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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您是我亲爹,儿子给您保证,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一定会好好管理侯府,好好孝顺我母亲。”
    “你…你这个畜生!”死亡的恐惧让苏洮目眦尽裂。
    苏敬东已被即将到手富贵迷了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父子之情。要怪就怪父亲迟迟不下决心,怕是一直在等着东院的老大好起来。
    思及此,他越发觉得无愧。
    他一人之力拖不动苏洮,正准备开门去找自己的心腹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口的光影中有人走进来,身材高瘦气势如松。纵然多年不见,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人。
    “大…哥!”
    一声大哥,如石破天惊。
    来人清俊削瘦,面色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他走的极慢,背却挺得笔直。既有文人独有的儒雅,还有世家熏染出来的贵气。
    这人是苏敬中。
    当年他娶了无父无母的杜沉香,不知多少姑娘暗自伤神泪洒绣枕。多年过去,他不再年少。因为余毒的折磨,他早已不复当年的俊朗伟岸,然而与生自来的气质却未曾磨灭。许氏和苏敬北震惊的不是他的出现,也不是他的风采依旧,而是他与常人无异般的行走。
    如果不是腰腹以下不能动弹,许氏必是惊的从床上跳起。她凹进去的眼珠子险些突出来,死死盯着苏敬中的两条腿。不只她如此,苏敬北亦是如此。母子俩目光全落在苏敬中的两条腿上,恨不得是自己眼花。
    “你…你怎么就好了?”许氏的目光怨毒,不是说还要些时日吗?
    苏敬中没有看她,直直朝着苏洮走去。苏洮全身僵硬不能转头,这下才看清来人真是自己的大儿子。
    “父亲。”苏敬中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怨恨没有责备,当然也没有父子之间应有的感情。疏离却不显淡漠,像是面对一个普通的长辈。
    苏洮的心情更加复杂,恼怒难堪还有欢喜。他恼怒自己被人算计,为自己眼下的状态感到难堪,在看到站起来的儿子时又是无比的欢喜。这份欢喜并不是因为他在意自己的大儿子,而是唯为自己得救有望而生出来的。
    “你怎么会好,你怎么可能好?”许氏的声音出离愤怒,几乎是吼出来的。苏敬中以这这样的姿态出现,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苏敬东更是傻眼,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中毒十年的废人居然还能站起来,他更想不到会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前功尽弃。
    “父亲中的是和我一样的毒。”苏敬中垂眸,“这么说当年儿子身上的毒,也是同一人所下?”
    事到如今,苏洮还能说什么。许氏这个毒妇胆敢对自己下毒,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哪里还会替对方遮掩。
    “没错,是她。这个毒妇骗得为父好惨,你千万不要放过她!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你想怎么样都行。”
    许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要疯了。她不管不顾地怒吼起来,“苏洮,你这个孬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我是瞎了眼才觉得你是良人,放着正室不当给你做妾…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苏洮脸色青胀,不知是怒的还是气的。
    他一辈子刚愎自用唯我独尊,以为身边的女人都是依附自己的玩物,生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没想到许氏这个贱人居然敢骂他,气得胸口急剧起伏,险些憋过气去。
    “毒妇,你这个毒妇!”他喘着粗气,“老大,你现在就给我杀了她!快!”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嗤”笑,杜氏扶着自家孙女的手走进来,后面跟着杜沉香母子以及西院众人。
    西院的人原本还有些不解,猜测杜氏派人叫他们一起过来所为何事。等看清屋内的情景,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杜氏大大方方地坐在桌边,正好可以俯视倒在地上的苏洮。
    苏洮脸色憋得青红,同时又升起无尽的恼怒,恼恨都是一些不孝子,居然一直放任他躺在地上。又气怒杜氏不贤,不以夫为天,怎么能自己坐着不管丈夫的死活。
    “我方才听侯爷说杀了许氏,可有这事?”杜氏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正是。”苏敬中回答,“父亲说是许氏下毒害他,让儿子处置许氏。”
    苏蕊眼睛红红地上前,一副不太敢靠近自家祖父的样子。她哭着问许氏,“祖母,祖父这是怎么了?是谁想害我们荣归侯府?他们害了大伯还不够,还要害祖父,那些人到底和我们荣归侯府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一语惊醒梦中人,西院众人顿时开始甩锅,最后顶锅的是洪婆子。洪婆子已死,自然是死无对证。
    杜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演戏,并不拆穿他们拙劣的谎言和表演,时不时用同情悲悯的目光看着地上的苏洮。
    苏洮是愤怒的,是失望的,是屈辱的,他一辈子都没有这般难堪和羞耻过。他不会反醒自己,只会将一切的错都迁怒到别人头上。
    “你们都给我闭嘴!”
    一时间,屋内寂静下来。
    苏敬东突然痛哭出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别提有多难过。他就跪在苏洮的旁边,不知情的人还当他死了爹。
    “父亲,您千万不能有事,万不能让奸人害了我们侯府。”
    许氏开始拍打自己的腿,“都怪我…要不是我病了,管不住院子里的下人,怎么会让侯爷受这样的罪。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您要打要骂妾身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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