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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他自己手上沾的污秽早就洗不干净,他做过的事,也都是事实。
没有什么可狡辩的。
“就算拦。”徐叔青笑起来,眼睛是不符合年纪的光亮,“你们以为她是拦得住的吗?”
有人无阻先退,有人百折不挠,宋幼湘是后者。
徐叔青敢说,现在就是魏闻东来拦,也拦不住主意已定的宋幼湘。
这样一想,徐叔青的心情更好,他回头看向助理,“中午饭时给我烫一些酒,暖暖身子。”
虽然助理不懂徐叔青为什么突然心情好,但想了想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有按时吃药,克制自己规律作息,助理便忍不住微微有了些松动。
一点点就好。
刘和回到这里,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又默默地回到了学校。
在他走后不久,褚岁山拄着拐从车上下来,在徐叔青门前站定,他站在门口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这一次跟在褚岁山身边的,只有一个司机,徐叔青喜静,褚岁山一个人进了徐叔青的院子。
进去的时候,徐叔青端着酒杯正在瞪助理。
酒是温了,但小小的酒杯里,只有少少的半杯,将将足够润唇,偏偏助理把宋幼湘那副无赖模样学了个十成十,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看徐叔青,把徐叔青气得。
看到褚岁山,徐叔青脸上和缓的表情褪去,变得冷硬起来。
“徐叔青,我是来跟你讨人的。”褚岁山不客气地拖了张椅子坐在徐叔青的对面,“你把大师弄到哪里去了!”
比起工作的问题,褚岁山显然更关心长期跟在他身边,现在已经失踪一周的大师。
徐叔青看了褚岁山一眼,嘴角牵起嘲讽的笑容来,一辈子只能靠着女人上位的人,果然不能抱有任何期待。
褚岁山大概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停职是徐叔青的手笔。
“你的人,你到我这里来找,不觉得没有道理么?”徐叔青悠悠把酒倒进嘴里。
好歹尝到了一丝味道,聊胜于无。
抬手示意助理把菜撤了,不等褚岁山开口,“还是说褚叔叔以为,请人作法,掌我寿数,我知道了能当作视而不见。”
助理撤菜的时候,默默地看了褚岁山一眼,又恨恨地收回目光。
此时他竟然有些盼着宋幼湘查到些东西。
这样他才好向宋幼湘告状,让她知道,褚岁山这个老贼是怎么恶心先生的。
褚岁山目光巨变,他看着徐叔青,像从来不认得眼前这人。
“褚叔叔,你要真拿我当傻子,就有些没意思了。”徐叔青拿着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手,“以前我是不在意,一条贱命,阎王要收就收,早一点晚一点,没有关系。”
那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发难?
褚岁山目光一利,又松缓下来,脸上带了些嘲讽的笑,“啧啧,还以为你对秦素琬情根深种一辈子,没想到圣人也有变心的一天,竟然喜欢上别人怀里的女人。”
可惜,不管他说得多难听,徐叔青也不为所动。
“我说过,她于我徐家有大恩,你动她,就是跟我过不去。”徐叔青看向褚岁山。
火车上那一次,徐叔青就警告过褚岁山。
但褚岁山小动作不断,后来竟然动了杀心,先是建材店,再是让那牛鼻子老道设坛搞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褚岁山终于回过味来,“去年我牵线的拆改项目被夺是你的手笔!”
那一次,褚岁山损失巨大,他竟然丝毫不知道是徐叔青在跟他过不去,而是把这笔账算到了彭万里身上。
徐叔青看了褚岁山一眼,他知道怎么气褚岁山,“不止。”
“……”褚岁山气得脸色发白,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黝黑的药丸,一口吞下去,脸色才又重新红润起来。
徐叔青默默看着这一幕发生,不发一语。
褚岁山却顾不得追究徐叔青下狠手的事,“我保证不再动宋幼湘,快告诉我大师现在在哪里!”
男人的保证是这世上最没有保障的东西,更不必说是褚岁山。
“你想要什么,你直说。”褚岁山咬了咬牙,眼睛瞪得如铜铃。
徐叔青看了看窗外,目光里闪过一丝犹疑,但最终还是开了口,“我要你在台州的人。”
台州!
褚岁山怒目看向徐叔青,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第六百八十四章 别搞出人命来
台州,是褚岁山手里,最重要也是最后一张底牌。
更是最后的退路。
这张牌被褚岁山巧妙地放在了他绝对信得过的人手里,彭万里不知道,站在彭万里身后的董海峰也不知道。
至于魏闻东,他一直在一线活动,徐叔青猜测,他是知道的。
魏闻东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彭万里,这就是很值得品味的一件事。
这也是徐叔青当时,为什么会把档案给魏闻东看的原因。
宋幼湘站在中间,固然给魏闻东加了些许分数,但如果魏闻东自己入不了徐叔青的眼,把宋幼湘摆出来也没有用。
现在国内走私最猖獗的地区,明面上是闽省及宝安两地,但浙省这边,已经形成了有规模的交易市场。
这里地处偏远,交通不便,耕地尤其稀少,这里的农民百年前就有离开土地经商讨生活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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