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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北诀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今天整个早朝都在跟他对着干,而且看下来发现,凤北诀在百官中的威望,明显要高于他这个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
甚至,明里暗里拿他母后毒杀先皇的事威胁萧家,他外公萧正清是内阁元老,本是能与凤北诀平分秋色,却因此不得不忍气吞声,任由凤北诀在朝堂上撒野。
毒杀一国之君,势必株连九族,若凤北诀拿此事做文章,萧家将一瞬覆灭。
就连内阁首辅,也有把柄在凤北诀手中,对凤北诀敬畏三分。
当初还是靠这个把柄拿捏住了赵常兴,才压毅亲王一头,凤北诀却不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事情,只让他安心坐在龙椅上,一切由凤北诀去处理妥当。
彼时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有一个坚实可靠无所不能的小皇叔,却没想,有这么一个人在身侧,他如何能安心坐在龙椅上?
一时拿凤北诀没办法,凤安瑾憋了一肚子怒火。
听闻凤安瑾在寝宫大发雷霆,旁的妃子躲避都来不及,安宁却趁着凤安瑾正发火的时候,来到乾元宫外求见。
凤安瑾看到安宁,脸上怒意收了收,“你来做什么?”
“臣妾听闻陛下遇事不顺,特来为陛下排解烦忧。”
安宁福身行礼,挥退四下跪着的宫女太监,“你们先退下吧,本宫与陛下有话要说。”
“遵命。”宫人们如获大赦,忙不迭退了出去。
安宁上前为凤安瑾顺气,“陛下,可是朝堂上遇到什么大麻烦了?怎会气得如此严重?”
凤安瑾平静些许,将凤北诀的事说给安宁。
听完,安宁却笑了,“陛下,何须为了此事动气?镇北王这般,不正是说明陛下高瞻远瞩,逼得他现了形么?”
凤安瑾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小皇叔确实没有失忆,如朕所想,他想将安舒送出城去,但被朕拦截了,所以气急败坏?”
“正是如此,所以陛下不用动气,该着急的,是镇北王。”
凤安瑾一拍茶案,“朕如何能不动气?眼下就是个死局,有安舒在,小皇叔不敢轻举妄动,但他若是日日如此拿捏朕,朕还有没有一国之君的威严?朕又不能轻易动他,因为去南疆平乱坠崖失忆,军功更显,朕什么都赏赐了他才回来,如今天下皆知镇北王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还有北疆那群泥腿子,竟想学小皇叔裂土分疆,他们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本想让小皇叔帮朕整治收回,朕却拿不准小皇叔失忆真假意欲何为,一夕之间就将矛头对准了朕,前有狼后有虎,简直让朕焦头烂额……”
“无需着急,要臣妾说,既然陛下已经动过一次杀他的念头,再动一次又何妨?”
凤安瑾不禁愁容染面,“如何动?上次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成功,眼下他有所设防,凡事面面俱到,想给他找个错处都找不到。”
安宁垂眸,“陛下不如从安舒入手,镇北王从前得罪的仇家这么多,随便找一个人假装与镇北王不共戴天前来复仇,镇北王身手了得,自然没办法杀得了他,但是可以抓住安舒,逼镇北王只身前往引剑自裁,陛下以不放心为由,差两个武艺高绝的暗卫跟随,镇北王没失忆,几乎身死都不忘回头解救安舒,用安舒能治住他一次,就能治住第二次,只要他分神,陛下的暗卫便将他斩杀,赖到仇家头上,死无对证。”
凤安瑾思索半晌,点头,“此举可行,爱妃果然聪慧过人。”
并非凤安瑾想不出此法,而是因为,面对凤北诀,他无可避免有些心虚,他需要找个人从旁教唆,以便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毕竟,凤北诀是一路将他扶上这皇位的人。
凤北诀手段暴戾风评极差,那都是对别人而言,对他们母子,凤北诀已然竭心尽力。
“陛下过奖。”安宁微微低首,若非心死,她又何来这么多心计?
只是可惜凤北诀儿女情长,要非如此,直接带兵杀回内京,岂不快哉?
凤安瑾背过凤北诀,让人私下安排此事,再让许如宁注意安舒行程,只待找到机会,就把安舒掳来,大张旗鼓放话,让凤北诀只身去换安舒。
到时所有人都知道凤北诀去见仇家,有去无回也只是因为仇人凶恶,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等了接近一个月,许如宁每日上报安舒行程,但每日都是差不多的一句话:全天安居长辉院,无出门计划。
“……”
凤安瑾把许如宁汇报的折子摔在龙案上,只觉得脑仁发疼,他这个皇婶是什么人?京中大大小小的宴会诸多,她竟一场都未参与。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安舒从镇北王府那个乌龟壳里出来。
……
安舒如今过得还算舒心,凤北诀不再像之前一样口出恶语,她每天都会带凤北诀回忆一点曾经的往事,逗弄凤北诀成了她的乐趣。
这日,吃过午饭不久,突然听到一阵骚乱,出门一看,整整一大队护城军将镇北王府团团围住。
护城军统领马奎见安舒出来,抱拳道:“镇北王妃,卑职追查几个刺客,疑似进京找镇北王寻仇,一路追至此处,唯恐刺客窜进镇北王府伤到王妃,还请王妃移步,好让卑职进府仔细搜查。”
许长史上前,“王妃,刺客凶残,不如离开此处,等马统领彻底搜查过镇北王府,确认没有危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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