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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霄羽看着安宁的脸,心脏有些抽疼,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道:“我会设法让你见他们一面。”
安宁想哭,但她将嘴唇咬得发白,硬忍了回去,“多谢。”
凤霄羽只是性子较为淡漠,对权势不感兴趣,懒得争抢,但办事却是极为靠谱,没多久就带着安宁见到了永澜侯等人。
见到徐氏,安宁终于忍不住,与徐氏抱头痛哭。
“宁儿,你怎么这么傻?这个时候来见我们,就不怕被牵连吗?”
安宁摇摇头,“不怕,宁儿什么都没了,就算与爹娘兄长一起死又如何?还能在阴间团聚。”
“别说胡话,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凤霄羽站在一旁,心中泛起些涟漪,他好像又看到了最初令他心动的那个安宁。
永澜侯身上有伤,面色苍白,“宁儿,你去见见镇北王妃,她一向心软,我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定会于心不忍。”
听闻此话,安宁脸色猛的阴郁,“父亲,没用的,我做了个梦,安舒亲手将我送上死路,安舒从来不心软,我以前的婢女采荷,就是安舒设计打死的,我们都被她骗了,如今我去求她,她不仅不会帮忙,还会落井下石。”
一众人面如死灰,安宁沉声道:“娘亲说得没错,我要好好活着,我要为你们报仇,将安舒和镇北王送下地狱,跪在你们面前为你们赎罪。”……
回程马车上,凤霄羽道:“你说要报复镇北王,但自古成王败寇,而且我们没有能力与镇北王抗衡。”
“那又如何?”安宁心中有了计划,曾经她最喜欢凤霄羽淡漠的性子,如今,却觉得极为厌烦。
……
镇北王府。
安舒把秦训原来用的轮椅翻出来,让婢女擦擦干净,推着凤北诀在花园里慢腾腾的走。
凤北诀坐得端正,“舒儿,其实不必如此,我能走。”
安舒在身后道:“怎么不必?没听周医正说吗?最好不要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其他的事我都会听你的,但这件事必须听我的。”
凤北诀无奈摇头,脸上却带着笑意,“好,听你的,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这倒不必,大事还是听你的吧。”安舒自从得知凤北诀整个计划之后,对凤北诀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彻底放下了心防,不再担心凤北诀对她情意浅薄。
凤北诀愿意这般对她,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二人正天南地北闲聊,下人来报:“王爷,有一位殷红姑娘求见。”
“带她进来。”
殷红来到凤北诀与安舒跟前,规规矩矩给凤北诀见礼,“见过王爷。”
随后看向安舒,道:“舒姐姐,许久不见。”
安舒盯着殷红猛看,这应该就是整容后的安然,连声音都特意压低了,若不是事先知道内情,她完全认不出来。
凤北诀冷冷道:“你来此做什么?不怕安宁知道?”
“安宁正焦头烂额四处求拜解救永澜侯府,无暇顾及我,我来,是想求王爷保一下我的姨娘,对王爷而言,应该只是举手之劳。”
凤北诀点头,“嗯,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识。”
将雪姨娘从天牢里捞出来,对凤北诀来说轻而易举。
首先雪姨娘不是主犯,其次雪姨娘只是一个妾室,一个没有子嗣的妾室。
第040章
连坐之刑除了震慑之用,另外就是为了防止其后代贼心不死,既然雪姨娘只是永澜侯府的一个下人,便不担心此事,哪怕最后判罪也不会处斩,至多发卖流放。
雪姨娘与徐氏等人关押在一处,这日有狱卒打开牢门,问:“谁是李晓雪?”
牢房里的人都没出声,转脸看着雪姨娘,雪姨娘只得起身道:“我是。”
狱卒佩刀敲了敲牢门,“跟我走,有人拿了镇北王的令牌来提你出去。”
“什么?!”
不止永澜侯府众人惊住,雪姨娘自己也不敢置信,“官爷,镇北王为何要提我出去?”
狱卒有些不耐烦,“我怎么知道?你走不走?”
“走!走走走,这就走。”雪姨娘哪儿还顾得上其他,忙拎起裙角快步走出牢房。
管他因为什么,出去总是比待在大牢里要好的。
雪姨娘就要跟着狱卒离开,牢房里的人不由自主趴在牢门上张望,恨不得跟着一起走。
眼看二人走远,永澜侯安傅杨按捺不住,出声叫住了狱卒,“官爷,是不是搞错了?镇北王与贱内毫无交集,为何会单独提她?”
虽然安宁打点了牢头,让永澜侯等人在牢里过得好一点,但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如今成了阶下囚,永澜侯也不敢再端侯爷的架子,规规矩矩叫狱卒官爷。
狱卒得了上头交代,对永澜侯还算客气,“不太清楚,外面的人手拿镇北王的令牌,指名道姓让把雪姨娘李晓雪提走,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说完,带着雪姨娘走了,留下其余众人面面相觑。
“傅杨,你说这是为何?镇北王为何会救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徐氏问道。
被削了爵位,她不再叫永澜侯为侯爷,而是像最初一样直呼其名。
永澜侯阴着脸思索半晌,“凤北诀是个睚眦必报的阴险之辈,此举,可能是为了让我等心绪崩溃,让我等看到生的希望,他却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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