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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芸花说了价格,先到素菜那边,准备一个个送完素菜再去捞鸡蛋,有食客看她这样,急性子也按捺不住出来了。
“陆娘子若是放心我,就让我来帮你售卖鸡蛋可否?”那位食客是之前带头分了咸菜的,因为公平公正所以诸位对他皆是信服。
陆芸花也认出他了,笑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您不嫌麻烦我自是无妨。”
她已经任由这些食客们自己来了,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做什么都很小心,有时候摆放个什么比她自己慌忙间摆好的都整齐,也很注意卫生,从未有谁偷偷拿什么……要是现代哪个店家有这样的神仙客人肯定是要上几次新闻的。
那位客人矜持地点点头表示感谢,问:“陆娘子这里有多少鸡蛋?”
陆芸花除了陈婆婆那里定的三十个,还放了些自己家里的鸡蛋,陈婆婆家鸡蛋个头差不多,卖起来很方便。
“这锅子里有四十三个鸡蛋。”陆芸花说了数量和价格,那客人点头表示记下,又问她要了个装钱的筐子。
他说:“大家一个一个来买,买的时候把钱放到这个筐子就好,我生意算是不错,于算术一道也算精通,诸位信我。”
他这么一说有人把他认出来了,那人笑着说道:“蔡老板如此就是客气了。”
这位是县城有名的厚道生意人蔡老板,把生意交给儿子后退下来了,现在好似寻到了什么新的爱好,满城转着找美食。
大家一听也没什么意见,有人出来帮忙还能早点买到呢,都听他的话一个一个上来买。
这时候是没有“排队”这个概念的,现在这样一排居然很有现代大学里排队打饭的样子。
“我……我要六个。”
“那我要五个好了。”
蔡老板卖到第二个人就停下手中动作,他瞧着怎么也不能这样叫他们买下去了,放下勺子扬声道:“诸位听我一言,现在锅子里只有这么些蛋,若是都这样五个六个的买最后总有人吃不到,大家都是陆娘子这里的常客熟客,不如只买两个尝尝,好叫大家都能吃到。”
诸位有心里不满的,但瞧着大家都没意见,又想着说不定到自己到后面就会买不到,便都任由他的意思,最多只买了两个。
陆芸花一边捞着素菜一边听着,惊叹不已。
这不就是现代的“限购”吗?都不用她来,“排队”和“限购”这就出来了?
总算给诸位都送好素菜和鸡蛋,不少饥肠辘辘的食客还多要了几个馒头,让馒头都比往常卖得多些。
“陆娘子,卤鸡什么时候能好?”一位食客吃了一口素菜,果然是那天吃过的那种让他魂牵梦萦的好味道。但他喜欢吃肉,那天听说还有卤鸡后吃着这些素菜都在幻想着卤鸡能有多好吃,心情实在很急迫。
陆芸花用筷子扎了扎鸡肉,还有点硬,昨晚只是泡着让味道进去,现在才是卤烂卤软的时候,她只得摇摇头再次说:“还不行呢,卤味要些时间的。”
不是她太慢,也不是她不知道早早准备,就说现代,有哪个卤味店是早上就开始卖的?她这已经够早了。
客人失落地咬了一口鸡蛋聊以慰藉,一门心思盯着那卤锅,就等着卤好了第一个吃。
另外一位食客也跟着咬了一口皮薄蛋黄多的卤鸡蛋,棕色的卤水已经渗透到了蛋黄位置,蛋清入味蛋黄香浓,吃起来一点也不噎人。
他细细品味一番,赞叹道:“好吃啊……家里鸡蛋要是能这么做我天天吃都行。”
刚一说完他便像是想到什么,对着陆芸花拱了拱手算致歉,问道:“陆娘子……是否还未婚配啊?”
“嗯?”
回答的不是陆芸花,周围一圈食客听他这么说同时把目光转过来,有个性格豪爽的对这比较敏感,当场皱着眉问他:“……敢问您年纪多大了?”
他说得礼貌,口气却称不上好,听着一股“你要是敢像我想得那样说话我就不客气了”的味道。
毕竟这位食客瞧着年纪不小了,鬓角都有了白发,实在不像没婚配的年轻人。大家同陆芸花关系不错,看她也有几分看自己晚辈的意思,不管谁都不会喜欢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对着自己晚辈问出这样有点歧义的问题。
“诸位、诸位怎会如此想,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中年食客急忙摆手,脸都快涨成了茄子紫:“我有个侄子年纪轻轻还没成婚,家世清白略有薄产,之前忙于生意对男女之事并不关心,现在也到了年纪,我实在喜欢陆娘子这个晚辈,似乎听说她还未成婚,就想着问问能不能做个媒。”
那豪爽客人闻言放松,对着他拱手道歉:“是我想岔了,兄台对不住。”
现在长辈要是为自家小辈看中哪个,皆是先去找人打听,再请了媒人同看中之人的长辈谈,哪有像他这样冒冒失失对着当事人当场问出来的?
那位做媒的食客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就听旁边一个听着的食客客观评价道:“这男子听着还不错。”
“不错,我是真心希望陆娘子能嫁到我家……陆娘子是否婚配了?”看样子这位食客是真的很想做成这门亲事,又对陆芸花问道。
陆芸花笑着打破他的期待:“婚期已经定了。”
若他昨天早上问一下,陆芸花的回答都是“没有婚配”,谁知道就这么一天她连婚期都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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