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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安瑾属实被凤北诀迷惑了,凤北诀回京这些时日,勤勤恳恳辅佐他处理政务,甚至主动设法瓦解北疆政权,让人抓不到一丝把柄与破绽。
但凤安瑾不敢冒险,若是将安舒放走,凤北诀在内京就真的毫无顾忌,没有什么再能牵制住他。
若凤北诀果真失忆了,那便不会在意安舒是走是留。
凤安瑾就是要逼凤北诀,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安舒踏出京城一步,若凤北诀没有失忆,定然无比心急,方寸一乱,必出岔子。
“皇婶,皇叔可能是气你……亲吻那个暗卫,夫妻之间小打小闹无妨,不至于闹到休妻。”
听凤安瑾这样说,安舒有点头疼,“那陛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是不是要劝我们冷静一下?”
凤安瑾将手上休书撕毁,“皇叔与皇婶本伉俪情深,又是朕亲自赐的姻缘,如今闹了别扭,朕便亲自劝和。”
“唉你……陛下!”安舒抢救休书不及,眼睁睁看着休书在她眼前变成一堆碎屑。
凤安瑾眼神悠远,“皇婶,你与皇叔感情甚好,应该知道,皇叔自幼过得艰辛,眼看年至而立,却依然孤零零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了皇婶能慰藉皇叔孤寂的心,朕怎么忍心让小皇叔与皇婶就这么散了?皇婶,你忍心么?”
“我……”安舒语塞,她自然不忍心,但她有些自私,她不想去拥抱浑身带刺的凤北诀,因为这样她会很疼。
凤安瑾转脸看向安舒,“朕知道皇婶也是心软的人,不会忍心让小皇叔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不必多说,朕随皇婶去见小皇叔。”
安舒无法,被凤安瑾安排得明明白白,又跟着回了镇北王府。
秦训见安舒回来,一时嘴角微扬,“王妃您回来了,这次不如多住几天。”
“……”
凤安瑾道:“小皇叔在哪?带朕与皇婶去见他。”
“回皇上话,王爷在书房。”
“嗯。”
……
秦训总在凤北诀耳边念叨,事无巨细的汇报安舒每天都做了些什么,诸如今天王妃让人买了地和房子,明天王妃就要走了之类,凤北诀不胜其烦,让秦训闭嘴。
凤北诀本以为安舒今天离开镇北王府去了黄杨县,没成想她又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凤安瑾。
凤安瑾说得头头是道,劝两人好好过日子,御赐的姻缘不准轻易休妻,否则就是在说他这个皇帝有眼无珠乱点鸳鸯。
恩威并施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人无法反驳。
“小皇叔,皇婶,可有听明白朕所说的话?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胡闹。”
“谨遵陛下旨意,陛下费心了。”凤北诀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将凤安瑾送出府去。
凤北诀回头看安舒,“你出城,为何会遇到瑾儿?”
这质疑口吻,听得安舒火大,“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欲擒故纵玩脱了,不想走又下不来台,所以去找皇上告状?让皇上来当和事老给自己找个台阶继续留在镇北王府?”
凤北诀没接话,只是看着安舒,但意思极为明显。
安舒活生生给气笑了,“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是走到城门被守城门的士兵给拦下来的,说什么我是镇北王妃不能随意出城,我告诉他我被休了,他就把我晾在城门边到凉棚里半个时辰,然后皇上来劝和,非要让我回来再冷静冷静。”
听到此处,凤北诀皱起眉头,“当真?”
“自然当真,不信你自己去问,也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不等安舒说完,凤北诀道:“本王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
行,安舒暗自咬牙,凤北诀是个狠人。
安舒正生闷气,凤北诀道:“下这个命令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瑾儿。”
“为什么?”安舒愣住,“皇上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难道皇上关心王爷的私人问题到了这个地步?”
“本王总觉得某些地方隐隐不对,瑾儿……应该是有事瞒着本王。”
凤北诀低眼思索,阳光从窗棂透进来,照得他半明半暗。
安舒也蹙起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凤安瑾就是想让凤北诀留在内京为己用,凤北诀才干出众手段惊人,能做君侧利刃,也能防止凤北诀在北疆拥兵自重。
从前凤北诀不愿意留下,而现在凤北诀失忆,答应了凤安瑾的请求,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凤安瑾要特意下旨限制她出城?要不是凤安瑾极为关心凤北诀,就是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凤安瑾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出城,才下旨让守城兵留意她,不让她出城。
凤安瑾为何会提前预见她要出城?
想到这里,安舒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看向凤北诀,“你……是真的失忆了吗?还是在装失忆骗过一些人?”
凤北诀淡淡看了安舒一眼,“本王从来想如何便如何,怎会做这种偷摸遮掩见不得光的事?”
“哦……当我没说。”安舒自讨没趣,她还以为自己猜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以为凤安瑾留她是为了牵制凤北诀,而凤北诀为了不被牵制,就假装失忆把她赶出京城。
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
凤北诀兀自沉思半晌,“瑾儿长大了,本王不该越矩直呼天子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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