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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阿珠在教金凤识字。
    “阿珠是什么时候跑到这儿的?”
    她轻声问跟在自己身边的唐晴。
    唐晴眼神无辜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没得到答案,不过这并不重要,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周如玉弯了弯唇角,没有进去打扰他们就离开了。
    ……
    沈伯文快马加鞭,很快到了知府衙门,跟正焦头烂额的孔知府见了面,便将自己的猜测道出。
    孔建安一听,心道这件事儿倒是有门儿,一拍桌子,便道:“我这就去找人把仙源村的村长抓过来审!严刑拷打一番,我就不信他不招。”
    “不妥。”
    沈伯文将他预备叫人的动作拦住,摇头道:“若是动静这么大,怕是会打草惊蛇。”
    其实孔建安自己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沈伯文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但是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沈伯文这么个年轻人给指出来不妥之处了,脸上不由得有点挂不住。
    然而想到昨日的事,他忽然又想开了,该丢的脸,反正昨天已经都丢完了。
    罢了。
    “那师侄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沈伯文沉思了片刻,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赵勤的声音:“禀报大人,晋江县仙源村的潘大阳求见。”
    许是想到了门内二人不知道潘大阳是何人,赵勤又机灵的补了一句:“也就是仙源村的村长。”
    沈伯文闻言便笑了,只不过这笑意中却没什么温度,与孔建安对视了一眼,他平静地道:“这主动送上门来,估摸着是想给牢里关着的家人求情吧。”
    孔建安也是乐了,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直接吩咐赵勤:“去把他也带到牢房去。”
    说罢便看向沈伯文,试探着问道:“这人就由本官亲自来审,师侄没什么意见吧?”
    沈伯文有点诧异,但随即就同意了,朝他拱了拱手,“师叔您来就是。”
    ……
    约莫只过了一个多时辰,孔建安就重新出现在了沈伯文面前,手中还拿着厚厚一叠纸,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估摸着都是供词。
    许是这场审讯把孔建安也累着了,他跟沈伯文打了声招呼,道了一声:“他招了。”
    就一屁股坐在了椅中,肥胖的脸上有点疲惫,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即便将手中的供词递给沈伯文,喘了口气又骂了一句:“这些个杀千刀的玩意儿,干的那都是什么事儿!”
    见沈伯文把供词接了过去,然后才继续道:“你先前跟我说的那些,都是他们干的,半点儿没有冤枉他们。他倒是供出来不少同伙,除了秦镇,还有个叫钱盛的。”
    沈伯文眼尖地发现,对方的袍角上还沾着些许血迹。
    心知这位孔知府审讯的手段可能不是那么温和,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头上乌纱,怕是也发了狠。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是一府长官,手底下还是有些本事的。
    况且对于村长这种恶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怜悯心给他,对他不忍,倒不如去可怜那些被他跟别人合谋送去矿场的青壮们,那么多的人家妻离子散,不是更惨吗?
    沈伯文低头专心看着这一沓厚厚的供词,越看,心中就越是愤怒。
    孔建安还在继续说:“这个叫钱盛的,是这边的大行商,一直以来都跟黄同知……哎不是,黄林走得近,看来这件事,他果然参与了。”
    沈伯文在心里哂笑几声,暗道这不是废话?
    银矿相关事务一向都是黄同知负责管辖的,他没有参与其中,也得有人信才行。
    只是翻遍了村长的供词,里头也没有提到一句黄同知,看来他这个位置,是直接接触不到黄同知的,若是想定罪,估摸着还要从这个钱盛入手。
    正巧的是,孔建安也这么想,二人一拍即合。
    ……
    钱盛已经在仙源村待了有一个时辰了。
    从发现村长家没人开始,问了周围的村民,听说是村长媳妇和儿子惹怒了沈通判的夫人,被带走了,村长去了趟知府衙门,结果到现在也不见回来。
    钱盛的大拇指与食指捻了捻,忽然心生警觉,从椅子中站起身来。
    不好!
    那姓沈的该不会是和姓孔的胖子联手了,他们难不成发现什么了?
    这可不行,他得赶快回去,跟大人禀告这件事。
    想明白之后,钱盛立马从村长家的后墙翻身出来,上了马背,往府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之后,照例在城门口下了马,一边心急如焚,一边想着等会儿该怎么跟大人解释。
    敷衍地跟城门口值守的士卒打了个招呼,便进了城。当他牵着马走过正街,拐到另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中时,身后忽然传来破空声,他下意识松开缰绳,身手敏捷地往前一跃,转过身立马就瞧见一个身着劲装,脸上蒙着黑巾的人。
    二人登时赤手空拳地交起手来!
    钱盛打着打着,便心道不好,这人的身手竟然还在自己之上,再打一会儿,自己定然要输……
    然而先行放弃的居然是对方。
    对方在又与他过了几招之后,立马收手,往后退去,随即往小巷深处跑去。
    钱盛:……
    然而当他还没有想明白时态发展的时候,后颈就猝不及防挨了重重的一记手刀,眼前一黑,整个人登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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