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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亮脸色一冷,目光紧紧锁住贺川。
他朋友则是一脸不悦地看着贺川,“什么跟什么,你别胡说八道,前年毛巾厂贪污漏税的案子是确有其事,要不是元亮发现报道出来,还不知道毛巾厂的职工过的什么日子呢。”
贺川没有说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姚元亮。
毛巾厂确实存在贪污漏税的情况,也是姚元亮高举正义之剑报道出来的,这没错,但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是啊,姚记者可是大功臣呢。”贺川看向姚元亮,嘲讽地道。
这个年贺川只回家露了一面,就赶了回来,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查姚元亮相关的事。
贺川意外发现,事后姚元亮一直匿名在资助毛巾厂厂长一家人的生活。
再把当时的案子翻出来仔细一研究,很容易就知道了原因,
因为舆论声音太大,以致量刑过重,而且是重到了离谱的地步,连毛巾厂的职工联名替厂长说话,都没有挽回最后的局面。
“有了教训还不知收敛,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你自找的。”贺川冷眼看着姚元亮,“我说错了,这对你来说,不是教训,是‘功勋’,这次也不过是想复制当时的成功,可惜失败了。”
姚元亮脸上微微发白,他看着贺川半天没有说话。
“贺哥,该上火车了。”有同事过来催贺川,贺川才大步离开,留姚元亮呆站在原地。
朋友伸手捅了捅姚元亮,“你还好吧,他那话什么意思?”
“没事,不过是胡言乱语,能有什么意思,我们走吧。”姚元亮收回目光,心绪微乱。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事后资助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因为可怜失去了顶梁柱一家的生活。
只是可怜而已!
送走贺川一行,宋幼湘还要在火车站等待一会。
宋幼湘注意到,姚元亮排队验票的列车车次,终点站是深市。
见此,宋幼湘微微扬了扬眉。
像许家栋和江媛朝那样,脑子不正常,把路越走越差的毕竟是少数,像姚元亮这样,有正常人的思维,一路不通换条路走,才是正常。
如果姚元亮这次汲取教训,跑去深市抓住了机会,以后未必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宋幼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姚元亮以后如何,与她无关,只要他不跳起来找事,宋幼湘根本不在意姚元亮以后是飞黄腾达还是平庸一生。
现在宋幼湘只关心,邱太的投资规模有多大,国外生产线的引进会不会顺利,批下来的地要怎么规划,才能利益最大化。
要忙的事情多着,姚元亮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宋幼湘没有精力分给他。
宋幼湘难得由姚元亮想起许家栋和江媛朝二人,江省那边,许家栋和江媛朝也在说她。
这对怨偶在吵架,家里被砸得一片狼藉,过年的果盘撒了一地,许家栋口不择言,说江媛朝比起宋幼湘,什么都不是。
江媛朝则直接开骂,说许家栋是窝囊废,难怪宋幼湘看不上他,是她自己眼瞎。
“你要是敢动我,我立马去找妇联,还有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敢冲我伸手,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江媛朝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昂地看着气得直喘粗气的许家栋。
经过一年多的不懈努力,江媛朝成功把许家一家搞得精神衰弱。
江媛朝现在重新在外头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赚不了多少钱,但管自己穿衣吃饭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许家对江媛朝而言,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今天闹起来,是许母从江媛朝包里翻出张供销社的票,江媛朝买了不少东西,家里毛都没见着一根,许母就怂恿许家栋闹。
从结婚起,许母就爱翻江媛朝的东西,江媛朝就让她翻。
这一年,许母不是翻出耗子药和农药,就是翻出成双成对的电影票,溜冰劵,怕是怕,但还是克制不住地翻。
他们一家三口,再想像以前那样三打一,江媛朝可不干,她能把妇联、工会、公安全给叫来。
不光如此,生孩子这件事,风向也彻底变了。
江媛朝不愿意再背生不出蛋的母鸡这个骂名,把许家栋精子不行,床上不行,生不出孩子的事全说了出去。
她不光说他们两口子的私事,还说许母许父的事。
但凡家丑不可外传的事,江媛朝都说得毫无顾忌,现在有顾忌的反倒是许家人,许母今天让许家栋闹,也是想逼着江媛朝能离婚。
但江媛朝怎么能同意。
她在许家吃的苦受的委屈,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呢,离婚干什么,不离!
吵完架,江媛朝拎着包到了宋改凤家里。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你至于吗?”宋改凤现在看到江媛朝都觉得头疼。
谁能想到江媛朝想通,是这么个想通法。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一个就挺好
宋改凤反正是理解不了江媛朝的,既然想通了,要么就好好过日子,在许家立起来,要么干脆就离婚。
从内心深处来讲,宋改凤是不认同离婚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少来夫妻老来伴,两口子终归还是原配好。
但许家栋差点把江媛朝逼死,宋改凤也就不好再说那种话了。
结果江媛朝日子也不想好好过,婚也不想离,宋改凤完全搞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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