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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马影业对苏音这样的小咖本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签约的事自然就更不着急了,再一看苏音,嚯,倒拿起架子来了,这还得了?
    甲方大爷的脾气绝不是闹着玩的,甩手就是三连:
    你谁?想干嘛?给你脸了?
    于是,就这样你晾着我、我冷着你,时间匆匆而过,苏音的B签也正式到了期。
    她成了没有东家的自由人。
    那其实也不过就个把月的事,而《白河》这部电影,便是苏音在自由人期间接下的戏。
    如今再回想当初,苏音已经不太记得清拍摄时的细节了,她对那个剧组的记忆只有一个字:
    穷。
    那真是苏音跑过的最穷的剧组,盒饭都是数着人头发的,多添一份都没得添,住处则是剧组自搭的帐篷,外景地也是选在了不要钱的穷乡僻壤。
    至于片酬,也是苏音有史以来拿过最低的:
    区区六千块。
    还不够她如今一瓶面霜的钱。
    饥寒交迫为艺术献身的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
    如果不是《白河》在摄影、灯光、服道化等方面都还算正规,苏音几乎以为自己进了啥骗子草台班儿。
    她当时之所以会忽然头脑发热接下这部戏,就是想试试自己一个人单干能不能成,然后,现实便将答案冷冷地拍在了她的脸上:
    不,你不成。
    所以,拍完《白河》后,苏音立刻麻溜滚回天马,老老实实签下了卖身契。
    有组织的艺人像个宝,没组织的单干户像根草啊。身为演技渣中之渣,苏音觉得还是有组织的生活比较适合她。
    当然,事后通过一些蛛丝蚂迹,她也了解到了部分实情。
    天马影业彼时看似对她不上心,实则暗中还是使了些手段的,否则,以苏音当时还没掉光的名气,总是能找到一两个不差钱的剧组,不至于沦落到与《白河》这样一穷二白的冷门片搭上线。
    而即便如此,苏音也无话可说。
    大公司打压小艺人,根本无须挑明,只消稍稍透露出那么点儿意思来,圈子里就会形成默契。
    苏音甚至还要反过来感谢天马手下留情,不曾在签约的最后关头用D签往死里踩她,不然有得她受。
    此刻追忆往昔,苏音的心情时起时伏,思绪纷纭,而电话那头的小周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尖叫着,开心到几乎忘形。
    这声音给了苏音强烈的实感,她的嘴巴慢慢地、慢慢地,咧到了耳朵根儿。
    本宫居然拿到了金奖?!
    国际金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巨大的狂喜瞬间涌上心头,苏音体内青灵翻滚,整个人猛地腾空而起腰身转折,直接就来了七百二十度转体外加落地托马斯全旋。
    在这个过程中,她手里的电话始终拿得稳稳地,与小周的通话也还在继续。
    虽然她现在最想做的不是说话,而是大笑。
    两手叉腰仰天长笑那种。
    这可是“雾都玫瑰电影节”啊!
    被称作文艺片圣地之一,文艺青年梦中的艺术殿堂,且还是隶属西半球的七大电影节之一的“雾都玫瑰电影节”,在国际上也享有一定的声誉。
    当然,也仅限于声誉。
    毕竟文艺片通常都比较闷,长镜头、摇晃的视觉效果、缓慢的节奏、平淡乃至于晦涩的情节,使得它的受众始终都是小众,票房也自然比不上那些商业巨制。
    但从艺术层面来看,这类电影节的存在是有着积极意义的,一些有才华的年轻导演通常都会选择在这个平台崭露头角,以此为契机进入大众的视野。
    一些国际知名大导演晋身的第一步,便是“雾都玫瑰电影节”,由此可见,“金玫瑰奖”的含金量相当不低。
    以苏音的演技,她理当这辈子都挨不着这种高端洋范儿的奖项。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谁能想到,当年无意中赌下的那口气,会在今天化一程春风送本宫上青云呢?
    本宫好有眼光,好有前瞻性啊。
    苏音笑得合不拢嘴,眼角余光蓦地瞥见,罗祖正缩在门边儿探头探脑地,八卦盘上一副八卦相,挂绳上拴着的墩布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划拉着地板。
    划水式打扫卫生。
    苏音此时心情大好,甩手便丢过去一大坨天元真灵。
    罗祖立马跳起来张开盘盖,“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苏音笑眯眯地给它传了个念:今儿本宫高兴,等会儿允许你刷一个小时微特。
    罗祖回过来的意念一如既往地嗲里嗲气:
    【主银对伦家真好】
    就连如此恶寒的回复,苏音都觉得很顺眼。
    小周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苏音也渐渐搞清了《白河》获奖的原因。
    说起来,这部电影能摘下这朵“金玫瑰”,也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换在五年前或三年前,西半球正值文艺片盛行,佳作层出不穷,《白河》未必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今年却是文艺片小年,送选影片无论质与量皆大逊于从前,于是,这部来自华夏不知名导演的处女作,脱颖而出。
    话说,这片儿的导演叫啥来着?
    苏音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一点儿印象没有,实在是事情过去了太久,她又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最后还得祭出度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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