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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们刚才只顾着惊艳,这时才发现,董思思的脸色确实仍是很苍白,于是跟着大娘们一起愤怒,如果不是董思思拦着,差点就要去大队长跟前讨公道了。
大娘们原本是想来探一下方美娟的口风,看看她什么时候跟陈家退婚,结果人没在,只能改个时间再来。
等把这些人送走之后,董春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把董思思这麻烦精嫁出去,她家不就不用受她祸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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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思思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方美娟做出来的鱼,不管是咸鱼还是鲜鱼,总有股腥味,而肉又总有股膻味,以至于她再怎么饿,闻到就倒胃口,一点都吃不下。
最后,方美娟只能用新买的小砂锅给她煮了白粥,她才总算是吃下一点。方美娟当面不敢说什么,转个身就大翻白眼:贱胚子就是贱胚子,没福气,肉喂到口边都吃不来!
晚上董思思躺在床上,正琢磨着明天要不要去林绣家吃饭,然后就听到“哒”的一声,外面有小石子砸在窗户上。
外面天冷,房间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董思思窝在床上,看着窗户,没动。
“哒”,外面又砸了一下。
董思思终于走下床,推开窗。
这房子在村尾,紧靠着河涌边上,仅靠一道矮墙隔开,河边的榕树高大茂密,越过墙来,像一把巨大的绿伞,撑在她房间上。
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撒下一片斑驳又温柔的银光。
一个布袋挂在窗下,董思思拿起来,打开一看,是两截饭碗粗的竹筒,做成了简单的饭盒。
她用手碰了碰,上面还有点烫手,掀开一个竹盖,里面是一条烤鱼。
烤鱼的人显然很熟练,烤得金黄,没有半点焦黑,鲜嫩白皙的鱼肉从刀花中翻出,挂着一层薄薄的鱼油,没有一点腥味,咸香诱人。
董思思的肚子一下子不争气地、小小地叫了一声。
董思思:“……”
她四周看了看,虽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但她还是试探着开口:“陈默,是你吗?”
两秒后,她头顶的榕树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嗯。”
第5章
董思思抬起头,这才看到粗壮的丫杈上藏了个人影。
正是陈默。
不知道陈默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就带着这一袋热腾腾的食物,越过河涌,爬到树上,再翻过了土房后院这道墙,把它挂在了她房间窗外。
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董思思就在房间里,要不是他投了两次小石子,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默本来没打算露脸,但董思思喊他了,于是他又默默地、飞快地从树上爬了下来,站在树下,却没有走近窗边。
房间的窗口并不高,董思思双手一撑,腿一翻,就稳稳坐到了窗台上,朝陈默说了一声“过来”。
得到董思思的允许,陈默这才靠近了窗口,微微低着头,盯着地上的杂草。
男人长得高大魁梧,站到她跟前,一下子就挡住了月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身影里。董思思坐在窗台上,比他矮了一大截,仰着脸说:“低着头干嘛?我丑到你了?”
陈默愣了一下,马上说:“不是。”
他犹豫了下,虽然抬起了头,但仍是不敢看她,眼观鼻鼻观心,耳根发烫,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自在。
别人都说他长了一双狼眼,背地里叫他白眼狼,叫他煞星,他知道自己长得凶,不想吓到她。
董思思问:“退烧了?”
陈默点点头,说:“已经好了。”
董思思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低下头:“我看看。”
陈默以为她要探自己的额头,于是配合地弯下腰。
谁知,他只感到眼前忽然一花,那张明艳娇俏的脸毫无预兆地放大,他脑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狼狈地往后退,仿佛面前是什么洪水猛兽。
董思思坐在窗台上,刚才搭着他的手臂借力,他这么一退,她差点被带倒,他眼疾手快地托住她。
他将她定稳后,马上就松了手。他有点不知所措,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一想到刚才自己碰到她,连忙把手一背,藏到身后。
董思思差点摔下去,恼羞成怒地瞪着陈默:“你躲什么?”
陈默局促地站在一边,低着头不吭声,老实地挨着骂。大冷天的,他穿得单薄,弓着背,后背肌肉绷紧,像一头隐忍蓄势的孤狼。
董思思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明明自己没怎么着他,这情形搞得好像她欺负了他一样,让她心里有点窝火。
她抬起陈默的下巴:“你知道吗?说话的时候,如果不看着对方,是很不礼貌的。”
少女的手指冰冷,陈默浑身正滚烫着,下颌那点凉意反倒让他好受了不少。他被迫和她对视,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微哑:“没人教过我这些。”
董思思哼了一声,说:“所以我现在就在教你。”
她定定地看着他,直看进他眼里,一字一句地说:“我还没手把手教过人,陈默,你最好是值得。”
要是放到以前,她董大小姐什么时候缺过人?能到她手上的简历,外形和能力都是上乘的,既养眼又能干活,在她扳倒家族里其他人时派上用场。
她是董氏集团的皇太女,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教人做事的,身边的人但凡有一点跟不上她,就会被直接就踢出核心团队,下放到其他无关紧要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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