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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衍半信半疑,抬起手腕细量,脸庞渐苍白,但见腕间一根青筋间,陡然有一豆腥红,去抠却平滑,已深直皮下,心底恼怒至极,表面却不显,噙唇冷笑:“看去倒像女子点的守宫砂!”冯春神色莫辨,只淡道:“这般想你若觉得好过些,那随意!”
    潘衍额上青筋跳动,语带嘲讽:“长姐也绝非良善之辈,若背信弃义是你又当如何?”
    “我不会!”冯春摇头坦言:“只要你不负我和巧姐儿,我定不会负你,说来我们只想活命,再无其它!”
    潘衍不再言语,直至窗外传来一声鸡啼,方才叹口长气:“也只能如此了!”
    富春茶馆很快便有了着落,竟是被张大发用一百伍拾两银子买了去。
    张大发把那晚之事绝口不提,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冯春也乐得装聋做哑,很快谈妥先交银换地契,再容些整理箱笼搬离的期限。
    且说这日,冯春要去县衙还常燕熹的银子,为何选县衙交付,是要县令吴明做个见证,一并卷册备案,免得再生风波。本也不该由她出面,潘衍可代行,便终究还是不信任,还是打算亲自跑一趟。她特寻了件缠枝牡丹银红衣衫,罩藕荷比甲,下着同色绫裙,耳上坠亮亮小金不儿,头上插戴珠翠簪子,鹅蛋脸儿淡搽粉,再把唇涂满红胭脂,打扮的妩媚添风情。
    把巧姐儿托付柳妈,她出门叫了一乘轿子,嘎吱嘎吱往县衙方向去。不多时便至,下轿正付银时,听见马蹄得得由远及近,抬眼望是常燕熹,目不斜视从她身边打马而过,径直入了县衙正门,扬起的尘灰飞扑冯春鲜艳的裙摆,她轻拍了几下,一面儿往角门走,一面儿暗骂大老粗,这性子两世都没改过。
    衙吏引领她进偏堂,吴县令和常燕熹正在聊话,见得她到,张县令回至桌案前,命师爷取来纸笔卷宗,欲行记录之责。
    常燕熹稳坐官帽椅,神色淡然地端盏吃茶。
    吴县令问:“冯春娘你可是积欠沈大人百两纹银?”
    冯春回话:“哪有百两纹银!常大人去扬州平乱雇我做近侍,许二十两工钿,从欠银里抵除。”
    吴县令笑了:“近侍最多值五两工钿,二十两,不是讹人么?”
    冯春讽笑道:“花满楼我阿弟被虔婆屈打重伤,你不觉讹人;强按卖身契逼我给银百两,你不觉讹人,这会儿为区区二十两,吴大人倒说我讹人,讹不讹,你且问常大人便是。”
    吴县令被她一通数落,面色泛起薄红,转脸问常燕熹:“冯春娘所言可属实?”
    常燕熹没多话,只点点头。
    得,是他多嘴了!吴县令决意速战速决:“八十两皆再无异议?师爷请他二人在卷册画押了结。”丢他个赶紧的眼神,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枝节。
    冯春从袖笼里取出一包银子弟上:“劳烦你可要点点仔细!我这银子来得着实不易!”
    那师爷不敢怠慢,揭开绢帕查验无误,双手捧给常燕熹,常燕熹单手掂掂份量,未有异议,从腰间取出玉雕章按印,然后接了送到冯春面前,见她摁了手印儿,此事便算彻底了断。
    恰有人击鼓鸣冤,吴县令和师爷先告辞往正堂去,房里无人,常燕熹看向冯春,沉声问道:“听闻你要随潘衍一道上京去?”
    “关常大人何事!”冯春懒得把他理会,一脸儿扬眉吐气:“银子还完了!不再欠你分毫。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先走一步,大人承让!”
    她雄赳赳直往门前,哪想那厮阴魂不散,还没前行几步,就被他堵在了门前,肩宽背厚,身型魁梧若山。
    诧异地抬眼看他,他喜怒不形于色,眼眸深邃却有烈焰焚燃。
    冯春背脊不由窜过一道颤栗,前世里在床帏帐中见惯他如狼似虎、欲念深重的样子......他但凡有这样的情态可不能惹。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县衙.....”她佯装镇静地低叱,却瞅准时机跨过他身侧,一溜烟就要飞跑出门,眼见胜利在望,忽然一只大手伸来迅速勒紧她的腰肢,再略用劲带回,背脊紧抵他健壮的胸膛.....
    冯春望见房外有衙吏经过,连忙大喊:“救命,劫色啊!”那衙吏略迟疑,忽而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瞬就没了影子。
    常燕熹伸手将扇门随意阖拢,在她臀上大力一拍,一面冷笑道:“你倒挺了解我的,竟晓得我要劫色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肆玖章 暖玉温香攻退有守 人情冷暖转瞬成空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冯春被常燕熹这一掌拍得倒吸口凉气,只觉那里火辣辣地疼!他可是一员虎将,浑身蛮力,男人都难受住,更况她这样的妇人。
    前世里至后,纵使他恨不得要撕了她,却也没动过她一个手指,现可好,无仇无怨的,他倒挺能痛下狠手。
    “这里可是县衙,你敢胡作非为!”冯春屈膝毫不留情地顶向他的腰腹,一下一下,不晓顶到哪儿,听他喉咙闷哼一声,力道有所放松。
    她瞅准时机,使劲推他一把,扭身便跑,哪想他动作更迅捷鸷猛,结实的胳臂将她腰肢圈住,一个转向,抵在扇门深沉的暗影里。
    他蓦得收紧指骨,冯春痛的腰要断了,扇门是三交六椀菱花格纹,背脊紧抵着硌地生疼,不及怒叱愤骂,他便像座山似的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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