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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朝在二人的神识里聒噪不休,可化身的小书童却乖巧得很,不只不出声,更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任由满楼的大人小孩打量。
    原因无他,唯禁制尔。
    天玄给花朝至少套了十几重禁制,不听话也不成啊。
    至于苏音何以要来花朝县,那还用问?就为了一口吃的。
    十年入定、一朝醒转,苏音当先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接下来那肯定就是吃饭问题了。
    虽说实际上只过去了十天的时间,以她如今筑基大圆满的境界,不吃不喝亦无大碍,可她还是不想委屈了自己,同时亦想领略一番此地的风土人情。
    修行修行,且修且行,若是一天到晚只在洞府里呆着,那也失去了修行的意义不是?
    而一听说苏音要来花朝县,花朝便也闹着让天玄带上他。
    虽说他本就是地灵,但其诞生之初,却是托赖于天玄的洞府,因此,他与天玄的关系便有些像是半个师徒,之前所言“道基”,亦是随天玄修行而成的。
    这些年来,天玄以洞府灵韵滋养花朝,花朝则以自身灵韵回馈山川河流,蕴出山水之灵、疆域之灵以及人杰之灵,再将之反哺于自身。
    这三者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自成一番天地。苏音总觉得,若假以时日,这不足千里之地说不定便能变成一个小千界,内生其道、外应天道。
    不过,孕育地灵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这花朝虽然口口声声“爷爷”,但抛之于天地,其实就是个小幼崽,嫩得很,道基都没立稳。
    也因此,天玄通常都是将花朝的本体护在洞府内,只命其以一丝灵念吸取这千里山川灵气,而今他本体要出来,天玄便也只得跟了过来。
    顺说一句,天玄之前立下的“不成大道不破关”的心魔誓,也被虚无子给解了。
    当年天玄三人下山,本就是为寻找虚无子。
    如今虚无子已然现身,天玄的心结便也解了一半,再加上虚无子那张能把死人忽悠活了的嘴,以及他原本便是天玄的师长,解个心誓自是不在话下。
    说起来,天玄对花朝县的了解,一点不比苏音多,毕竟他闭关千余年,从不曾踏出过洞府,是故,带上地灵本体,某种程度而言也是带了个向导。
    只是这向导脾气暴躁,爱骂人,天玄为防意外,便给花朝提前下了好几道禁制,不只令其闭口不言,且也约束其行为举止。
    这厮越是破口大骂,其外在行止便越是文雅。
    那东花朝楼的小二见三人衣饰不俗,打老远便笑迎了上来,高声叫道:“三位里面请。”
    苏音此时反倒比天玄还自如些,便含笑吩咐:“劳烦小二找个雅间,老爷喜静。”
    说话间,眼风一扫,花朝小书童马上乖乖递过去一角银子。
    虚假的书童:“小二哥前头带路。”
    真实的书童:“敢教爷爷伺候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狗贼,吃爷爷一拳!”
    在花朝的咒骂声中,一无所知的店小二将一行人引上二楼,一面笑道:
    “几位是外地来的吧?那可得好生尝尝我们东楼的花朝酒,再点上两道花馔,才算是来了咱们花朝一遭啊。”
    天玄久不与人打交道,此时自是不出声的,仍旧由苏音接下话头:“是啊是啊,早就听闻东楼好酒之名了,今日可要好好品一品。”
    天凤大陆民风尚算开放,女子抛头露面亦属寻常,那小二见状,只以为这美貌女子的父亲性子冷肃,却也不曾生疑。
    读书人素来高傲得很,他们这些下里巴人,在人家眼里就跟泥塑土偶一般,小二每日迎来送往,早便练就了一双利眼,知道这家应该是姑娘主事,于是接下来便也只与苏音说话。
    选了个临街的安静雅间,苏音点了一桌子的菜,还点了一壶酒,小二便识趣地退下了。
    苏音执壶替天玄斟酒,笑着问道:
    “先生,不知您对夺舍是怎么看的?”
    第261章 问道柳如烟
    “夺舍?”
    天玄抬眼看了看苏音,又将视线移向窗外。
    远处的花朝渡,烟柳已成行。
    说起来,这渡口并不与洪波江相连,而是花朝县内一面叫做百花湖的内湖的渡口。
    在西南这一带,“花朝春渡”,亦是一大颇富盛名的。
    每隔一的三、四月间,那西花朝楼——简称西楼——及至整条西街的姑娘们,皆会盛妆打扮起来,在那游湖的楼船上论歌赛舞、吟诗作画,再由当地名士出面品评,选出其中色艺双绝者,为当年的魁首。
    此时虽是深冬,那花朝渡亦是柳岸闻莺、桃花初绽,时而有罗衣轻袂的女子行过,或风流媚荡,或素净婉约,比之东楼这一带的风景,又是不同了。
    前文那首《花朝》诗,写的便是这东、西两楼的风物,而那西花朝楼,便是那百花争艳之所、群芳竞美之地,西街那一溜的销金窟、温柔乡,亦是花朝县名闻于世的因由之一。
    远远看了一会街景,天玄方面色淡然地转向苏音,问:“道友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苏音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斟满了,若无其事地道:
    “只是这么一问罢了。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夺舍与被夺舍者之间的境界,通常需要要有多大的差异?”
    天玄目注她片刻,低头捧起青瓷桃叶盏,浅啜了一口色若桃花的酒液,徐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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