    “小意？”
    凤迟的声音模糊不定，她转眼失去了知觉。
    ……
    醒来时，正好是第三日，出发前往聚灵秘境的时辰，她眨了眨眼，侧头看去，凤迟背对着她坐在屋内，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转过头来。
    “这几日是怎么了？为何心绪不宁？”凤迟问道。
    许意眉头紧紧拧起，她看了凤迟片刻，坐起来，不死心地问：“白长老呢？”
    “白长老？不是三年前已经自爆身亡？为何突然想起问她？”凤迟不解，此事大多人都忘了，她忽然提起，凤迟不免有些奇怪。
    “那，白长老和黑衣人勾结，混入宗门来杀人的时候，你还记得，我差点被黑衣人杀时，我身边还有个人吗？”许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凤迟，不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不是只有你一人？哪里来的另一个人，别胡思乱想了，去前殿集合吧。”凤迟担忧地看了她片刻，又说，“此次去秘境，你自己要多保重，照顾好师弟师妹，记住了么？”
    许意木讷地点点头，将疑惑压下，下了床，与凤迟一同来到御虚殿前殿，来的人不少，也不多，至少有一半的人。
    掌门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让大家出发。
    聚灵秘境在岐天大陆东边边陲的一座森山中，乘坐飞行法器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许意坐在角落里，柳小胖总是一眼就能找到她，也跟着跑过来坐下。
    “意意，你别怕，等进去之后，我会保护你的！”
    柳小胖依旧是那么天真无邪的样子，想的事情往往很简单，许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意意，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样我有点害怕啊。”柳小胖说道。
    许意抿了抿唇，说：“我好像做了个梦，又感觉现在是一个梦，你说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柳小胖被他说蒙了，挠了挠头，“什么意思？你是还没睡醒吗？还是说你闭关之后变傻了？”
    “我闭关了？”
    “对啊，你不是最近才出关吗？不会真的是傻了吧？”
    许意沉默了，她连自己闭关都想不起来了，是自己失忆了，还是所有人都失忆了？
    “对了意意，进了秘境你可不能在这样迷迷糊糊的了，我听说秘境不知道被谁提前打开了，掌门说里面可能有别的人进去了。”
    “别的人？”
    这秘境几千年前，在人族和鬼族之战后留下的秘境，里面有无视大能和鬼修大能留下的宝物，但是里面战斗的煞气更重，无人敢轻易踏足，六大宗门的先祖联合将其封印，等待里面煞气消失。
    直到几百年前才将其打开，但是没想到里面的煞气却衍生出了一些强大的生物，危险重重。为了防止宗门其他人进去独吞宝物，六位先祖达成协议，设下禁制，金丹之上修士无法进入。
    以至于现在变成了新入门弟子的试炼之地，但是其实，每次进去的并非只有新入门的弟子，但凡金丹之下的弟子，全都跟了去。
    许意就看到一个熟面孔，那就是曾经白长老的徒弟，白桦，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白桦抬起头隔着人群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阴郁。
    鸣昭殿长老的位置空悬已久，白桦暂时管理着，此次他跑去秘境，若是能一举突破金丹，那长老之位必定非他莫属。
    许意收回视线，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小胖，我问你，王思花呢？”
    柳小胖有点无语，他叹了口气道：“她三年前就失踪了，你难道又忘了？”
    又是三年前，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许意揉了揉太阳穴，所有的记忆，都停在了悬崖的那一夜。每次一闭眼，就看见他从黑夜里走来，在漂浮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他说：“不要忘了这一刻，永远也不要忘记。”
    她低头一看，双手沾满了骇人的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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